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身为皇亲国戚被人这样议论自是不甘心,况且这其中还牵扯到了皇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心江山社稷。况且自皇上登记以来,作为胞弟的他所得便利于皇位相比相差岂止一分一毫。
“皇兄你可知,我当初是遵循祖宗礼法才不争夺皇位,反正我们是一家人,皇兄坐便坐了我也乐得自在。”怡亲王的胸口起伏不定,过于急躁的喘息声如风箱一般,“可是你看看现在,连大街上的平民百姓都敢说我怡亲王无作为,过不了多久怕是京城都容不下我这无用的亲王了吧。”
“这些都是谁说的?”皇上又惊又气,未料到京中竟然有人敢说这种话。
本想问出始作俑者为谁后狠狠惩戒一番此事便了了,可事情远没有皇上想想的那样简单。他的问话引来怡亲王一阵冷笑:“谁说的?还不就是皇兄的二皇子,诸葛宁。”
怡亲王此番进宫就是为了兴师问罪,早在风言初起之时他便查明了如何。
原来一切皆因二皇子酒后失言,皇上早就说诸葛宁混迹于酒楼茶肆迟早会出乱子,果真出了,还惹上的怡亲王。
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皇上当然有心包庇。可怡亲王抓住诸葛宁酒后失言之事不依不饶,看这架势皇上不给个交代是无法脱身了。
怡亲王这一闹说白了就是为了谋权,皇上看透了他的心思索性成全,当即拟圣旨,将监察侍郎这有实权的高位赠予怡亲王并关罪魁祸首二皇子削职以示惩戒。
得了便宜的怡亲王如愿以偿出宫,皇上心中却是郁结不已。
待回到后宫之后,众嫔妃还在乾宁宫等皇上给一个定夺。
淑贵妃跪在中央面朝皇后瑟瑟发抖,真是我见犹怜。她的眉眼同二皇子一模一样,从前皇上喜欢,有了怡亲王这档子事后却是看了就烦。
“贵妃淑氏,德行有失朕心甚痛。降其品阶为才人,例银全免,令其在清辉宫思过一年不得踏出。”皇上一字一句说出,“期间由皇后监督,如若有一丝差错,严惩不贷。”
说完这些话后,皇上不顾淑贵妃哭的如何撕心裂肺,头也不回的踏出乾宁宫。
皇后坐于凤蹋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宛如丧家之犬的淑贵妃:“今后淑贵妃再也不必来本宫这请早安了,你可开心?不对,应该是淑才人才对,瞧我这记性。”
字字诛心。淑才人站起来,狠狠宛了一眼那颤抖的丫鬟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便认了命。再不想在这个鬼地方,还是清辉宫清静一些。
皇后在这场战斗中笑到了最后,当然,她也不会忘记在背后一直出谋划策的古颜,没有她便没有如今漂亮的胜仗。
经此一折腾,不仅淑贵妃再无威胁,就连二皇子也被削职,大皇子的位置坐的更为牢固一些。
在皇后的鼓励下,大皇子找到古颜打算厚赏于她,可古颜不知为何没有接受,委婉拒绝。
对方被帮了这么大的忙,大皇子心中着实过意不去。既然对金银珠宝没兴趣,大皇子就索性赠予她一套房子。
看样子今日大皇子无论如何都要赠些什么,古颜点点头收下对方馈赠。京城果然天子脚下房子贵的很,她早就想搬离辰王府,虽然辰王能给她庇佑,可此处终究人多眼杂。
大皇子此时送来的礼物,更像一场及时雨。
二人一人被赏一人办事,算是达成了共识,一场权力的征伐也即将拉开帷幕。
大皇子送来的房子自然是好地段,古颜去看了房子之后觉得甚合她心中所想,回到辰王府后便决定收拾东西不日搬走。
而所有的动静辰王都看在眼中,古颜的小动作,她如何为大皇子出谋划策如何去怡红院搜集情报,他全都知晓。
再次感叹一声古颜确实是个人才之外,辰王却突然不想叫古颜离开辰王府。一方面是不舍得,另一方面假如古颜搬离了辰王府,他便不能事事护她周全。
听闻宫中同皇后一直作对的淑贵妃下场凄惨,二皇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别人都以为皇后突然发怒了才会有这样的变革,其实只有辰王知道一切皆因古颜自背后出谋划策。想不到一个小小女子,真的做到了令皇室震动。
可现如今她所触及甚浅,倘若他日她发现一切不是想象中那样,就已经无法脱身了。皇宫这趟浑水哪里是这样好趟的。
辰王思来想去也不愿看到古颜卷入皇权斗争中去,日落之时终于是敲响了古颜的房门。
彼时古颜正在收拾行礼,见辰王负手立于门外似乎心情不佳,念及自己搬离辰王府后对方就不能再同自己时时见面,古颜赶忙请辰王进来坐。
“你这是要搬走?”古颜房中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辰王环顾一周后明知故问。
“是。”古颜老实回答。
一阵寂静,二人之间似乎没有话可说。
第三十八章 该罚(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