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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人嘛,有时候总是喜欢炫耀。他从来不炫耀那匹珍贵的北极狼,也不炫耀城西郊外那栋漂亮的房子,可他就是喜欢把宋弥深往人前一推,他总觉得他人生里最荣耀的并不是自己学业有成,前途无量,而是有一个他喜欢到无以言语的人。
  “……”
  宋永真无语凝噎,眯着眼盯着朗靳廷脸上那炫耀的神色,多少年前他也是这样,牵起何安琪的手,在电视台里大摇大摆地炫耀,他们曾经还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只是才子没有了佳人,并不能成全千古佳话。
  “你他妈要死啊!”她挥舞着拳头揍到他的肩膀处,“岳父你姥爷啊,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结婚啊?!”
  她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个家伙,可他转而又睁着那两只深邃的杏眼,巴巴地凝望着自己,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又不得不收起浑身上下怒发的怨气,不得已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拜托你不要炫耀好不好……”
  就在此时。
  宋弥深的手机铃响了,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是宋致远偷偷设置的照片,那是仔鱼手机的壁纸,温暖如阳的笑容,简直能够消除别人一天的烦恼。她按下接听键,正想给宋致远来一句贱兮兮的问候,手机不见了。
  “真没想到你这妮子还挺会装的,不过仔鱼对我求婚……这……我总觉得有点对不住她……”宋致远此时正坐在民政局的大厅里,瞥了一眼仔鱼的背影,他满面春风地对着手机说道,“好烦啊,民政局这对好长啊……”
  回应他的,是手机另一端传来的一长串的忙音,他愣了一下,也没有在意。可宋家里的两个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枕头从一张沙发扔到另一张,叫嚷得像快要被杀的猪,宋永真瞪着弥深,两只手拽着她的手腕,打太极似的推搡着。
  “真是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只白眼狼!”他是真的生气了,宋弥深望着他那双愤怒的眸子,忽然有些害怕。十二岁至今,她从未见过永真哥这个样子,冷漠得不近人情。在她发愣之际,宋永真一把推开她,毫不留情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
  她吓得说不出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生气的人。
  “我们家仔鱼很差吗?”朗靳廷有些不开心,怎么说他也算是成梓喻半个娘家人了,“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这世间的人那么多,来来去去,奔波不已,能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得一人,实属不易。可他又很相信命运,相信冥冥之中有一条红绳牵引着两个人,从遥远的两端,渐渐地走到一块儿。
  世上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能遇见弥深,是上苍给予他最美好的礼物,而宋致远能与仔鱼喜结连理,也是命运早就写下来的。人生就是一部书,你总觉得你的所有决定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可你又忍不住想为什么你选择A不选择B,一切都仿佛是没有理由中的理由。
  茶几上的水晶虾饺寂寞地躺在盘子里,小笼包也渐渐地放凉了,头顶风扇的扇叶一下又一下地转动着,发出吱吱的声音,园子里的大叶榕上也传来了知了的鸣叫,夏天不知不觉地已经到来,在空气里散发着沉默的郁闷。
  宋永真踱着步子在她面前转圈,忽然像是下定决心了似的,从房间里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弥深瞪着大眼望着他,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让她心慌了。
  箭步上前,她挡住了宋永真迈开的步伐,挣开双臂死活不让他从两侧逃开。愠色上脸,她破口就是一句,“多大个人了,闹点矛盾还兴离家出走吗?你不害臊啊!你这思想怎么这么封建啊,还说见过世面呢……”
  “给我滚开!”他别过脸去,嘴里却骂得很凶。是呢,喜欢一个人到底错在哪里了,他为什么就是坚决反对这两个人呢?他也不知道理由,只是见着仔鱼和致远相互依偎着,他心里就非常不好受。
  她死活不愿地将他的行李给抢过来,不知是谁先动手的,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站在落地窗前,便开始打起来了,相互捶打着,又保留力量,宋弥深的脸都红了,里头不知凝聚了多少不争和不满。
  “人家结婚关你鬼事啊!你是看不得别人幸福吗?!”
  “看老子不一巴掌抽死你!”
  “你明明就很喜欢他们俩,就算结婚了不也是你的儿女吗,你犯什么冲啊!”
  ……
  朗靳廷站在原地,看傻了一样望着眼前的景象,这一大一小的父女,居然会像兄妹似的打架?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没见识过,真是多亏当年没死在实验室里头。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上前抱住宋弥深的腰肢,将她整个人一把举上自己的肩头,任凭她如何挣扎,也跳不下来。另一只手紧紧地拽着那黑色的行李箱,朝着楼上走去,肩上的人还在摆动着手脚,大喊得像个泼妇。
  “你把行李还给我!离家出走怎么了,你管得着吗?!”楼下的人也扯着嗓子大喊,一整个上午都像是演出一场舞台剧。“喂,还给我听到没有!我周末要播的重磅新闻还在里面呢!”
  “别生气啊我的岳父大人,下午我就把这烦心的小家伙带回家去……”朗靳廷没有回过头,却潇洒地对着空气回应,他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竟然变得圆滑了起来。
  生气吧,生气吧,反正我就是要带走她的了。
  第156章:我没说我会下棋
  清风朗月,宋家门庭外微风阵阵飘过,镶在屋檐下的白炽灯持久地亮着,明晃晃的一片,大叶榕上的知了停止了鸣叫,草地上却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此起彼伏,生意盎然。棕色的矮桌子上,木制棋盘安然地躺着,棋子在楚河汉界两边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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