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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太太把我叫到身边,向聚集的年长友人称赞我,说原本预定的食谱考虑到老太太和外祖母,当天变更成容易入口的料理。
  外祖母也大力称赞我,说她真的有个为老人着想的好孙女。
  茶会结束后,开始收拾时,我带着达德利和维金斯去向主厨道歉。
  爱玛姐和埃德可能会多嘴,所以让他们待命,暗巷组则负责监视爱玛姐和埃德,避免他们多嘴。
  我已经告诉达德利主厨说过的话。
  子爵大人和主厨都对达德利被侯爵家挖角一事非常兴奋,不过当事人却很冷静。
  与其说冷静,不如说是不安吧。
  最重要的是他很怕那位侯爵千金,而且突然决定秋天就要前往王都,他对此感到困惑,脸色苍白。
  我前往本馆的厨房,主厨非常欢迎我。
  我为艾德失礼的言行和至今一直没来道歉一事,以及主厨的宽大考量表达谢意。
  主厨反复称赞达德利的才能。
  在面包上放前菜的点子。把大家喜欢刚炸好的弗莱用糖醋酱腌渍,冷却后再吃,这种意外感。最重要的是把烤好后熏香的步骤直接表演出来的独创性,真的让我很惊讶。虽然到秋天为止的时间很短暂,不过我会尽可能把我知道的事情教给你,好好努力吧。
  不是的,主厨。面包的点子和糖醋的点子,都不是艾德和塞拉说的,然后我想到的。那个最后的可丽饼盘子也是,如果爱玛没说把白兰地点火,我也不会想到。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达德利,能将灵光一闪的点子立刻化为美味料理的人是你吧。光凭灵光一闪是做不出料理的,必须有扎实的基础。而这些基础,不就是你向父亲认真学习的结果吗?而且提供点子的伙伴也是你一路培养起来的吧。这就是你的力量,引以为傲吧。
  我以前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说过。我真的可以感到高兴吗?我有拿出值得被称赞的结果吗?
  你的父亲也认同你的实力,其实他很以你为傲。只是他站在指导的立场,无法轻易称赞你罢了。最重要的是,你现在身在这个地方,不就代表你的父亲认同你吗?你没有因此自大,即使在现在的立场也能反省,这都是因为你父亲的扎实指导。
  达德利听到这番话,猛然抬起头。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我想继续在老爸和你底下好好学习。我希望你能让我留在这里的厨房。比起那种任性小鬼的地方,这里更好。
  我很感谢你这么说,但这是不可能的。而且只要去王都,就如侯爵千金所说,那里没有乡下料理,而是充满经过洗礼的技法与食材,能获得的东西非常多。你一定要去。虽然我想你也会遇到很多痛苦和难受的事,但你的茶碗蒸、炙鸭的技法和蛋黄酱的食谱,在王都也足以成为武器。你只要带着自信去就行了。
  主厨,我一定要教你茶碗蒸的食谱。我想让塞拉婆婆和曾祖母吃吃看。她们是第一个称赞我的料理的人,还说我的料理是配合我们的温柔料理。所以希望主厨能做给她们吃。
  达德利,既然这样就这么办吧。茶碗蒸就作为我子爵家的私房菜,只在这间宅邸提供,不会外流。这样如何?
  我知道了。我从现在开始会努力的。请多多指教。
  侯爵大人要我指导你的用字遣词。达德利!这种时候要说主厨,请多多指教。
  是,主厨,请多多指教。
  他严重吃螺丝了。
  【2】
  当天晚上,哈伯利亭陷入了一点小恐慌。
  达德利一回到家,什么也没说就走进厨房,默默地准备当晚的哈伯利沙拉和塔塔酱。
  波亚先生和长男向一起回家的我和母亲大人道谢,同时为了询问茶会的状况,带我们到二楼的房间。
  然后从母亲大人口中得知达德利要以侯爵家佣人的身份前往王都,负责奉茶的长男直接昏了过去。
  波亚先生也惊慌失措,似乎感到不安而想要辞退,但被母亲大人阻止了。
  我尽可能正确地将子爵家的主厨告诉达德利的话转达给波亚先生。
  虽然对那番话很感激,但果然还是不安地询问母亲大人:
  达德利真的能在大贵族的厨房里待下去吗?
  他现在也专注地在准备,我想他的心意已经很坚定。只要有那份气魄,我想他应该能咬紧牙关努力下去。
  波亚先生似乎也接受了那番话,但长男非常慌张。
  可是突然让那家伙去王都,我会很困扰。我们家的客人增加,有很大一部分是哈伯利沙拉和塔塔酱的功劳。
  这时我切入正题。
  我说波亚先生,您要不要买蛋黄酱的食谱呢?
  塞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现在蛋黄酱是在我们家的厨房制作,但我们是木工所。制作者和制作量都有限。所以只有达德利在卖,不过哈伯利亭的话可以制作更多,而且也有许多顾客。所以我想把食谱卖给波亚先生。然后请哈伯利亭制作蛋黄酱来卖。当然要代替我们家。
  小姐,意思是我们家要代售吗?
  长男问道。
  是的,既然要卖食谱,哈伯利亭使用的份就免费。只不过食谱不能外流。然后从贩售的蛋黄酱中收取利润。这个条件如何呢?
  母亲大人惊讶地看着我。
  波亚先生和长男听到我的话,猛然看向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一瞬间恢复表情,对两人说道:
  当然,食谱的贩售价格和利润等详细内容,我丈夫和我日后会再找时间和两位商量。今天只是提出这个建议,希望两位可以考虑。哦呵呵呵呵。
  不愧是我的母亲大人。
  【3】
  回到家后,母亲大人询问我的意图,我回答:
  最主要是我不想让那个侯爵千金擅自拿蛋黄酱的食谱去用。而且透过这份契约,外祖母和夫人也能随时吃到蛋黄酱。当然,因为也能卖给侯爵家,达德利也会成为强大的后盾。侯爵家一想到蛋黄酱的供给会断,想必也无法轻易舍弃达德利。还有就是我们家也能赚点钱。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最后那句才是真心话吧。蛋黄酱肯定会传遍王都,哈伯利亭会大赚一笔,什么赚点钱啊。
  呜嘿嘿嘿嘿。
  所以你想要多少钱?
  我真的不需要。可以的话,希望母亲大人能存起来当作今后的资金。我们家是木工所,就当作是让木工所扩大的资金,所以剩下的钱就全部交给母亲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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