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在我的朋友中,喜欢纳兰词的不少,你也是。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纳兰容若《浣溪沙》
又是一夜无眠。
点开台灯看纳兰的词,很为这个深情的男人感慨。为何人总是被自我意识里的执念所纠缠,总是放不开那些思量,眼睁睁看着痛苦一口一口蚕食掉仅剩的那点光明。
故事发生过,有缘的人,遇见了、远离了;无爱的人,靠近过、告别了。剩下的,只需一壶清酒,一片桃花,看月淡潮平,吟赏烟霞。
白头偕老仿佛成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迷信,可望而不可即。最好的时光,总是那些经由记忆粉饰的过往。而你,只是在我手心之外踌躇徘徊,终究是不肯给我执子之手的承诺。
失眠的午夜,被《饮水词》传递出的愁绪感染,再也无法入睡,跑到阳台看月亮。很圆,深深浅浅的黄,点缀在暗蓝色天幕的中间,仿佛世间一切都只是一片荒芜的空白。
从什么时候开始,神话被我们亲手捏碎,如水的月光,被我们遗失了。
一个人的黑夜,有多少寂寞也得摁住了,按成了心头的朱砂痣,守成了心上的白月光。直到用生命去领悟了那阕词:“回廊一寸相思地,落地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经十年踪迹十年心。”十年,我们还剩多少生命可以用来祭奠。
乱世桃花逐水流,其实,我们都是如此。生活好像永远都在别的地方,可是谁也找不到。
南梁江淹的《别赋》里写“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一别如斯呵,常常别一次,就错了今生。
说到和人交往,你觉得和你交往的那些人和你不是同步,你在说到那些令你头疼的90后,写了一篇很有意思的文字,你说:今晚聊天,偶然得知脑残竟然连盘古开天地这么大众化的传说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奥巴马是谁。经过我一番解释,最后有两个脑残讨论后得出结论:中国的老大是温家宝!我就XX了,终于克制住了打人的冲动。头疼,让人上火的90后们啊,咱还能再烧饼点不?
我真不敢保证等我三年后毕业时会不会疯。每天和这样一群人交流这样的思想,天啊,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流满地球。恐怖的不是物质上的穷困,而是思想上的贫瘠。可悲,脑残家生活条件很好,家里有车有房,华硕的笔记本电脑玩着,但是怎么就把孩子给教育成了这样?
想想当年百家争鸣的盛况,想想盛世大唐时的浓厚文化氛围,我忍无可忍的想回到古代了。
这是一个充满悲剧的时代。突如其来的人世,我们都是闯入者。但是几千年的文化仍然无法熏韬出一个真正有思想的年轻人,教育,你是不是该扪心自问,到底错在了哪里?
《离骚》终于成了绝响,老子终于只是丰碑,我们的生活终于远离了古人的伟大智慧。现代的人们只会在钢筋水泥里尔虞我诈,再也找不回《诗经》里淳朴的生命本质了。
人们探索宇宙,痴心枉想的要当他的主宰,可是我们何德何能,拿什么去让天地信服?
人啊,好自为之吧......
番外:纳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