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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这里是个人口不满百人的小村落。
  正如贞德大人所言,所有人都用麻布遮住口鼻,每次出入病患的住家都要洗手,还被命令要经常漱口。
  个性温厚的贞德大人唯独这件事毫不退让。
  据说这种疾病的病魔潜藏在人的唾液、鼻水和体液之中。而且病魔肉眼不可见,一旦体液附着在手或身体上,就会一直潜伏在该处。
  因此必须洗手,还要漱口冲掉口中的病魔。
  由于病魔会透过人的口鼻入侵体内,所以要尽可能用布遮住口鼻。
  准备餐点时要先洗手,再用布遮住口鼻,食物和水一定要煮熟再吃,吃饭前也要先洗手。
  太好了,吃饭的时候没有被要求遮住嘴巴。因为那样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吃了。
  不过,总觉得被要求做的事跟大小姐很像。虽然大小姐不像贞德大人那么温柔。
  大小姐要是发现我没有洗手,就会不由分说地踢过来。刚开始卖蛋黄酱的时候,她就彻底要求我洗手。
  阿尔比多大叔,你那样洗手是不行的。要像这样,把手指伸进指缝里,然后互相摩擦。
  什么嘛,真麻烦。
  杰克先生,你很熟悉洗手的方法呢。
  因为我以前卖过蛋黄酱。我被严格要求过,这是食品业者的基本。
  ……这也是达德利先生教你的?
  是啊,达德利家的哈伯利亭也有卖蛋黄酱。
  果然……看来没有错。
  咦?你说什么?
  杰克先生洗手的方式很完美。只要注意这一点,就不会生病了。
  我被贞德大人称赞了。大小姐的唠叨也有派上用场呢。
  在贞德大人进行治疗的期间,我负责看守建筑物和巡逻村子。
  贞德大人的治愈魔法似乎不是普通的方法,而是特别的方法。听说是不属于四大属性的属性,用那种魔法消灭病魔。
  贞德大人说是杀死病毒?还是杀菌之类的。
  接受贞德大人治疗的患者,过一阵子后就会退烧,然后给他们营养丰富、容易消化的食物,让他们睡一觉。
  贞德大人一大早就抵达村子,从早到晚不眠不休地治疗。
  就这样,我治好了老人和十六个小孩,但事情还没结束。为了防止病魔的诅咒,我召集村民,向他们说明了挖井和洗手的重要性。我建议他们利用阳光驱逐病魔,还教他们如何使用病魔讨厌的杉木屑处理秽物,以及如何制作木醋液和香草水。
  接着终于到了午餐时间。我们吃着村民准备的炖菜,以及涂满蛋黄酱的黑麦面包。
  吃完饭后,我们立刻搭上马车前往隔壁村子。贞德大人和一起帮忙的修女大人,在摇晃的马车中睡得十分香甜。
  移动时间不到一刻钟,我让她们两人好好休息。
  抵达下一个村子后,我们马上开始进行治愈治疗。八个人的治疗结束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由于不能在贫穷的村子接受招待,我便将从圣教会带来的食物分给村民。用餐时,我再次指导他们如何对抗病魔,然后让两人上床睡觉。
  我们三人轮流守夜。根据阿尔比多大叔的说法,贞德大人现在依然被教导派的人盯上。
  身为前任圣女大人的女儿,贞德大人的名字一旦传开,清贫派的势力就会增强,所以教导派急着在那之前先下手为强。
  教导派至今都打算绑架贞德大人,但最近似乎也有人认为既然抓不到就干脆杀了她。
  所以这趟旅程不能掉以轻心。
  ◇◇◇◇◆◇◇◇
  天一亮,我们立刻准备出发。
  今天必须巡回周边六个小聚落。
  三餐全部都在移动中解决。因为没办法生火,所以是吃哥达德面包。
  我说老妈,蛋黄酱是必需品吧?阿尔比多大叔有任务的时候也跟我说一声,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稍微打点折扣。
  与其让你赚钱,我宁可跟圣教会教室的小鬼们买。
  这么说来,戈达德镇上几乎所有小孩都在圣教会教室上课……
  是啊,最近也有很多成年前后的女孩去塞拉咖啡的算术教室上课。
  那个塞拉咖啡是?
  哦,是大小姐开的店。她在那里开了一间算术和读写教室,对象是以前没办法去圣教会教室的世代。也有很多兽人族会去上课哦。
  您说的大小姐是指塞拉大人吗?我从多米妮克修女那里听说过很多关于塞拉大人的事。她是子爵家的千金吗?
  咦?大小姐是平民哦。她是莱特史密斯木工所的继承人。
  杰克,你家不是最近有了个弟弟吗?
  是啊,但大小姐绝对会继承家业。就算不继承,莱特史密斯商会也会由大小姐独立掌管吧。
  不是子爵吗?莱特史密斯是那位塞拉大人的……?
  是啊,说到塞拉莱特史密斯,在戈达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少在平民区的小鬼头里,没有人没受过大小姐的照顾。塞拉特务队是我们引以为傲的队伍。
  不是坎佩佐拉,而是莱特史密斯……是平民啊。那就不是了。
  贞德大人放心地喃喃自语,然后抬起头微笑。
  我也想见见那位塞拉大小姐。
  最好别去。贞德大人既优雅又温柔,感觉会被爱玛和格琳妲利用,被当成大小姐的跑腿。
  是这样吗?
  贞德大人睁大眼睛说。
  每个人都能派上用场,生命是金钱买不到的,智慧不会被偷走——这是她的口头禅。虽然她什么都会教,但爱使唤人是她唯一的缺点。
  我们聊着聊着,抵达最后一个州境村庄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我们在那个村庄治疗了两个孩子,把预定的村庄全部巡过一遍。
  贞德大人和修女大人在村民的主屋过夜。
  我今天负责第一班,正在村子入口处生火,探查周遭的气息。
  杰克,换班了。你去睡吧。
  妈妈,现在还早啊。
  你还不习惯晚上的守夜工作吧。困意会让感觉变得迟钝。我已经休息过了,换你了,回房间去吧。
  我听妈妈的话回到看守小屋,阿尔比多大叔正盖着毛皮睡觉,我也在他旁边盖上毛皮。
  ◇◇◇◇◇◆◇◇
  我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长年从事这种工作,即使在睡觉时也会绷紧神经,直觉变得很敏锐。
  阿尔比多坐起身,与靠在对面墙壁上睡觉的洁奎琳对上视线。
  让杰克起来。我先走了。
  我将行李塞进毛皮底下,假装睡着后走到外面。杰克还是个小鬼,大概还无法应付打斗场面。
  我还以为你们会从州境北边过来,是渡河过来的吗?真是辛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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