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黑暗中突然响起他的声音。“对不起了,艾俄洛斯。”
本来已经中箭的撒加竟然站了起来。泪流满脸。
“这……幻胧魔皇拳么?可恶!”
“对不起啊,艾俄洛斯。”撒加突然跪了下来,头深深地低着。
“艾俄洛斯啊,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恢复那个正义善良的艾俄洛斯的话,我愿意死去啊!”
“哼!”
没有多余的说话,炽热的光芒在撒加身上爆裂,撒加全身都爆出了鲜血。
“艾俄洛斯,我死在你的手中,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去打倒哈迪斯,会拯救雅典娜啊!”
“这个不用你说!不过,我可不会随便就杀了你的。十三年前的痛楚,我要原原本本地送给你!我要你的四肢断裂,我要你的骨头都粉碎,最后只剩下那罪恶的灵魂!”
飞溅的鲜血,洒落血河之中,溅起一个个血泡。
“好了,撒加。这船也快到血之大瀑布了。等我来最后的一击,然后将你的尸体丢进第七狱吧。”艾俄洛斯大叫着,面上充满着狰狞和喜悦。
“谢谢了。”撒加的头,仍是低着。
“原子力雷神光速拳!”漆黑光芒顷刻就覆盖了撒加全身。
“一切都结束了。”艾俄洛斯正要转身离开,在他的身后,突然强光大作。那耀目的光芒,让整个血之瀑布,都变得亮丽起来。
“怎么回事,这道强光是……”
艾俄洛斯惊讶地看着身后,看着那强光中的躯体,一时竟看不出是谁。
“艾俄洛斯啊,这就是你的力量么?”强光渐弱,露出那天蓝色的头发。
“利用憎恨,或许真能提升力量;可惜,也只是如此而已。”撒加慢慢地从强光中走了出来。“艾俄洛斯啊,你实在太弱了,你根本不懂力量的真谛啊。”
“什么?”艾俄洛斯大叫起来,“弱?撒加,你不是说甘愿被我杀掉么?如今为何又要反抗啊?”
“因为我不相信你。”撒加淡淡地说,“以前的艾俄洛斯,不但正义,而且充满爱心。他绝对不会杀人,更不会折磨人。可是刚才的你,让我失去对你的最后期待了……
在一刹那,滚烫的泪水再次出现在撒加的眼睛里。
“艾俄洛斯啊,如果杀了我,你能回复为当年的艾俄洛斯,我一定愿意死去;但是,现在的艾俄洛斯只是被憎恨支配的魔鬼,根本不可能有力量打倒冥斗士,救出女神!”
“什么……难道,刚才你一直在试我的力量?”
“艾俄洛斯啊,非常对不起。打败冥斗士后,你随时都可以杀我;如果你有当年的力量,也可以随时杀我,可是,现在不是时候,现在的你,也不可能杀我!”
比光还快的速度,撒加一拳打在艾俄洛斯的胸膛上,那件璀璨的冥衣粉碎了。
“艾俄洛斯,你还记得么,当初的你,对我说过什么就是力量。”
“哼,难道又是那些什么爱和正义才是力量?可正义救不了她,爱也救不了她!”
“你说得对,爱和正义并不一定是力量,可是你的憎恨,也是爱的一种啊!”
撒加的拳头和艾俄洛斯的拳头撞在一起,艾俄洛斯的圣衣和拳头,全都粉碎了。
“艾俄洛斯,渣加他们并不是我派去的。他们是越狱离开的!”
“什么?”
“他们以为你的身上还有黄金圣衣,他们千方百计想得到圣衣,所以才对你出手的!”
“……”
“也就是说,早在十三年前,你所憎恨的对象,已经死了!”
撒加升起一拳,将艾俄洛斯整个身子都打上了半空。
“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
“艾俄洛斯……”
“撒加……”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啊?”
第十三章、英雄与恶魔(第五节)
第五节
就在这时,在那浓密而黝暗的血河中,突然卷起了巨大的水花。水花之中,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形影。
“撒加,这是我的最后布局……”
还没有等艾俄洛斯说完,黑船下的葛拉提发出悲啼,充满着惊恐和哀伤。
那个模糊形影越来越近,它似乎在上浮。渐渐地,它露出了头部。它的头部并不可怕,因为那是一张人脸,一张正直人的脸,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安心和可靠;然而,这种安心和可靠只是一刹那,因为它的身体也露了出来,居然是蜿蜒的蛇身!两肋、后背和前胸布满奇异的圆圈和花纹,整条尾巴悬在空中扭来扭去,而那毒叉则向上翘起,如同蝎子一样。
“血瀑布的看守者格利翁?”
“不错,这怪物就是基利翁,神话中的西班牙王。按中世纪的传说,他把异乡人诱骗到自己的权力范围内,然后把他们偷偷杀死,因此他在地狱中当欺诈者的守卫人。在但丁<神曲>的记载中,它是血之瀑布的渡河兽。其实……”
艾俄洛斯还没有说完,格利翁狂嚎一声,那张本来透着善良的脸突然变得凶恶无比,就如刚才的艾俄洛斯的脸。它整个身子撞向黑船,那蝎子尾重重地打在船舷上,整只船当场断为两截。葛拉提又是一声悲鸣,拖着长长的血带,消失了。
“其实它是血之大瀑布上最可怕的生物啊!”
撒加眉头轻皱,他连连发出灿烂的光束。可这些光束落在格利翁蛇身之上,居然都被反弹出去。艾俄洛斯摇头说:“没有用的。格利翁身上有哈迪斯亲身刻下的咒文,任何攻击都被反弹开去的。”
他说得不错,格利翁身上的奇异圆圈和花纹,发出黑色的光芒,就如一个神圣的防御结界一般。似乎不满意撒加的攻击吧,格利翁越发愤怒了。它的蝎子尾横扫而来,撒加明明看得清楚,可不知怎的,居然无法躲闪,身上挨了重重的一击,鲜血四溅。他全身一下子没了力气,重重倒在黑船之上。
眼前的血河疯狂地向前坠落,庞大的瀑布水声就如野兽的咆哮。在格利翁的攻击下,整只黑船正在不断地解体,龙骨、船舷、甲板……一一沉入血河,化作了灰烬……
艾俄洛斯哈哈大笑:“撒加,你和我同归于尽呢。”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