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当然啦,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哦。其他人都没有办法进来。”
“那我能出去吗?”
忆远疑惑的看着林娃娃:“你为什么要回去啊,呆在这儿,陪我玩,陪我聊天不是很好吗?”
林娃娃想起了王嬷嬷、二哥还有······东方凌月。
“可是我得回去了。别的世界还有人在等我呀。”
“娃娃,你出去了之后就不能再进来了呀,我舍不得你。呜呜呜呜呜呜呜······别走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
林娃娃纠结了。和忆远在一起很开心,林娃娃也舍不得他,但是她也放不下王嬷嬷她们。想了一会,林娃娃拗不过忆远,只好同意再多呆几天。
“林妃还没有醒过来?”东方凌月坐在林娃娃的床沿边,轻声询问林徊。
林徊心疼的看了一眼林娃娃,叹气道:“回皇上,林妃没有醒过来。而且,臣也不知道林妃什么时候醒,或许今天或许明天,都说不准。”
林娃娃躺在床上,嘴角上扬。
东方凌月摸了摸林娃娃的脸蛋:“林徊,他笑了。朕这么久终于看见她笑了。她笑得好开心,你说,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所以她才赖在梦里不肯醒过来?”
“或许是吧。活在梦里也好,只有快乐的事情,没有悲伤的事情。”
东方凌月看了一眼林徊,没有说话。其实东方凌月心里也认同林徊的话。既然生活在现实那么痛苦,活在梦里又何尝不可。不舍地再看了林娃娃一眼,东方凌月走了。
林徊看着他的背影,再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林娃娃:“你们为何要爱得这么累呢?两颗心爱到了痛,爱到了疲倦,何苦······”
没有注意到的是,林娃娃嘴角的笑容变浅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易芫,你在做什么?”
忆远趴在一棵柳树上,摘着上面的枝条。脸上也沾着少许的枯叶子。
“我在摘柳条呀,你看不出来?”
林娃娃觉得好奇:“这,柳树是哪儿来的?刚才还没有啊。”
忆远抓了抓脑袋:“没有啊,刚才也有的。”
蹲在地上,忆远跳出几根好的柳条,编成一个花环。再起身摘下来一捧捧的桃花,将花环点缀的满满当当。林娃娃心里暗暗高兴,忆远这是编给自己的吧?手真巧。
忆远让林娃娃蹲下来。林娃娃听话的蹲下。
粉色的花环戴到林娃娃头上。
“好看吗?”林娃娃扶着花环问忆远。
“好看,花环是我编的,当然好看啦。就是,你带着显得花环反而不好看了。唉,我知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就是可惜了我的花环了。”
林娃娃揪着忆远的耳朵:“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我生的可是很好的倾国倾城有没有?”
忆远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哇,我昨天吃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快别恶心我了。”
“切,不懂审美的家伙。”
林娃娃躺在桃树根上:“易芫,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似曾相识,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又或者,你是我的什么人?”
“你猜,猜对了有奖励。”忆远期待地看着林娃娃。
林娃娃纠结了半天:“你是我爹妈失散的儿子,我的弟弟?”
忆远的笑容垮下来:“啊呜,你欺负我,我又那么老?”
“唉,我又不老,我弟弟能老到哪儿去啊。”
“你不老嘛?我看着你很老唉。”
片刻的沉寂后——
“臭孩子,说什么呢你!再说一偏信不信我抽你!”
“就是老,你要抽我?你来啊,你来追我啊!”
闹得正欢快的两人,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林娃娃的脉搏很微弱,而且很乱,林徊诊断不清楚。急的在屋里团团转。
萧清难得从屋檐上下来:“怎么了?娃娃是不是······”
“娃娃的情况很危险,饭吃不下,药也灌不进去,这可怎么是好。在过几日,娃娃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渴死啊!脸上的伤口也在发炎,我怕会留疤,一个女孩子,哪个愿意脸上留疤?萧清,怎么办?娃娃要是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食物的问题你放心,王嬷嬷每天都会给她喂点流食,只是她脸上的疤痕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消除?”
“有,据我所知,有一种草药,名叫雪莲果。这种草药长在极为寒冷的雪山,而且若是摘下之后没有在三个时辰之内使用,雪莲果就会坏掉。极为难得,但是却是消除疤痕、消炎的绝顶好药。”
萧清看了一眼昏睡的林娃娃:“我去找雪莲果。”
林徊拦住萧清:“不要去,你要留在这里照看好娃娃,万一葛查丽娜在派人来刺杀娃娃,那一切都是白费了。”
“那怎么办?”
“我去,娃娃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害得,我去多少算对她的补偿。”
萧清急了:“不行,你不会武功,雪山怎么去?你会出事的!娃娃醒过来之后,如果发现你不在了,这将会比她脸上留下疤痕更加让她心痛。”
“那你让我怎么办!毁容的妃嫔,即使不关进冷宫,也注定会失宠!即使东方凌月不会,太后会肯让他宠着一个满脸是疤痕的妃子吗?我不能让娃娃的一生年华都耗尽在孤独痛苦之上!而且,没了雪莲果,娃娃想消炎也很难。”
“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啊!”萧清脱口而出。
林徊愣了片刻,一把搂住萧清:“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了。”
门外的王嬷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默默离开,她在心里下了决定自己去雪山寻找雪莲果给林娃娃去疤痕。
留下纸条,王嬷嬷收拾好包袱就动身了。
雪山路途不远,王嬷嬷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到了雪山。
大雪纷飞,到处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王嬷嬷四处寻找着珍贵的雪莲果。
“你是谁?快走吧,待会儿会下大雪了。你孤身一人在这里,很难活着下山,听我的劝,回去吧!”
“我是来找雪莲果的,老人家,你能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吗?”
“雪莲果多生在悬崖绝境处,通体红色,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很好找,但是那果子金贵着。你离开了雪山之后,超过三个时辰就会坏,你要是想救人,必须一起把她带过来。”
王嬷嬷用手挡住凌冽的风:“老人家,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保持它不会变坏吗?”
老人看了看天:“我知道有一个办法。把雪莲果整个连根还有泥土一起挖下来,雪莲果靠着根提供的养分能维持一天不坏。”
“谢谢老人家!”王嬷嬷向老人道别之后,奔向了远处。
老人在王嬷嬷身后急的大喊:“别去啊!大雪马上就要来了!”声音刚出口就被凛冽的风声吹散,王嬷嬷根本听不到,或许听到了也会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四处一片白茫茫,风声刮得更猛烈了。
王嬷嬷四处寻找红色的影子。剧烈的风吹得王嬷嬷身体有些不稳,一个没注意,一脚踩空,跌落山谷。
疼,王嬷嬷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所幸东方是,王嬷嬷跌落在一片湖水了,除了皮肤有些擦伤,其余倒也没有什么很严重的伤。
王嬷嬷游到岸边,湖里的水冷的刺骨。
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王嬷嬷我无意间发现一株红色的植物长在湖中央的一个突起的土丘上,湖水没有结冰,但是很快下起雪就会结冰了,王嬷嬷知道,她必须在结冰之前摘到雪莲果并且回到岸边。
再次跃入水中,王嬷嬷奋力向前游去。将近四十岁的王嬷嬷体力倒也不差,很快游到了土丘边,奈何土丘太小了,王嬷嬷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王嬷嬷浮在水中,试探着用手挖了挖雪莲果,泥土被冻得很硬,王嬷嬷挖不动。
不过王嬷嬷也很快想到了办法。
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王嬷嬷朝地上挖去,泥土松动了一点点。王嬷嬷高兴地继续挖。挖到一半的时候,簪子断了,王嬷嬷再次摸了摸头上,发现还有一根铜簪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下来就挖。王嬷嬷的头发散开来。
铜簪子的体积比较小,王嬷嬷挖了好久也没见松动多少。
这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
王嬷嬷暗道糟糕,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好不容易快挖出来的时候,王嬷嬷手中的铜簪子再次断开来。
“怎么会这样?不管了,用手吧!”王嬷嬷有指甲一点一点的抠着泥土,进度很慢。
最后在抠断最后一根指甲的时候,王嬷嬷终于成功将雪莲果连根和土地一起挖了出来。
刚想挪动身子,王嬷嬷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和湖面一起冻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娃娃还等着我去救呢!怎么办!目光四处看了看,没有石头,也没有任何坚硬的物体可以用。王嬷嬷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冰面上。巨大的一声“咔嚓”冰面有了裂缝。王嬷嬷紧接着又打了几拳,闪边的冰完全碎开了。
双手撑着土丘抬起双脚从湖里脱身。王嬷嬷站在冰面上,向前走。可是冰面太滑,连着摔了好几次。王嬷嬷的脸上、手上都摔得渗出了血。
“噗通”王嬷嬷走到一块结冰较薄的地方,再次掉进了湖里。
现在身边没了可以支撑的东西,王嬷嬷用手捶打着冰面,一次次的摩擦使得王嬷嬷的双手都血肉模糊了,冰冷的湖水冻得王嬷嬷几乎快失去知觉。
拼命用意志力告诉自己不要闭上眼睛,不要闭上眼睛,但是王嬷嬷还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越来越困。王嬷嬷觉得对不起林娃娃,对不起萧清和林徊。
“娃娃,干娘对不起你!干娘不能来救你。上天啊,你救救娃娃吧,她是个好孩子!她不应该死的,该死的是葛查丽娜和遂羽。娃娃是无辜的苍天啊,你睁眼吧!”
空旷的山谷回响着王嬷嬷的喊声。
“你们听,这是不是王嬷嬷的声音?”
“是。”
“快走。”
一群黑衣人迅速循着声源方向前进。
王嬷嬷迷迷糊糊间听到他们的对话,那是谁?王嬷嬷问自己。萧清她们吗?不可能,那么他们是——
猛地睁大眼睛,她们是葛查丽娜派来的吧?奇怪,她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到这儿来采摘雪莲果的?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抢走娃娃救命的果子!
雪莲草上结了四颗果子,王嬷嬷摘下两颗塞进嘴里,想想又不对。摸了摸身上,找到一个布包,将雪莲果放到里面,然后系紧袋口,掀开裙子绑在腿上。
又摘了一颗放进嘴里,最后的一颗雪莲果,王嬷嬷连同土块一起沉到水里,用双腿紧紧夹住。王嬷嬷抠出嘴里的雪莲果握在手里,头枕着胳膊,假装晕过去。
黑衣人距离王嬷嬷越来越近,领头的是遂羽。
“老大,她晕过去了。”
“看看她身上有没有红色的雪莲果?”遂羽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黑衣人在王嬷嬷紧握的手里找到了一颗果子,又试探着想把王嬷嬷拉上来,但是在黑衣人来之前王嬷嬷的身子已经和冰面冻在一起了,黑衣人没有拉动,想想王嬷嬷也不可能还藏了果子,于是他就此罢手,没在搜查。王嬷嬷没有一丝反应,因为她此刻不是装晕而是真真正正晕了过去。
遂羽一脚踹开了黑衣人,自己拔出剑给王嬷嬷心口上来了一刀。
王嬷嬷被剧烈的疼痛惊醒,费力的睁开眼看了一眼遂羽,急忙又看了一眼手里,用虚弱的声音愤怒地冲遂羽喊:“你们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东西!娃娃还等着这果子救命!我知道你们是葛查丽娜的人,你们没有良心,一个个全部都是恶魔!”
遂羽微微皱眉,再给王嬷嬷补了一刀。王嬷嬷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假装死了。
“走吧,回去复命。”
“是。”
黑衣人走后,王嬷嬷睁开了眼睛,心口的伤口很疼,王嬷嬷强忍着痛苦想爬出冰面,但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王嬷嬷感到绝望了,她心里已经不求能活下去,只求自己能够挨到萧清她们来为止。
第三十七章 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