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说白了也没有什么摆设,几个陈旧的柜子经布满了痕痕迹迹,被子也上了许多的补丁,但那个大火炉子却是烧的屋内暖乎乎的。可想而知,此家并不富裕,还有些饥寒交迫,没有办法这方圆近百里就此一家野户。少年也没有嫌弃,只是看得有些怜悯,还微带着酸味,眉上一皱。
随后李多将身上厚厚的大衣,与帽子一类等全部摘了下来,便露出了一副慈祥,忠厚的老人面孔,已是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显得他很沧桑。
开口一笑道:“小兄弟,你可真耐寒啊!这大冷的天气,你只穿一件玄衫还袒露着胸腔,看把你痛得跟雪人似的,快烤烤火去。”
柔儿一边脱下帽子和大衣一边道:“阿爹,就这样他还说不冷呢!”
除下了围巾终于露出了一副精美的轮廊,绣发漆黑如夜,肌肤也很白皙,鼻挺额稍宽,银杏一样的双眼一眨一眨的活灵活现,但却是一身很朴素的衣衫,看样子已经是穿了许多年了,颜色虽然退去了,可永也退不去的是他秀丽轻盈的气质,有如一朵待绽的花蕾,可真是个美人胚子啊!
李多笑道:“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跑到着荒山野岭上来了啊?”
少年迟疑了下道:“大伯我是走丢了,在这山上都已绕了几天,就是找不到出山的路。”
李多道:“这山的出口只有一条,而你又赶上了这百年不见的暴风雪天气。找不到出口那是当然的了。”忖了下惊道:“小兄弟你如此的,在这山上果真绕了许多天?竟然没有把你冻……!那你以什么为生呢?”
少年一笑道:“不瞒大伯,我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吃,您是想问为什么没有把冻死吧,可惜我也不知道到,可能是天不亡吧!”他这话是另有含义的。
李多睁大了双眼不住的打量着少年。少年一笑道:“大伯是想问,我的肌色,为何如此的白,白的叫人无法相信,有种恐惧。我身无异患,也并非失血,天生一副不知其因。很多人都认为我是个病秧子,即将死去。有一点,我的身体委实很弱。”
李多闻得才解心闷,但还是止不住惊道:“小兄弟真是,冰肌雪骨啊!老朽佩服啊!”连忙变了个情色道:“对了,对了,柔儿,快去给你兄长作饭去,怕是都要饿坏了。”
柔儿望着少年一个偷笑道:“你先耐着点,很快就好了。”言罢转身而去。
李多望者少年精美的衣杉,一看就知是上等货,一笑道:“小兄弟,我这环境有些……。”
还没等说完,少年已明白李多的意思,抢话道:“大伯您这是哪的话啊!若不是您恐怕今晚我命就要丧于这荒山之中了,我感谢来不及呢,我怎么回嫌弃呢!”
李多一笑道:“现在的江湖,像你这种少年已经很少了吧,呵呵。不过老朽在有生之年,还能遇见你这般奇人,真是惊世骇俗了,让老朽大开眼界了。”是啊,你能遇见他也算是你的造化啊!但,你的命也好像也不长矣了!
第八章第二回
没过一会的工夫,柔儿就做了一桌不是很丰盛的晚饭,和一壶腾腾热气的老酒,气味很浓厚干醇,想来必定很烈的酒。
李多豪爽的笑道:“好了,小兄弟,我们开饭吧。”
柔儿笑道:“阿爹,我都不记得咱们家,何时如此的热闹过了。”
李多脸上一变目光中有些凄然,而又很快的变了回来深道:“是啊,自从你娘去了以后,我们家就一直没有来过客人。”言语意味深长!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么说来就是从小柔一岁后,她家里就从来没有过客人了!怪不得她这么高兴呢。一岁啊!她对自己的娘亲能有什么印象呢?甚至连娘还都不会叫呢!那个幼婴她还需要母体的乳汁来支撑微弱的生命,而她——柔儿只凭借着李多的稀饭汤,鸡蛋羹坚强的活了下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李多让位少年上座,少年百般的推辞,李多见少年有些激动的样子,便高上而坐,笑道:“柔儿,把酒倒上,我和小兄弟喝上几碗,暖暖身子。”方听少年道:“大…大伯我不胜酒里的,沾酒就醉了。”
李多憨实一笑道:“没事,少喝点,喝醉了就去休息。柔儿去把被褥给你兄长铺上,再去加把火,烧的暖暖的。”小柔应声而去,甚是乖巧的很。
少年一笑:“真是麻烦大伯家里了。”
李多笑笑:“只要小兄弟,不嫌弃这里的条件就可以了。来来吃菜。”
少年恭敬道:“大伯先请。”忖了一下道:“怎么柔儿没有来呢?”
李多道“你不用管她。”
少年一放筷子道:“那怎么成呢,一会饭菜都凉了。”于是起身向屋内走去,里面两间却都没见小柔的身影,后少年来到厨房,这才见小柔背对着自己,站在锅前。少年满脸一悦,轻拍了下小柔的肩膀,轻声道:“柔姑娘,饭菜都好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呢?”
小柔倏的一转身,少年才见原来小柔站在锅前,是在一个人偷偷的啃着硬冷凉馒头和干咸菜,嘴边还有许残留的馒头渣子。小样是娇柔可亲楚楚怜人啊!
少年心中立刻一股热浪生情,这也许根本就是情不自禁,小柔她太懂事了。眼光中有些严峻有些惋悯,有些偏然动情,真想将她拥进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翻。
小柔止在原地,暗自垂首,雪亮的双睁不敢抬起的表情,被柔和的灯光一抹,更显得她温情适度——那恰似你需要的温柔。像一只犯了错的羔羊,在忏悔她的过失。
少年有些痛心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啃凉馒头,快回桌上吃饭去。”小柔刚想推脱,只觉手上一凉,人已被少年带出了隔门外,来到了桌前。
李多见少年的脸色道:“怎么了小兄弟,快坐啊!”
少年明显的感觉到,这顿饭是他家中最好的一顿了。心中有种难言,这父女代客之礼与宅心仁厚,都使他感动不已——世间还有那么点情味。
少年感情道:“大伯你不用在掩饰了,如果你还把我当做外人看,那么这顿饭我也吃不下去了。”
李多见少年耿直的性格,好生的喜爱道:“怎么小兄弟生气了吗?来……来快坐下。来……柔儿也坐下。”
小柔抬头道:“可是……可是…这饭只够一…一个人吃的呀!”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