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不是很想杀掉他们这些低贱的庶民呢?”这一次,苍心正把目光落在了曲悠悠身上。
“当然不会,而且我想左丞相大人您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虽然他们是平民出身,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们是低贱的,纵然您出生于贵族,那也只能说明您在投胎的时候比别人幸运一些而已。”和其他人不同,曲悠悠平静地直视那种审视的目光开口回答道。
一旁的太监张了张嘴,想呵斥曲悠悠对苍心正的不敬,但是被苍心正抬起来的手阻止了。他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这个完全不怕自己的女子,再次发问,“哦?”
“每个人生来就都应该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有人也说过这么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以我认为左丞相大人您不应该还保持着这么一种老旧的价值观念。”
“有趣,哈哈哈,太有趣了。老旧的价值观念吗……”苍心正第一次对一个不怎么懂事的小女孩有这种要另眼相待的感觉,他默默在心里记住了曲悠悠这个名字,将视线放在了桃落身上。
“对于刚才那两个女王候补生和你不一样的口供,你对此想要发表什么看法呢?本丞相实在是很好奇……”
“大人,我有话说。”若雨突然开口道。
苍心正淡淡的看着她。
若雨拜了一拜,道:“当时我们三个出去了,曲悠悠一直在殿内打扫,而我们在外面的时候,桃落说要去厕所,如此,我想放火的人,应该是桃落!”
“你!”没想到若雨居然出卖自己,桃落面如死灰,“好,我承认!那火……我……其实那火是我放的,大人!请您宽恕我的罪过吧……”加之受不住苍心正那样的眼神,桃落经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之后终于招认了自己的罪行。
“行了行了,这话你就留着给负责处罚的人说吧……我不想听,也懒得听。”苍心正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曲悠悠早已疲惫不堪。
“难道古人都是铁人吗?这样折腾一番都不累的,累死我了,亲爱的床宝贝,我来了。”
?回到房间,曲悠悠累得瘫到床上,本来还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身下的床哪能称为床,比睡木板床还要难受。
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肚子的抱怨,眼皮的沉重,让曲悠悠不禁想起了二十一世纪——
“爸爸妈妈,你们都还好吗?其实即使你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也是很爱你们的。我想你们,我想家里软软的大床,我想妈妈烧的香喷喷的饭菜,我想老爸听我读新闻的惬意时光,我想回家。”想着想着,眼角流出了泪滴,就在思念与疲倦中,曲悠悠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中的她还在二十一世纪,还和父母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梦中没有冰凉坚硬的床塌,没有平淡无味的饭菜,更没有乱七八糟的生活。
“哎,你怎么还在睡啊?你不是参加选择女王仪式吗?”迷糊中,曲悠悠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丫鬟。
丫鬟的手中拿着扫把,相必是来打扫房间的。再往旁边的床塌一看,一起参选的三个姑娘也不见了,这是什么个情况?难道她们已经去了,那为什么不叫我呢?站在床边的丫鬟看见曲悠悠没有反应,便拿着手中的手绢对着曲悠悠挥了挥,说道“喂,你发什么呆啊,赶快呀,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啊?开始了?几点了?呃…不是不是…”曲悠悠麻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奔向门外。
“真是奇怪的人,难道她就打算那样去吗?能选上她才怪呢。”丫鬟撇了撇嘴。
冲出房间的曲悠悠,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倒是吓到了不少做工的下人。
曲悠悠突然停下脚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参加仪式。于是随手拉住身边的一个丫鬟,“去哪里参加女王选择仪式?”
“在宫廷正院。”就在曲悠悠准备跑去正院的时候,丫鬟一把拉住了她。“你要不要梳洗一下,再去参加仪式。”丫鬟好心提醒到。
“不行不行,我来不及了。”曲悠悠说完就跑走了。
路过水塘边时,曲悠悠想起丫鬟刚才的话,于是蹲下身,看着水塘中自己的倒影,还真是有些吓人。
他捧起水,随便抹了一把脸,水塘中的水冰凉刺骨,让曲悠悠顿时清醒了不少。她取下头发上繁杂的发饰,柔顺的发丝在清风中飘扬。
暖暖的微风,淡淡的花香,她不禁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惬意时光。天空中的鸟鸣,拉回了她的思绪。她随意将头发盘至脑后,插了一个样式简单的发簪固定,其他的发簪,统统留在了原地。起身,继续跑往宫廷正院。
到了正院,三女以及众大臣都已到了。曲悠悠抱歉的笑了笑,走到了三女身边。
人群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还真是大牌,连臣相都到了,她才到。”
“就是就是,还有你看她那打扮,这都什么啊?”
“她这样的,是怎么成为候选人?真让人怀疑。”三女得意的看着曲悠悠,当然她们是故意没有叫她,让她迟到的。
人群中的曲悠悠,即使素面朝天,配饰简单,却依然掩盖不住她身上特有的贵族气息,高贵的气质。鬓角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两颊微微泛红,因为是刚跑过来的原因,所以有些微喘,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朴素的衣装,使她站在华丽的衣裙中格外的耀眼。很明显另外三女都是有经过精心的打扮,才来参加仪式的。而曲悠悠却素面朝天未经任何装饰,她如一块未经碉琢的璞玉那样纯洁与美丽。
“各位请安静,今天是我们选举女王的日子,是一个隆重而神圣的日子。四位女王的候选人大家想必都已见过了,我在这就不多做介绍。现在,让我们恭请蛇王大人,请三叩首。”左臣相发言结束,正院的一边有了些动静。
“来人,四女请执行仪式。”接着四个丫鬟各自手上捧了一个碗,及其虔诚的样子走到了四女面前。
“这是什么状况?这要干嘛?碗是做什么用的?”曲悠悠心中顿时生出千万个疑问。
看到曲悠悠发愣,旁边一个好心的大臣提醒道:“别着急,先跪下我慢慢告诉你。”
丫鬟将碗放在四女的面前,曲悠悠按照大臣说的,跪在碗的面前。接着,四女面前站了一个,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牧师一样的人物,他在空中指手划脚,手舞足蹈的样子滑稽极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文字。
“你别说话安静的听着我说。但法师宣告完文字,祭祀完天后。会有丫鬟捧来四把刀,放在你们面前。你一定要记住,你一定要挑一把最锋利的刀,最锋利的刀割在身体上往往是没有钝刀割在身上时那般疼痛。接着你需要双手托着刀,举向天空,进行宣告,宣告的内容很重要,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一个字都不能错:‘伟大的蛇王啊!请喝下我孝敬您的血,保佑我国安康,繁荣与昌盛吧!蛇王啊,我国子民将世世代代传唱您尊重您’,记住了吗?”好心的大臣说道。
“呃…应该大概可能或许记住了。”
大臣瞟了一眼她,又继续说道:“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了,加油吧!”
曲悠悠很是意外,在宫中竟然有人能出手帮助自己,她很感激地看了一眼大臣,微微一笑算是表达谢意。
“对了,那个蛇王是什么?他很厉害吗?”曲悠悠又问道。
大臣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竟然连国家崇高的王都不知道,真是无知,但大臣还是为曲悠悠做了解释。“传说一千多年前那个时候就已经在我们国家出没了,它是一条灵蛇。在它没有出现之前,我们国家经常战乱,人民生活贫苦,常常可以见到大街上躺着的尸体。而那些尸体,多半都是饿死的,不然就是受战乱之苦,累死的。你千万不要觉得吃惊,在我们伟大的蛇王出现之前,国家就是这个样子。好在现在好了,我们有了蛇王,蛇王为我们国家带来了安康与和平。”说着大臣的脸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那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曲悠悠依旧迷迷糊糊的。
“哦,是这样的。现在举行这个仪式,等会儿蛇王将会出现,你需要割破你的皮肤,让你的血流到你面前的碗里。蛇王最后喝掉哪个碗里的血,就代表那个人可以成为女王。也不知道你们四个当中谁会成为担任我们国家大任的新一届女王。”
看得出来,大臣非常忠心,非常热爱这个国家,曲悠悠也发自内心地为这个国家能有这样的忠诚而感到欣慰。
“仪式开始!”法师终于说完了让人听不懂的需要,说了一句可以听懂的话。
突然正院的一边又有了动静,而且动静越来越大,人群也开始闹腾起来——“是蛇王!”
“蛇王万岁。”
法师突然将手举起来,重重的挥了下去。
于是众人趴在地上齐声大喊,“蛇王!蛇王!蛇王万岁!”
第五章 选择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