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推开他:“你就知道糊弄我,现在我都已经和这个社会脱节了,那还有这个能力等病好了之后,大展宏图。你就只知道逗逗我,调侃我一下。”
凌轩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做跟社会脱节了。你又不是陶渊明,过着隐居的生活啊!”
我对这他翻着白眼:“对了!那首诗怎么写的来着。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穗,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是愿无悔。”
凌轩睁大眼睛看着我一串一串的摇头晃脑的背着,调戏的说:“哎哟!没有想到我老婆还是一个才女啊!不错!没有对不起小学的语文老师,总算还可以对得起我们中华文化博大的诗词。还记得我们的一点点国粹。”
“什么吗!我上对得起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下对得起我的老师。谁像你出来医学方面就是一个文盲。我这叫做博爱,博学,你懂不?”
凌轩站起身,双拳紧握,深深像我作揖,故作诚恳的说:“是是!娘子说的是也!是我孤陋寡闻。今后一定向娘子学习,多读一些中国的文学国粹。”
我正襟危坐,抬起右手,示意说:“恩!孺子还可以教也,今后就让本宫好好的教你。先来给本宫捶捶背,刚才背的本宫有些乏了。”
凌轩抬起右手,毕恭毕敬的敬礼,答道:“是!”于是便跪在床上用他的手给我按摩,不过找个老公当医生就是有点好处,分寸的拿捏恰到好处。
我们又重归之前的分工,为了凌轩能够好好的休息,在手术上能够全神贯注的工作,我便揽下了婚礼的部分。
当我和婚庆公司的人谈完事情之后,走在马路上,享受着阳光和煦,春风微微抚向我的脸庞,看着来往的行人一个个都穿上了丝袜,有的早已露出秀美的大腿,让那些男人忍不住的回头,激起一层又一层的幻想。然而在看看我,依旧裹着有些厚重的大衣,配上粗跟的靴子,不知道的人估计以为我是从北极刚回来。
可是天知道,我是一个需要时刻保持温度的人,不能让自己有一丝感冒的机会。多一次感冒的机会,那么就会多一层复发的可能性。
与其让自己这么傻傻的穿着笨重的衣服走在路上,惹着别人一样的目光,我也不愿意再次复发而被送进医院,接受非人类的折磨和摧残,更不愿再次上父母背上沉重的医疗费用。
虽然心里有些酸涩,可是现如今能够拥有的一切,我已经很知足了,不是吗?虽然你现在还在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可是我有凌轩,有一个曲折但是能够走到终点的爱情,这样不也是一件值得回味,幸福的意见事情吗?有着幸福的爱情,疼我的父母,不离不弃的亲情和那些关系我的友情。
人不能拥有十全十美的动心,更不能贪恋更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健康对于我而言就是不值得我贪念的东西。
此时电话响起,是赵子祥的电话,他说他来杭州出差,希望能够见我一面,祝福我结婚。本可以不赴约,可是这样我觉得太不人道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就约在刚才和婚庆公司谈的咖啡馆里。
“雪缘,听说你要结婚了,我祝福你和凌轩。”赵子祥看着我,扯出一抹微笑,故作轻快的口吻说道。
面对他,此刻我变的异常的沉默,我不知道我改用什么才能弥补我对他的歉意。我万分抱歉的挤出三个字:“对不起!”,仿佛对于他,这三个字在我的脑海里早已经根深蒂固了。
赵子祥愣在当场,他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对他说的永远只有这三个字,他好笑的摇着头:“你不用总是对我说对不起,你不用苛求的责备自己。你有你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你更没有对不起我,每个人的喜欢都是自由的,没有谁强迫谁。所以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为了能够让我的心里不再受谴责,他宁愿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这让我情何以堪,在他面前我忽然发现我是那么的丑陋,他的行为无疑让丑陋的我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我低着头盯着桌上服务员刚刚端来的咖啡,上面还冒着几缕寥寥的热气。面对这样的他,我不知道我的任何言语,在他的面前是否都显得无比的笨拙。或许只有沉默才是唯一的解决途径,我是这么想的。
“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很抱歉!你的婚礼或许我不能参加了,那时候我应该去云南出差吧!”看着我久久低着头沉默不语,赵子祥开口说道。
看着他递过来的礼物,更让我羞愧不已。在这样的时刻,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脆弱,那是由我带给他的伤害。心里说不出的起起伏伏,我知道他强若镇定的痛苦,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他,只是一味的看着礼物发呆。
我本想说:赵子祥,这样的我,对于你而言,不值得你这样对待。可是话到了嘴边,我还是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我没有脸这样无耻的说出来,在内心反复的推敲这句话是不是更加的伤害他?
赵子祥或许看出了我的纠结,佯装笑道:“你不用想着怎么说一些对不起我的话,我们依旧还是朋友,不是吗?那朋友之间结婚是不是有所表示。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我可是乘着上班的时间,偷偷的溜出来的哦!要是被领导发现,告诉我的上级,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气氛被他半开玩笑的话,一下子转变的活跃起来,不再那么压抑的让人窒息。告别赵子祥之后,我便独自的回家。赵子祥,你的从容和释然,我很欣慰,让我减少由内心的自责带来的压力。谢谢你!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也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悸动。
凌轩为了不让我辛苦,特意给我安排一个助手,他就是上次和凌轩一起去聚会的那个人,我当时觉得还有点像子枫。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凌轩的堂弟,叫凌韧,寓意坚忍不拔。
听后我还嘲笑凌轩:“那你取名凌轩,是不是有仪表堂堂之意啊!是不是你小时候特丑,然后去寺院烧香,大师建议你父母取这个名字?”
凌轩看着我:“……”
婚礼的后续工作将要告已尾声,凌韧说要提前给我们庆祝,凌轩的意思是没有这个必要,他最近有几台比较重要的手术。但是恭敬不如从命,摊上大事儿,怎么能不狠狠的捞上一笔。于是在我的软硬兼施的威逼利诱之下,手到擒来。
这不,我和凌轩正赶往凌韧预定的酒店,不知是由于什么原因犯困,竟然在车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到了之后,凌轩才将我叫醒:“缘缘……醒醒,我们已经到了。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犯困?”
我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迷迷糊糊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觉得有点累,总想睡觉,估计是春天到了,犯春困吧!”
凌轩微微皱着眉头,一脸神色凝重的看着我,着实吓了我一跳:“不会是怀孕的征兆吧!”
我:“……”亏他能想出这件事情,“说你二你还不信……”
凌轩眉飞色舞嘻哈着:“臣妾做不到啊!”
这下我是彻底被他打败了:“……”看着他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好了!我们到底去不去啊!再不下车,就要迟到了。”
可是当我下来车后,看见眼前屹立的这座酒店,我去无法愉悦起来,停滞不前。凌轩走过来拉着我的后准备走进去。可是却发现我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难看的死死盯着这个酒店。
于是凌轩走到我的面前,正视我,笑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头突然剧烈的疼,无论我怎么的逃脱,为什么总是逃脱不掉。仿佛它总像是阴魂不散一样,时不时的出来提醒我一下,从新撕开即将愈合的伤疤。似乎觉得我心里的那道伤疤如果完全恢复,就是它最大的罪孽。
我有些不悦的看着凌轩,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经大脑就脱颖而出:“为什么非要订这家酒店,难道换一家不行吗?”
凌轩看了看我,再扭头看了看酒店,疑惑的说:“怎么了?这家酒店不好?”凌轩看看表,耸了耸肩,一脸抱歉的说,“这个时候想换恐怕不行了,不说酒店已经预定了,只说现在这个饭点,又是节庆时间,位子恐怕很难订到了。”
我沉默不语的低下了头,极不情愿的跟随着凌轩走进预定好的包厢。
踏进包厢的那一刻,我总是心乱如麻,怀着忐忑的心情面对进进出出的服务员。这是凌韧神色匆匆的赶来,一边脱掉大衣一边抱歉的说:“哥,只在不好意思,最近这段时间有点忙,这不准备过来的时候,被一件棘手的事情耽误了,你不会怪我吧!”
第一百一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