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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当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乔谨诚竟然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
  看着我醒来,微笑的沉默不语,那眼神里有什么?是蔑视?是嘲笑?还是可怜?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一些,我却不能一次性读出。因为他就是一团谜,深不可测,喜怒从不表露出来。
  转过头重新闭上眼不想看见这样深藏不露,人品不佳的人。这时候姚琳端来稀饭走到我的面前,问乔谨诚:“她怎么样了?”
  乔谨诚不紧不慢的说:“她已经醒了。不过好像不是很欢迎我。没有事情,我就先出去了。我去书房准备些资料。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姚琳应允:“恩!你忙你的工作吧!这里我会照顾她,她可能是心情不太好。”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我便再次的睁开眼睛,看着姚琳心里五味杂陈。对于李茵和乔谨诚之间的事情,我始终无法开口,更是难其此咎。
  姚琳,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对我,当你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恨我没有能力制止李茵?
  姚琳端着稀饭,吹着碗里频频冒出来的热气。抬头看到我在看她,笑着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我知道我长的漂亮,不用这么赤裸裸的提示我。”把稀饭端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可以吃了,“来!现在可以吃了。知道你现在没有什么胃口,特意煮了稀饭,补充一下体力。”
  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看着姚琳,没有想到姚琳对我竟然做到这份上,这让我情何以堪。内心的自责和愧疚难言于心,姚琳你能听到我心里的呐喊吗?那是对你的呐喊,对我们的友情呐喊。
  姚琳看着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接过稀饭的意思,好笑的说道:“怎么?还想让我喂你吃啊!好吧!我就当提前演练一下当妈妈的感觉。”
  不等她开始动手,我从她的手上夺过稀饭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娇气在我的字典里早就抹去。现在的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以前李茵说过我是小姐的身体,丫鬟的命。为此我还跟她争辩来着,从现在来看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听到我自贱自己,朝着地上碎到:“呸呸呸,快别乌鸦嘴。你们这是什么理论。人这一生怎么可能一帆风顺,事事顺心的啊!只要咬紧牙关挺一挺总会过去的,不是吗?关键我们是要抱着乐观的态度看待一切的人和事,要有足够的承受能力。要不然以后又怎么生存于这个庞大甚至无穷大的社会。”
  “姚琳,我想休息一会儿,好吗?”我乞求的看着她,此时的我需要宁静的环境,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思绪。或许这就是周期性的烦躁症吧!脑子整天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一味的觉得脑子很乱,需要让自己沉淀下来,缓解自己过于给予的压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毛病,如果没有推算错误的话,应该就是我生病开始算起吧!
  这个城市的秋天总是总是来的太早,九月初,阳光已经失去夏日的温度,风一吹,树叶争先恐吓的掉落,生怕来不及化为泥土,好供子子孙孙再度鲜绿。
  每当我响起他深邃的眼睛,回忆起他就有一次哭泣的泪水,深深的砸在我的心里,像一颗一颗小沙子,看似没有重量,却无比疼痛。
  为了生存,我必须要出去找工作,面对他们对我病情的排斥,躲避。我都要一一承受着这些带来的压力。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专业对口的酒店,抱着试试的心态一探究竟。各方面都符合我的期望,我的客观条件也得到了他们满意。
  可是当他问到有无疾病史的时候,我顿住了,我不知道我该什么搪塞过去,对于酒店这方面或许在这件事情的要求上是至关重要,而我的病情恰巧是他们行业致命的弱点,更是是我致命的弱点。
  与此同时面试了好几家公司,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这些天,我总想着同样的一个问题,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这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它纠缠着我,让我不得安生。
  如果连最基本的生存条件都解决不了,我又有什么能力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活着不能带给别人幸福,那么我们活着还有任何意义吗?
  可是遗憾的是,我根本不能如愿以偿,我无人可救甚至连死路都没有一条,唯有一日一日的在煎熬中生存。
  尽管我的青春,脆弱像一枚秋天的叶子,随时随地,轻轻一碰就会凋零。但在离开枝头那一瞬间,我还必须保持着我的骄傲和尊严,不愿被人耻笑。这难道不是我最可悲的地方吗?
  来到太平桥上,看着桥下波澜不惊的河水。不禁感叹,为什么我不能想它一样,处事不惊。为什么我的人生不能像太平桥一下,太太平平。
  以前对自己总幻想着要寻找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追寻一段不平凡的人生。可是现在我后悔了,面对现在的一切我痛悔不已。是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还是它是在考验我的人生态度。
  每当我看见身上永不褪去的疤痕,我每次在催眠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过去。可是只是自我催眠,现实总是残酷。身上的疤痕不但不可以退去,就连心里的疤痕也不可能退去,创伤更不会复合。唯一提醒自己的就是承受着。
  当一个人慢慢走近我的时候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知道他说话之后,我才知道他不仅走了过来,而且还一直跟着我。
  “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我的肩膀可以免费借你用一下。”赵子祥看着我站在太平桥上久久伫立不动,于是过来安慰我。
  可是我居然很不解风情的说了一句我认为特伤人的话。当女人听到男人将自己的肩膀免费借靠的时候,女人应该痛哭流涕的感动的一塌糊涂。
  然后满脸幸福的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去。可是我却说:“眼泪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流干了。脆弱就像一个毒瘤一样慢慢的在啃噬着我的心。现在已经被它掏空了,它再也不愿留在这片空虚的地方了。”
  赵子祥心疼的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觉得一切的安慰在这时都是不应急,都是枉然,白费功夫:“雪缘,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样只会让自己身心疲惫。”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依稀可见那时候手术后在绝望的时候,记得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也跟我说过同样的一句话。记得那时候对未来万念俱灰,心灰意冷的时候,是他在我的身边鼓励着我,劝导着我,开心娱乐着我。可是现在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赵子祥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不断的对我道歉:“雪缘,你先别哭啊!刚才的话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啊!我这个人不怎么会安慰人。都是我的不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向你道歉。”
  看着他语无论次的表情,手无举措的样子。擦掉眼泪,报以微笑的表情说道:“不管你的事,你说的一点没有错。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会让自己身心疲惫。这句话,之前凌轩也说过。在我做手术之后,那段时间我的情绪很低迷,想到了死,在面对未来的时候。是他给予我鼓励。当时他就说了这句话。”
  赵子祥一直默默的听着。他的内心一定在挣扎着吧!自从那次他表明心迹的时候,我们就一直保持着那张白纸的纯白,当我再次从杭州回来的时候,我们一直不愿再次捅破那张纸。或许不是他不愿,而是我不敢。
  我怕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凌轩,他的眼睛,他的嗓音,他的皱眉,还有他的幽默,全都深深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永不泯灭,挥之不去。
  我本以为年少的梦,只是一朵永不凋零的花,我以为我们对彼此的爱会支撑着彼此走过一切。可是,这些全都是以为,连同那些玻璃般的透明纯粹的岁月一起,在童梓缘出现的那一刻统统被碾成碎屑,灰飞烟灭。
  之前我恍惚,我逃避,可是这终究只是自欺欺人。爱情都是自私,谁也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所爱的人。
  我一直努力着忘记从前的事情,不愿回忆起我们的过往,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会跑过去找他。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他的肩上担着他的责任,对童梓缘幸福的责任,更是对她肚子里孩子未来的责任。
  我更不愿回忆起任何一次发病的经历,因为每一次回忆,都仿佛重新考验过一次我的心脏和曾被蹂躏的遍体鳞伤的身体。
  但印象深深刻画在我脑海里的便是唯独那一次例外,因为有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让我第一次直视自己丑陋的病态,第一次试着撕开百转千回的伪装,学会勇敢去面对我被病魔折磨的丑陋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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