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山下,竟有人放歌,“他”惊了,是谁人像他这般大胆,但听歌云:“大被朝天惟一笑,夜里清风好乘凉。纵使枯叶满身周,吾何嫌它只依然。不惧也,愿招猛兽来,成就盘中餐,食尽奸恶血,今生甘入邪。问屈子,自别时,其风何人继?山雨又欲来,满朝太平歌。谁怜四方乱,弱小悲流离。思罢此绪趁疯起,志气散天涯。愿随明主同生死,豪情摄流星。”
“他”笑了,对着那浪荡江湖的人,曾几何时,“他”不也这样。过往的一幕幕,浮在心头。只是可惜,他来晚了,这的传承,已落在“他”的身上,那份感觉,愈加强烈,甚至害怕失败。
也许是相似的从前,以及彼此身上的气息,两人慢慢的靠近。随着交谈的深入,那一见如故的滋味愈浓。很自然的交心,待到发觉,夜里没睡的疲倦,忍不住那冲天大笑,笑罢就困了,但是久积的郁闷却不在。懒懒的睡着太阳,似是相约好般,在红日落下的那一刻,张开了双眼。
他在幕后看着,本来只是想,暗中送“他”一程,可偏偏遇见了眼前的一切。“他”和那个浪人,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一幕改变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世界已不需要他,他已可以真正的放开。
大道传承,有世无敌。一朝魔变,清浊将分。后者无穷,群龙四野。善念有期,心思事易。只待风云,顺乎天时。
第1章齐镇太白居
“天黑了,要走了,你打算去哪,以后怎么样?”
“呵!到哪也都一样,既然他不再收徒了,也不强求。不过我们会是兄弟不是么?”
“兄弟?好,结拜去。咱两且寻个地方吃饱先。”
无尽的谈话,只缘彼此无人愿意沉默。毕竟这气氛、这感觉,来之不易。更何况,是久醉风波的人。层层的密林慢慢远去,一排排栋宇突现。在这齐镇的中心,夜里也颇为繁华。随意走进一酒家,也许是那名字颇对两人口味。
“太白居内两太白,哈哈哈哈哈。”
“今生有幸当畅快,干!”说罢半碗的白酒不在,空气中的气息渐变。“再来一瓶,莫让良宵去,你我这回是,不醉不休。”
大呼的声音,招来了老板的笑容。只是,似乎他也不是一般的主。“呵,远看两位相貌堂堂,满身豪情,想必绝非凡人,吾有意兴相交,今夜的酒费就免了,干脆一起放纵如何?”“好个老板,多加几个菜先,今夜一定尽兴,奉陪到底。”
“那是!有酒不饮寂寞乎?寂寞就拼尽杯中一切。干吧,莫留一滴到明朝,哈哈哈哈哈!快!”
三人醉了,席间说了太多,才发现,彼此的心是那么相似。能够这般遇见,这般凑在一起,是何等的缘分,也许是苍天不薄,还有些许情。无能抑制冲动的来临,那一刻历史将铭记。
太白居的最顶层,盖住它的是整片天空。匆匆准备的案台,简易的一切,述说着一段开始。
“今夕圆月当空,不容错过。两位兄弟,想咱们能够聚在一起,莫非天意。既然心中都有抱负,岂甘一世蝼蚁,遭那宵小欺凌。忆昔玄德公三兄弟,凭借一身气息,终成三分霸业,吾等和不学他。纵死不成,亦有高名。”
“呵!吾早厌倦声名,那些终是世人之言,况今已习得帝王之术。如不能清四海,绝风波,吾师九泉不宁,吾存于世间,亦是行尸。反陷传承沦落,此罪大矣。和诸兄共事,何其幸也。他年有成,绝不相负。”
“吾隐世多年,最难逢者,是明主。虽常弈棋,却无奈身是棋子、终不能主。今两位既有此意,不趁此时身脱牢笼,更待何年。吾信吾此时之抉择,君等何人,应是四海之英杰,未来天下之主宰。”
“哈哈哈哈,痛快,但凭我等现在之资,顶多养客数十,能成何事?吾自幼浪迹天涯,愿当招募,合八方之朋,成一经济实体。再图大事。”
“好,吾尽力修书,结政坛之正友,一有机缘,必定飞天。到时相辅而前,长智谋执法之颜,抵权臣,铲奸邪,荐贤良。它朝身登高位,誓换天下之风,普恩泽于乡野。”
“吾助两位兄长早谋大业,今兮朝纲昏昏,吾民竟如物,此恨溢吾心胸。空学兵法而待白头,岂不惜哉,如有用处,但请不辞,愿辨贞奸,领执法纳万千潜势之命。”
“哈哈哈,原来吾等三人合璧,亦得帝王之术。罢罢罢!无谓谁人称王,扶弱而已。”
“就你同情心泛滥了吧!活该,将来死哪去都不知道。”
“呵呵!别说他,你不也一样么。自招孽,谁也莫笑谁。来,上香!”
“苍天在上,先贤为证。吾邵扶弱、吾萧无悔、吾谢冲天,在此立誓。从今以后,约为兄弟。誓为苍生,谋永久之福祉。甘坠轮回,不离不弃。如有背诺,山海不容。万代孤魂,飘乎天地。”
“扶弱”“无悔”“冲天”“哈哈哈哈!”
笑声豪啊最寂寥,几人能解英雄意,散发是今朝,吾醉也。
江湖路上披风雨,几曾惧它山海遥,策马渺千山,吾不悔。
纵情游兮抛热血,私情尽了不成仙,死也愿疯狂,吾不弃。
“好,好词,今夜夜长啸,挚友在身前。”
“干!此情何其烈,浩荡一百年。”
“喝!甘倾今生血,同谋展翼飞。”
“不复坠风流,担担且急行。满上!”
“一整坛灌吧!深藏鲸海志,势必作鲲鹏。”
“吞了,惟嫌天不高,万泉难集结。”
“罢罢罢,此诗莫再续。两位兄长高才,吾仅一江湖浪子,毕竟浅薄。”
“弟莫自谦,似你这般才华加性情,可当真无愧萧无悔之名。来生如有可能,吾与冲天,还愿似你这般一百年。呵呵!你说是吧,冲天!”
“扶弱所言甚是,萧弟切莫自卑。吾与他早在从前,在这一步上,就已做好了抉择,无论是哪条路,放弃什么,我们三都是永不松手的兄弟。”
“呵!不扯它,冲天大哥,扶弱二哥,你们都长我一年,却不嫌弃我的轻狂,能够这般知解彼此心意,无悔何其幸也。今生有如此兄弟,还会计较,那所谓虚名和风流的感觉?要真踏不出这一步,岂不要遭先贤们耻笑。”
说罢。一股天地间的气息,悄然融入身躯。这是传承的开始,轮回的转换。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