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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那人也不管章子在身后是如何地狼狈,只管埋头向前紧走,章子也不开口求助,咬牙紧紧跟着,略微平坦的山路站直身体走过,遇到山壁上的险路就手足并用地爬过去。虽说那人在前面一言不发,可是此刻心里早已对章子有了极好的印象,心神牢牢地放在章子身上,眼见几次遇险,几乎要出手帮他时,又见他自己化险为夷,暗暗欣赏他的性格。虽说他的骨质属于中下之属,可仔细察看章子威仪,如虎下山百兽自惊,如鹰升腾狐兔自战;年龄虽小好动但不轻浮,体健而不臃肿,瞳孔黑而有润泽,虽遇艰险而神安气静,颇有稳重之态。越看心中越发欢喜。
  终于走出了最艰难的一段山路,于转弯间,一座孤峰竟然悬于空中,看得章子目瞪口呆,峰下一座牌坊正放出万丈光辉,连晨间的阳光都无法掩盖其势。到得近前,那座牌坊前露出一条道路,刚一举步踏上,章子顿觉一股大力吸来,自己的身体凭空升起,从牌坊下直冲而起,望着空中的孤峰便飞去。大惊之下,章子手脚舞动,却不料时间极为短暂,章子还未看清道路,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四肢尤在挥舞,姿势甚是不雅。
  “呵呵呵。”耳边传来了那人的笑声,章子登时脸胀的通红,早上飞来时心里明白是那人抓着自己飞行,而自己对那人也极具好感,所以丝毫不怀疑会有不利也不怕掉下去,但刚才事出突然,被奇怪的力量摄入空中飞行,章子自然吓了一大跳。正欲解释,那人打断章子,“我刚上山时比你还紧张,就连飞上山时都不敢睁眼,那段路从未有初入门的弟子独自一人成功走过,你能走过来极为不易,比我当初上山时强上百倍。山门这一关,我入门的前半年,可是连连摔了无数次跟头才能稳住脚步的。”笑声亲切,章子的一丝难堪也随之消散。
  随那人走在孤峰的大道上,一路上那人详细地指点章子道路楼阁,有修道之人专门用来打坐的禅房,有练武的演武殿,有提供饮食的道果斋,还有一排四五百间整齐排列的房屋是专供人居住的,正中间的大殿是举行仪式和传道的所在。唯一奇怪的是走了许久,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遇到,就象是一座死城,除了两人的话语声就再无余声。
  来到正中的大殿,章子抬头看时,‘无我’两个大字悬于殿前屋檐下,看来此殿名称就是无我殿。进到里面,却也无甚出奇,一幅水墨画挂在正中,画中一轮明月,月下一弯江水延伸至远方,江中一条扁舟,上坐一渔人正拿一钓杆垂钓。殿内摆放着十余张竹椅,分两排排列,那人拉章子到一张竹椅上坐下,自己也坐定,双手一挥间多出两杯热茶,递与章子一杯,章子忙不叠的双手接过来,轻啜一口满嘴生香。
  这时那人正色开口:“章子,你还记得数月前曾有一晚,半空中传声唤你来猴谷之事吗?”“啊?原来那声音是你发出的?”章子隐约猜到这人必是神仙之类,却不料半年前一事也是他所为。
  “正是,我其实已经观察你有五年时间了,自从你父亲去世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命运坎坷,我本待你十八岁后再传你武功,让你行走于江湖,也算是尽一点薄力。”章子惊讶地张大了嘴,想不到自己两岁他就开始观察,看来年幼时的数次遇险,恐怕都是这人在暗中相助。
  “不料今年发生了一件事,我的性命不久于人世,所以才会以千里传声唤你前来。那田大夫我曾救他于猴谷,并传道术一卷,嘱他平时照顾你,留书一卷,指示他若是逢流毒出世,携你来猴谷寻我。”
  顾不上再听别的,章子连忙问道:“那田大夫现在哪里?为什么我睡了一晚上他就不见了啊?”沉吟一下那人回答:“我救他之时就曾告诉他,若是在流毒出世时来猴谷必是凶多吉少,那人忠信,最终还是带你来了。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数年前田大夫曾在猴谷杀死过一条青蛇,那蛇为一对,他被另一条蛇咬伤,命在垂危时我救他性命,剩下的那一条一直盘据在水泉附近,当晚田大夫解手,黑暗中正好踩在这条蛇身上,被咬伤后我救之不及,毒发身亡。我怕你看见心中惊惧,所以葬他在猴谷了。”
  章子闻听此言不由眼前发黑,自己一直掂记着田大夫,不曾想竟然是阴阳两隔,想到村中种种,章子不禁悲上心来,放声大哭起来。自小章子视田大夫为亲人,虽然没有父亲与师傅的名份,但实际上田大夫对他甚是关心,不输于真正的父亲之下,眼下知道是此人托付田大夫照顾,但那份浓浓的关爱却是实实在在的,想想田大夫的爱护,再想想这半年来一路受到的委屈与辛苦,此刻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直哭的泪满胸襟。
  第十章来历
  那人也不打扰章子,任凭他痛哭流涕,过了半晌,章子这才止住哭泣,语带啜泣声:“那田刚现在还在村子里吗?”“他已经离开了,我三个月前曾察探过,村里人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想到自幼和自己情同手足的田刚,此刻也音讯渺茫,章子顿觉天地虽宽,可是再无一人是自己依靠,虽说小时自己就是一个人,但始终有田大夫和田刚,生活也不觉得多么乏味,此时彷徨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思想。
  看出章子此时的心情,那人柔声劝慰道:“章子,我与你相见有缘,再加上你救我一命,以后我会教你读书,传你武功,等你十八岁时,再决定是否留在我身边,接我衣钵。”章子泪眼迷离,只是呆呆地坐着,听到此言心中稍觉好过,想到日后可以学会御空飞行,但转念间又想起田大夫已经亡故,而田刚又不知所踪,就象是学会了飞行又有谁来欣赏,心中的快慰便减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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