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郑先生来了。”施母一见家丁抬着箱子,心里就明白了,赶忙往屋里让。进屋后,便让郑先生坐在椅子上,其余的人,便都挤在床边。
“先生到寒舍来想必有事吧?”
“听说施家的女儿长的人品出众,特地带来犬子来相亲,这是我的儿子郑茅,今年十八岁,还没婚娶。郑家和施家想要结成百年之好,你看意下如何?”
“要能那样,那是施家哪辈子积了大德了。我们想攀还攀不上呢!”施母一看那箱子,紫檀木的红漆描金的,油光铮亮。箱子虽然没打开,肯定也错不了。
“去,快给施伯母施礼。”郑父一听,施母如此说心里非常高兴,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了,郑父的心里也明白,自己儿子的长相多少有些缺陷,因此便让儿子趁机行礼。郑茅长的虽然不怎么样,但心眼还是挺多的,于是赶忙站起来,走到施母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又说:“伯母在上,郑茅这厢有礼了。”
“使不得,使不得,快坐下,快坐下。”施母一边让座,一边又喊:“夷光,快上茶。”西施听到喊声,急忙从里屋出来,她在里屋已经听的清清楚楚,她根本不满意这桩婚事。一看郑父和他的儿子郑茅带着厚礼来了,心里就泛着合计,怎样拒绝这桩婚事呢?母亲要是收下厚礼,就等于答应了人家的这桩婚事,要是强硬的拒绝,十里八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也不好相处,只能委婉的拒绝。于是西施便说:“先生,请稍作片刻,小女这就去拿茶来。”西施说完就往门外走。郑父第一次见到西施,果然长的漂亮。他走南闯北,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他想不知道儿子郑茅能不能又这个福分,娶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孩子,家里不是还有茶吗?上外面去干什么?”施母一见夷光往外走,知道女儿不满意这桩婚事,借故想要溜出去,给客人一个冷板凳坐。这台戏缺少了主角还怎么唱下去啊。
“家里那是粗茶,客人来了不卖点好茶,不有shi身份?”西施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去。郑父和郑茅听了心里还挺高兴,心想:西施去买好茶,说明她把咱们当贵客来带了。要是拿粗茶,就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他们就耐心的等待着,西施跑出去哪里买什么好茶,是找弋飞商量去了。今天郑家父子来求婚,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被堵在屋里了,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便跑到浦阳江边,他见江面上一只小船也没有,她想今天弋飞也许在家里晒网呢,不出来打鱼了。她不知道弋飞家住在哪个村子,只知道住在江之头,江之头远去了,经过多少个村子啊,她不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去打听。她只好等啊等啊,真是望眼欲穿啊,眼看都要到晌午了,怎么还不见弋飞的身影啊。
施父砍柴看到快到晌午了,便挑起柴禾回家吃饭去了。他今天砍的特别多,挑起来也挺吃力,但一想到能在集市上多卖几个钱,心里又高兴起来,挑起柴禾也不觉得那么吃力了。等他把柴挑到家门口,撂下柴担之后,见屋里有好几位客人,还有一个红漆描金的大箱子。知道是来下聘礼的,他打扫打扫身上的灰尘,还没来得及擦掉脸上的汗水,只见郑先生站了起来,便说:“施大哥,回来了,累够呛吧!”
“不累,不累,庄家人干点活习惯了,郑先生快坐。”施父一见箱子已经打开了,刺眼的黄金,白花花的银子,还有筹资段子,够庄家人干几年才能挣来的,不觉也动心了。
“怎么不给客人上茶。”施父说完往里屋瞅了瞅,见夷光并不在里屋。
“夷光说是出去买茶,这死丫头走了半天了,还没买回来,施母嘴里骂着夷光,心里还是盼着夷光早点回来,让客人能喝道他亲手敬上的好茶。说明她是真正的同意了,可是等到晌午歪了也不见夷光的踪影。郑茅的肚子里早以饿的咕咕直叫,等的不耐烦了。他早就知道西施不喜欢他,一见他来了便捂着胸口借故离开了。郑茅抬腿就要往外走,郑父一把拽住他说:“在等一等,也许他遇到什么事耽搁了,也许现在正在往回赶呢。”郑茅没法,便又坐了下来。
“先生光临寒舍,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吃一点家常便饭吧。”施母说完便去淘米了。
“不用忙了,在等一会,如果夷光在不回来,我们明天再来。”郑父往窗外看了一眼,脸西施的影子都没有,他的心也凉了半截。施父已经饿的不行了,便催促老伴:“你赶紧做饭吧,吃完了下午还得去砍柴呢。”
“施大哥,不用着急去砍柴,也该歇一歇,享享福了,你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是收聘礼不干活也够你享受一辈子的了。”郑父指了指箱子里的东西。
“就怕你大哥没那个福气,享受不了啊,我这丫头不知犯了哪门子邪,前几次下聘礼的都叫她给退回去了,让我这老脸都没处搁,到集市上卖完柴禾,都不敢在街上溜达,生怕碰上那些被退回聘礼的主奚落,说一个大老爷们连自己的姑娘都管不了。”施父说完显出一筹莫展的样子,他知道夷光出去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肯定是躲出去了,故意给客人一个难堪。
郑父和郑茅看看时间不早了,不能在等了,便要告辞了。
“再坐一会吧,也许夷光正在半路上呢!”施母还寄一线希望,来挽留客人。她能把客人留住那一箱子的财富也留住了。
“不了,明天再来吧。”郑父说完,便和郑茅家丁走出了施家的院子,箱子仍就留在了施家。
弋飞把网补好后,看看已经过了晌午了,急忙胡乱的吃了几口饭,便驾着小船顺江而下,要到苎罗村和西施、阿牛、东施他们一起玩耍。弋飞快划到苎罗村的时候,见西施早已在江边张望呢,便大声喊道:“夷光,我来了。”
“你怎么才来啊,把人急死了,等一会你不来我就嫁出去了。”
“你不是跟我拉过勾,许过愿,不是说一百年不带变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呢?”
“你不知道,郑茅和他爹抬了一箱子重礼,来下聘金,还在我家等着呢。”
“你答应了吗?”弋飞着急的问西施,生怕她变了卦。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