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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专家却没有放过已经接近痴呆傻的伟俊,伟俊刚一落座,一直盯牢的目光就紧跟着他起伏。专家对着身旁的助手一阵耳语后,助手跑到荣威镖局局长杨有为的身旁,俯身对着杨有为咬起了耳朵。显然助手的话很有作用,杨有为转头看向后座的伟俊,用指头点了点,“那谁…”赵宇看到伟俊没有任何反应,赶忙说,“他叫仲伟俊…”
  “对,仲伟俊,你到讲台这边来一下,这位专家有些问题想询问你一下。”
  伟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赵宇看着杨有为的脸色不对,赶紧扶着伟俊上到讲台。
  专家看着神情呆滞的伟俊,慢慢地说道:“伟俊是吗?这次的事情你是唯一的幸存者,能告诉我你看到的么?”
  伟俊眼前仍然是一片火海,“桀桀”的笑声依然在耳边回荡,冷不丁地,一张厉鬼面具在眼前出现,“鬼,鬼,鬼啊…”伟俊尖叫一声,满脸都是惊恐之色,一路撞倒凳椅,跌跌撞撞地从会议室大门冲出,赵宇向各位领导告罪一声,叹了口气,追着伟俊的方向而去。专家看着会议室大门的方向,许久,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赵宇追出大门,看见伟俊趴在外面的草地上,上下嘴唇已经被咬出血,双目瞪地通红。伟俊又何尝不知道事情是人为的,但那汹涌的火焰,无声的鬼屋,让他发狂,让他陷入了臆癫状态,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境,只有在阳光下,他才能安静。赵宇踱过去,蹲下来拍了拍伟俊的肩头,这种情况下,赵宇实在想不出安慰的话,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慰。
  东面的天空,太阳刚刚升起,半空的云霞,镀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天大亮后,赵宇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将伟俊扶上前往白沙镇的马车,随侍同行。本来伟俊这种精神状态根本就不能出行,镖局局长杨有为接到通州市委指示,务必将伟俊送回白沙镇,赵宇出于伟俊是他一手带来,也要安全带回的原则,带着两个徒弟陪着伟俊一起坐上了回白沙镇的马车。路途中,伟俊仍然处于神情恍惚的状态,不吃不喝,时不时地尖叫几声,看得赵宇连连摇头,此去长路漫漫,不知道伟俊这种状态能不能安全抵达白沙镇。
  不经意间,时光总是过的如此飞快,夕阳的余辉已经洒下,前往白沙镇的马车,在官道上一路飞驰。
  第九章第二夜
  “吁…”马车车夫拉起马缰,一声长啸。马儿听话地停住前行的脚步,在地上跺着脚,大口地喘着粗气。
  赵宇见马车忽然停了,从车篷内探出头,询问车夫,“老伯,车子怎么停了?”
  “别提了,前面河道的木桥坍塌,看来我们今天到不了归燕镇了。”
  赵宇探头朝前方看去,一条100米宽的河道上,木桥不知什么原因坍塌,暂时是无法通行了。
  “老伯,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野外露宿。”
  车夫看了看这河道,说,“这倒未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桥旁边有个小村落,可以让我们过一晚。”
  “那敢情好,老伯,麻烦你了!”赵宇心下一宽,按伟俊的精神状态,住村里肯定是比住野外好。
  “没事,驾…”车夫一拉马缰,调转马头,朝官道旁边树林中的一条小路飞驰而去。赵宇缩回头,看着车厢里默默无言,神情呆滞的伟俊,神色黯然。
  马车经过后,小路旁某棵树的树荫处,一张厉鬼面具,赫然出现。
  马车到达车夫所说的小村落时,天已经摸黑,村子的村口站着几位朴实的村民,看着飞驰而来的马车无不露出好奇的眼神。待行的近了,车夫将马车停好,下车向那些村民询问住处,村民纷纷摇着头,指向村内的某间屋子,好像只有那间屋子里的村长才能决定是否留外人过夜。
  听到车夫的讲述后,赵宇吩咐两个徒弟照看好伟俊,跳下车子和车夫一起走进村长的家。如果不是村长的讲述,赵宇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村子。这个村子名叫“雁落村”,名字起源就是村子旁边的一大片芦苇荡,每次大雁迁徙的时候,都会路过芦苇荡,并在芦苇荡做短暂的停留,这个村子平时没有外人经过,村里的人除了有时候会去市集换购生活必需品外,基本上都没有外出的习惯,如果不是车夫老伯偶然有一次路过,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村落,果真是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生性纯朴的村长听到赵宇的讲述后,本着崇高的人道主义精神,毫不犹豫地将村内的一间屋子腾出来给赵宇他们,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一次,是他做的最后一次决定,也是雁落村,最后一个晚上。
  赵宇和他的两个徒弟,将伟俊扶下车后,车夫老伯将马车上的驾辕卸下,牵着马儿去喂草料,赵宇的一个徒弟去村外的小树林打野味,而另外一个徒弟则在村子中央燃起了篝火,村里的村民围着篝火听赵宇讲述村外的大千世界,一切显得和睦而舒服。
  伟俊下了马车后,一直坐在篝火旁,双眼盯着不断跳动的火焰,身上冷汗直冒,却一直默默无言,昨晚的梦魇,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而不屈的心智,却让他始终在抵挡。
  过了许久,讲故事讲的口干舌燥的赵宇发现出去打野味的徒弟还没有回来,但村民们一双双希冀的眼神却又让他不能离去,赵宇只得对篝火旁的徒弟招招手,让他去找师兄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派出去的徒弟却一个都没有回来,赵宇不免心焦,心里暗暗预感着出了什么事,却又说不上来。忽然,远远地,听见马蹄声,赵宇抬眼望去,正是自己白天乘坐的那辆马车的马从村口跑进,却不见车夫老伯。赵宇心道“不好!”站起身来,望着马匹一路飞驰到篝火旁,村民们奇怪地看着忽然起身的赵宇和独自跑来的马匹。
  篝火的映照下,马匹双眼流着泪水,全身上下好像刚从河里被捞起,湿漉漉的,却没有水滴下。此时的伟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神情呆滞地望着不断跳动的火焰,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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