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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从那以后,我和护两个人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彼此之间的信赖关系和爱情也变得越来越深厚,而母亲则是在背地里,一点点地,一点点地过着内心被染黑的日子。
  母亲心中对我们的关怀逐渐消失,内心被消磨,变得没有余裕。
  而原因不仅仅是工作过度的疲劳和心力交瘁。
  说实话,失去父亲的失落感和绝望感,甚至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稍微岔开一下话题,父亲的守夜那天,回到日本的亲戚姐姐……没错,就是现在对我们来说无可替代的家人,当时的飞鸟姐,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提出了援助的请求,而母亲拒绝了。
  当时对我来说太难懂了,所以只是在旁边听着,大概理解了意思,记得母亲当时说,我们有钱,暂时的生活应该不会困难,不会为难到妨碍飞鸟姐的梦想。
  ……现在飞鸟姐也经常后悔,如果自己能为我们做些什么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那种事了……但我确信,母亲的扭曲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
  ……一年前,我曾经对刚认识的诗叶学姐说过是自己的想法让母亲变得奇怪。但是,现在我知道护从懂事起就对我抱有特别的感情,所以那句话必须修正。
  ——把母亲逼到绝境的不只是我……而是我和护两个人。
  我们到最后都毫无自觉,只是在日常生活中侵蚀着母亲。
  我们没有失去对母亲的关怀,只是在母亲不在的时候牵着手守护着这个家,支持着母亲。
  但是,这正是把母亲的心染黑的最主要原因。
  本应是母亲唯一生存理由的我们,却成为了让母亲痛苦的原因。
  如果把我们从母亲身边分开,母亲虽然会失去生存的理由,但也不会再继续痛苦下去。
  话虽如此,如果继续三个人一起生活的话,总有一天会迎来最坏的结局,生活也会迎来破绽。
  虽然我们很关心母亲,但在那个从一开始就无计可施的状况下,别说飞鸟姐了,不管是谁都帮不了我们吧。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对飞鸟姐说我们命中注定会变成这样,所以飞鸟姐不用烦恼,让她理解这一切。
  对父亲的承诺
  ——???橘护——
  虽然现在也是,但姐姐从小就很聪明,真的是个无所不能的孩子。
  让她拿笔,就有绘画和书法的才能;让她去外面玩,就有力量和速度,平衡感也是一流;让她拿球,所有球类运动都难不倒她;让她去学校,成绩优秀自不用说,还成为学生的核心,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迷倒众人,只要她有那个意思,甚至能以高超的技巧,用一根手指随心所欲地操纵周围的人……总之,她是个适合用神童来形容的人。
  因为她是这样的人,所以当然做家事也毫无破绽。
  认真起来的姐姐从事前学习开始就毫不懈怠,第一次一个人用的家电也第一次就完美地运用自如,最初几天是每天发生家事就逐一消化,几天之内就掌握了在一周内,哪些家事要以什么样的步调进行,要隔多久才合适,甚至完成了一份毫无遗漏、合理且有效率的家事行程表。
  老实说,就算没有我,家事这种程度的事,我想她从当时开始一个人也能轻松完成。
  相比之下,我就是个普通人。
  学习和运动,现在虽然因为努力而有了相应的成果,但当时的努力还没有体现出来,更别说第一次挑战家务了,我花了整整一个月才从孩子帮忙的水平毕业。
  ……但是,这一定是很普通的事情。
  突然把家务交给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孩子,一开始不可能做得很好……但是,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不管是做饭还是打扫卫生,还是选择,都做得太完美了,我总是忍不住和自己比较,当时也相当沮丧……
  ——…………
  搬到新家,妈妈去工作,我和姐姐负责家务,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某一天。
  那天是休息日,我也没心情去外面玩,就呆在家里郁闷地发着呆。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在那之前的几天里,为了打破家务都由姐姐负担的现状,我比平时更加努力地做家务,结果却总是适得其反,反而给姐姐添了麻烦,这样的失态重复了好几次,让我很沮丧。
  虽然现在只有家务比姐姐做得更好,但对当时还小,而且在物理上也还很小的我来说,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就算继续认真做下去,也完全想象不出自己进步的样子,我开始烦恼在几乎可以由姐姐一个人完成的现状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必要的,这又让我更加忧郁。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姐姐那天不在家,听说她要和在学校交到的朋友在外面玩,直到傍晚才会回来。虽然现在听到这种事会忍不住感动,但在烧伤之前,这是偶尔会看到的事件。
  不过,姐姐最喜欢和我……应该说,最喜欢和我一起玩,所以假日和朋友一起玩的机会也不是很频繁……姐姐转学过来才一个月,或许也相当辛苦吧。
  唉……
  呼……哎呀,休息日的白天就叹气……怎么了?难道是不适应新学校吗……?
  而那一天,对那时周六日都要兼职的母亲来说,是难得的休息日,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家里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非常少见的一天。
  母亲注意到我的叹息,担心地向我搭话。
  妈妈……不,学校里已经交到朋友了,大家都很温柔哦……?而且,妈妈也叹气了啊……
  嗯~?嗯……因为是久违的休息日,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护在做什么呢?
  我……不,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哎呀?呵呵……那和我一样呢
  嗯……可能一样
  母亲……我所知道的本来的母亲,和姐姐很像。不,正常来说应该是姐姐像母亲吧。
  比较起来,母亲更加成熟,更加沉稳,更加认真,更加有责任感……虽然这些地方不同,但容貌自不必说,就连笑的方式,深不可测的能力都和姐姐非常相似。还有偶尔对父亲露出的坏心眼表情,和现在的姐姐简直一模一样。
  母亲对我露出让我想起姐姐的笑容,虽然她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还是尽量不让我察觉地笑着。
  所以呢?护在烦恼什么呢?
  ……其实啊?
  虽然多少有些害羞,但我还是老实地向母亲坦白了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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