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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嗯嗯!”小男孩点头如捣蒜,“爹爹最好了!”
  “嗯,爹爹给泽儿讲个上古的传说好了……”青年看着男孩子认真的脸,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以外……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叫做女娲的女神。她人首蛇身,法力无边,而且心地善良,慈悲为怀。更重要的是,她创造了我们——人。”
  “人族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繁衍生息,渐渐变得兴盛起来。这时人人都崇信着女娲大神,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更是对这位美丽高贵的神女爱恋有加,更为此大打出手。他们从天上一直打到地下,闹得五界不宁。最后率领人族的祝融打胜了。但败了的共工不服,一怒之下,一头撞向不周山。不周山被怪力共工撞得崩裂了,支撑天与地的柱子也就折断了,天倒下了半边,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地渐渐塌陷,出现了一道道大裂痕,山林烧起了大火,洪水从地底下喷涌而出,龙蛇猛兽出来吞食人民。就连一些被封印的魔族也逃出了封印,开始为祸人间。”
  青年看看小男孩明亮的大眼睛,微微一笑,继续道:“女娲大神目睹人类遭到如此奇祸,感到无比心痛,于是教授人族修仙的方式,让他们得以拥有自保之力。然后决心补天,以终止这场灾难。她选用各种各样的五色石子,在天台山上架起火将它们熔化成浆,用这种石浆将残缺的天窟窿填好。此后,她又斩下大旋龟的四只脚,分别放置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把倒塌的天空支撑起来。为了让她的子民生活安乐,女娲大神还擒杀了肆虐的黑龙,刹住龙蛇的嚣张气焰;烧掉了大量的芦草,填塞漫延的洪流。等这一切都完成时,女娲大神已经很累了。但面对四处嚣张的魔族,她还是运起残留的神气,将他们和黑龙一起封印在已断的不周仙山中,并在其周围以残留下来的五彩石,锻造了五件神器以加固封印。最后,她陷入了沉睡。”
  故事到这里算是讲完了。青年看着小男孩意犹未尽的样子,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总结道:“经过女娲一番辛劳整治,天补上了,地填平了,水止住了,龙蛇猛兽敛迹了,大部分魔族也被封印了,人民又重新过着安乐的生活。但这份安逸只是暂时的,因为封印永远不是万全之策。魔族之祖蚩尤就曾逃出封印,还与黄帝进行了一场惊世大战。虽说这场战斗以黄帝的胜利告终,但那真的是终点吗?或许是一切的起点也说不定呢……”
  青年的声音越来越轻,小男孩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恐慌。
  “爹爹……”大眼睛望向青年忧郁的眉间,却被抱以安慰的一笑:“泽儿乖,快睡吧,不然你娘又该说我了。”
  “嗯,”小男孩一翻身钻进被窝,担心地看了看男子,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烛火熄灭了。最后一瞬,照亮了男子臂上妖异绽放的墨莲。
  升腾翻滚的火海吞噬了最后一片天。硝烟中看得见巨大宅邸的坍塌崩坏,木屑扬起否决了曾经的奢华盛宴。女人们的尖叫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喊,凝结聚拢成老人干涩的嗓音。
  “孩子…记住…我说的话…去…去…天玄门…求…求…天玄道长…收你…自保…”乌血不断从伤口翻涌而出,半边身体已然焦黑。“你们……是天家唯一的血脉……”张了张嘴,气若游丝。“一定……要……”
  “福伯……福伯?!”
  “福伯——!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死老头,让我们好找!要不是你早轮回混沌界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灼天焰火之中,数道红芒破空而来,劲风生生劈裂了正旺的火光。未及落地就听一男声尖喝,话语中无不愤怒。“大哥,那两个小崽子不见了!”
  “不要管,量他们也跑不了多远。”发话者似有三十岁,灰衣灰眸灰发,惨白的侧脸在火光的照耀下诡异至极。“这深山老林里公子小姐们必定葬身狼腹了。”他径自走到死去的福伯身边,垂下了目光。君上要这个老头来做什么呢?
  罢了,灰衣男子摇摇头,示意手下将这老头抬起。“回去复命!”
  平地生风,烈焰灰烬扬起又消散,模糊了曾经的事件。
  “哥哥……我累了……我好想爹娘……”小姑娘一边跑一边不断擦拭着满是泪水的脸,双眼早已被咸涩的泪水浸得红肿疼痛。可她的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似的,擦掉了又会涌出,衣裳湿了一大片。
  在前面开路的小男孩也好不到哪去,脸上尽是烟火灼烧过的灰,脏兮兮的分辨不出面容,连身上上好的缎子短袍也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狼狈非常。只是他没有像妹妹一样放声大哭,纵然泪水不断从脸颊滑落,纵然他的视线一直很模糊,他也咬牙忍住,紧紧攥着妹妹的手向林中奔逃。
  “哥哥哥哥……我们不能再回家了么……爹和娘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们就只有两个人了么……?”小姑娘抽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个个尖锐的问题针一样扎进了男孩心里。
  他能说什么?这些问题十二岁的他尚没有很深刻的认识,又该如何向小他两岁的妹妹解释?
  “今后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么……”女孩子悲伤无助的声音在脑中盘旋着响起,带出了一种莫名的情感。
  他的泪突然汹涌了。
  即使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也会保护你!男孩子拿袖子狠狠地擦了下脸,拽着妹妹加速向林中逃去。
  自此,命运之轮开始运转,天家唯一的血脉——天泽和天睿,步入了他们既定的命运……
  茂密的林木阻挡了阳光,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互相搀扶着在林中艰难前行。他们的衣裳被荆条划破,身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细细的血痕,模样颇为褴褛。
  “哥哥~还有多远到天玄门…睿儿好累~”小姑娘的步速明显慢了下来,到最后干脆赖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到天玄门还有一大半路程呢。睿儿,你等会儿哥哥,哥哥去给你采些果子。”天泽说着按了按妹妹的肩头,示意她乖乖坐在大石头上。
  天睿却一脸不情愿,娇嗔道:“哥哥都让我吃了三天红果子了,那果子又酸又涩,一点也不好吃。今天哥哥一定要换种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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