“糊涂,那是寡人的血脉,怎么会是越国的继承人,越女已经嫁到吴国,就成了吴国人了。”夫差很生气,瞪了白芍一眼,白芍不甘示弱,她又强辩说:“大王,越国新败,亡国君臣,岂肯甘心寄人篱下,表面上是俯首帖耳,牵马坠蹬,实际上复国之心不死,大王啊你可要处处多加小心才是,这赐名的主意说不定是有人出的高招。”夫差思忖了半天,觉得第一夫人白芍说的有理,便不再给孩子赐名字了,但他觉得这孩子是他的骨肉,不能亏待了孩子,便给东施晋升一级,便说:“从今以后,你就升为女嫔,专管越国宫女的事,你的住处也搬到的寓所来。”
“谢大王,贱妾遵命。”东施的儿子虽然没有赐名,但她晋升一级,却也高高兴兴的,抱着孩子离开了。
白芍突然又想起勾践、范蠡和一些手下当差的,能不能是他们那里的男人勾引东施而怀孕的,便对夫差说:“东施经常出去为宫里买菜,因为她有劲,这苦差事都有她干,说不定她和那些野男人勾搭上了。”
“不可能,宫里看管的那么严,出去买菜又都有吴国宫女跟随,这深宫大内,这层层布岗,步步设卡,外有护城河,深沟高垒,就是插翅也难飞进来。你不要瞎想了,那孩子肯定是寡人的。”
白芍不再争辩了,悻悻的离开了宫殿,半路上,正见东施抱着孩子和众宫女说说笑笑,白芍便喝开众人,她要仔细看一看这孩子像谁,端详了半天,从眼睛和鼻子上看像是夫差的,但从眉毛和嘴巴上看又有点像东施,她一时很难断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夫差的。然后她便问:“这孩子满月没有?”
“回王后的话,已经满月了,东施见白芍这只母老虎已经不像在宫殿时那样凶了,便很爽快的回答了她的话。
“好了,你可以走了。”白芍见东施抱着孩子,惴惴不安的样子,便也有了一点女人的同情心,白芍又掐指算了算,从召幸到孩子生下来,正好是10个月。她见东施走了,宫殿上那一场争论,总算保住了公子友的地位,她不觉又暗暗的笑了起来。
东施度过了这场风波,高高兴兴的又来到西施的冷宫,见西施的眼泪没干,便安慰西施:“好姐姐,千万放宽心,等到吴王高兴了还会把你召回到姑苏台的。”
“在哪都是火坑,在冷宫倒还清静一点,去姑苏台还能少了蹂躏,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西施说道这里便又哭了起来。
“好姐姐,你可别千万别这样想,你要想开,你死了弋飞怎么办?”东施一遍安慰,一遍替西施擦眼泪,然后又说:“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怎么办,这里缺医少药的,那些嫉妒你的人巴不得你早点死呢,咱们偏不死,活给她们看,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这不是你经常告诉我的吗。”东施说道这里,就把重阳递到西施面前,西施抱起了重阳,又看了看东施,想起了那句老话:“丑夫人,俊奴才。”别看东施长的丑,却是个富贵命,真是什么人,什么命,搬搬倒子,尖尖腚。西施想到这里便说:“你看你多好,母以子贵,夫差把孩子当成他的龙种,要不是白芍阻拦,夫差还会给这个孩子赐名的。如果赐了名,你不也做王后了吗,虽然没有赐名,但也比那些白头宫女强,封你做了女嫔,多少还管些事,吃住都改善了。”西施一想到这里就更悲伤了,真是红颜薄命,自己怎么就偏偏落到这个下场,眼泪不由的像断线珠似的掉了下来。重阳不知是看到西施落泪,还是饿了,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东施接过孩子撩起衣襟,孩子的小嘴裹到了*,便止住了哭声,吭哧吭哧的吃起了奶。东施的奶水也足,顺着重阳的小嘴流出了白色的奶汤,趁着孩子吃奶,西施便又想起了小时候说:“咳,咱们再家的时候多好,到江边洗衣服,到荷花池里去捞鱼,去采莲子。那荷花开起来的时候一片一片的,粉的、白的、红的多可爱,封一吹荷叶一个动起来,其它的也都跟着动起来。”
“对啊,就像扯拉拉勾一样。”东施不由得也跟着想起了小时候到荷花池里玩的情景。
“妹妹,你真会形容,确实像扯拉拉勾似的,但它们又像宫中的舞女在跳荷花舞。”西施能歌善舞,所以她想到荷叶的联动就像跳舞一样。
“还是姐姐形容的好,我一个大老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会形容个啥。”东施悠着重阳,沉浸在当年采莲子时的情景。
“那年,咱们在水塘里洗澡,你朝我扬水,差点把我淹死,仗着你力气大,把我从深水里拽出来。”
“是啊,那回可把我吓坏了,也是你命大没淹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东施也想起了那回洗澡的事,至今还记忆犹新。
“你看,重阳的小胳膊多像那藕根啊,白胖白胖的。”西施摸这重阳的小胳膊,不仅夸了起来。
东施听到姐姐的夸奖,更是乐的合不上嘴,姐妹俩回忆着儿时家乡的美好。面对着樊笼似的吴宫,不能和年迈的父母见面,不免又都哭了起来。
冷宫泣吞声,
惯看夕阳红。
可怜越溪女,
相忆采芙蓉。
宫女们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只有用回忆过去美好的时光,来支撑着活下去,盼望着有一天能再回到自己的故乡,从见自己的爹娘。
白芍对东施生的儿子,老是心有疑虑,虽然阻止了夫差给孩子赐名字,对于争夺王位的问题,去掉了隐患。但这孩子的存在总是一个威胁,必须想办法除掉。白芍想到了亲子相认的办法,试一试,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一点破绽来。于是她把白头老宫女知了招来,详细问一问东施这一年来都跟外面人有过什么接触没有。知了听到王后娘娘找她,放下手中活计,便一流小跑。来到娘娘的寝宫,知了紧忙跪下叩头:“贱妾叩见娘娘。”
“起来吧。”白芍让知了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娘娘找贱妾有何吩咐?”知了低着头,搓着两手,也不敢看娘娘一眼。
“这一年来东施都干些什么活,出过几次宫门?”
第5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