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啊，比如叶何清……”
　　“叶何清？”
　　“怎么了？”
　　奇怪，她怎么会对叶何清的名字这么敏感？
　　“没、没什么，你继续说。”
　　“好吧，就是说了叶何清在新的PP值到账之后马上就全部花光的这件事。”
　　虽然是很少见的笑柄，但应该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吧……
　　“没有了？”
　　“是啊，没有了。”
　　所以织雪为什么会抓着这个话题不放？这样弄得我也非常好奇啊！
　　“果然……她们没和你说啊……”
　　“嗯？什么没和我说？”
　　“就是……叶何清为什么会把PP一下子花光。”
　　“为什么？”
　　这确实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因为A班已经两个月没有PP值收入，同学们的账户几乎都空了，加上A班在刚刚结束的考试中表现优异，校方因此决定破格为A班提前发放下个月的PP。
　　当然，下个月是不会再格外发放的。
　　像我和叶何清这种学分为0的学生一次性收入了2080点PP，这是一笔不菲的财富，按理来说不可能马上花光。
　　“叶何清，他向克莉丝托表白了，并且据说为此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因此花光了PP。不过克莉丝托完全没去，下课之后马上就逃走了。”
　　“就……这么一丢丢事情？”
　　这么一点别人的私事就能让你这么在意，那你也太无聊了吧。
　　“啊？你完全不在意吗？”
　　“完全不在意啊。”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她。
　　“可是，你不是和克莉丝托……我的意思是，你在之前的事件中把克莉丝托送上副官位，所以应该和她关系很好。我还以为……”
　　“以为我和她之间存在特殊的关系？”
　　“不、不是吗？”
　　织雪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床边，把目光投向我。
　　“等一下，你怎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要你管！快回答我的问题！”
　　织雪一边朝我大吼，一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喂喂，再这么下去你的人设就要崩塌了啊！
　　“那要看你指的是哪方面了。如果是指你我之间这样的关系，那答案是肯定的；但如果是男生和女生之间的……嗯……那种关系，绝对没有。”
　　“谁、谁问你那种关系了……”
　　织雪又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变小了。
　　“唔，那大概是我理解错了。”
　　“呐，我问你啊，是克莉丝托比较好用还是我比较好用？”
　　织雪没有继续杠杠的话题，反而向我抛出了新的问题。不过，现在的女孩子说话都是这么直白的吗？
　　“这个……不太理解你指哪方面……”
　　“装傻，明明就只把我们当做工具的吧，虽然我早就习惯被这样对待了。”
　　虽然织雪是这样说的，但我意外地有了一种她比之前更加接近“人”的感觉。
　　“喂喂，我好歹承诺过会帮你找回‘心’，哪怕是最低限度，也请稍微相信我一下吧。”
　　“约定好了？”
　　“嗯，约定好了。”
　　我用没受伤的右手摸了摸织雪的头。
　　“什、什么嘛，你这家伙居然这么会撩女孩子，之前完全看走眼了。”
　　“啊？”
　　“啊什么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别想糊弄过去！”
　　居然还记得，装傻作战完全失败了啊。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把目光投向天花板。
　　“怎么讲……你们两个的定位不太一样，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复，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她对我的了解完全不如你。无论是和你的交易还是这次考试的真相，甚至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本性……这些她全都不知道。不过最重要的是，你知道她的存在，但她完全不知道你在我身边。”
　　“是、是这样吗？既然我知道的这么多，你就不担心我会出卖你吗？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既然你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就肯定是在提防校方，要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那你为什么要冒险接触我？要知道我可是——”
　　我把食指贴在她的嘴唇上，感受着那轻柔的温热触感。
　　“我知道，但是，我们是同类啊。”
　　织雪呆住了，梦幻般的紫色眼睛看着我，睁的大大的，不让眼眶中满溢的泪水流出。“呜呜……是我不好……呜……我不该问你这些问题的……克莉丝托也好，秋水柔也罢，你对她们怎么样都好，但是唯独一点——请不要像抛弃没用的工具一样抛弃我……呜呜呜……”
　　织雪突然扑倒在我床上，抱着我的腰部痛哭。我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轻抚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慰她。
　　真是的，哭的好像下雨一样。
　　这场雨下了足足三分钟才结束，织雪从床上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通红的眼眶。然后她拿过放在一边的书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嗯……差点忘了这个……送给你。”
　　织雪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把头别过去，单手把盒子递到我面前，但她偷偷瞟过来的视线出卖了她。
　　“诶？什么东西呀，提前的平安夜礼物？”
　　我接过盒子，同时触碰到织雪的手指，好凉。不过我的好奇心完全被这个盒子吸引，开始仔细地观察。
　　“不是……真傻。”
　　织雪在我的头上用力敲了一下，然后把身体贴近，脑袋伸到我的旁边，细细的冰蓝色发丝在我脸上滑过，很痒。她靠近我的耳朵，用我从没听过的柔和声线小声说：
　　“生日快乐。”
　　ch.37.5织雪佐伊无法控制情绪
　　呼，好冷。
　　我躲在走廊的转角后，不断地搓着因寒冷而变红的双手。
　　真是的，学校明明这么有钱，为什么医院的走廊里会没有暖气？
　　“咯噔。”
　　安静的走廊中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马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呐，克莉丝酱接下来准备去哪？要一起回去吗？”
　　是夏眠同学的声音，终于被我等到了。
　　“你们先走吧，我要去商店街找姐姐。”
　　“哎哎？那一起去吧，天都黑了，女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单独行动比较好。”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向电梯间的方向去了。确认到电梯关闭的声音之后，我从转角后走出，来到一个病房前。
　　特设病房1-A-1，没错，就是这里。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敲门。
　　“请进。”
　　泠念虚的声音透过房间传出来。或许是隔音效果很好的原因，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缥缈，不过仍然听得出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