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宋弥深整个人跳起来,朝着阿诚扑过去,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背对着凌一,如此靠近,才看见阿诚嘴角的两边都有淤青,只是一边深一边浅,刚才被揍的那一边脸肿了起来。
可怜巴巴地望着宋弥深,阿诚也不过是个年少的孩子。
朗白眼尾都没有扫一眼,晃荡着手中的鸡尾酒说道,“宋小姐,别多管闲事了,他……不过是他们之间最无用的一个。”
“砰”的一下,凌一的拳头砸到宋弥深单薄的身板上,她吃疼地呻吟了一声,扶着阿诚的手臂,两人扶持着站了起来。宋弥深往后伸着手去摸被砸的肩头,惊奇地端详着眼前的人,凌一正瞪着眼,胸膛猛烈地起伏着。
他也有一双丹凤眼。
还没来得及多看他一眼,她便跌入了某人熟悉的怀抱中去。朗靳廷挡在阿诚的身前,
从背后将她抱住,胸膛抵着她疼得发热的肩部。两眼凶狠地瞪着凌一。
“你不是第一次弄伤她了。”朗靳廷的神情恶狠狠的,宋弥深背对着他没看见,可凌一望见了,朗白也看到了。眼前的男孩眉头动了动,驻在原地不动。
回忆在脑海里不断地放清晰,宋弥深这才想起凌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他们在清市大学见过,手无寸铁,他只用指甲的一个棱角便将她的皮肤划伤了,不知在什么时候。
“虽然你会说的话不多,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想奉劝你一声,滚出我的视线。”他竟然平静地说完了这句话,她没见过这样的浪朗靳廷,说话的语调如此平和,与平日里的他不像是同一个人。
换作是平日里,他总是个随时便爆发的定时炸弹。时而严肃,时而耍小性子,时而撒娇,时而温柔如风,却从来不曾死气沉沉。可现在,他像是在和一件死物在说话,不带任何感情。
“他……他其实挺会说话的……”被抱着女人突然想起当日他站在尔雅面前说的那些话,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他还挺会花言巧语的……不过……就是有些老套。”
朗白终于从沙滩椅上站起来,站到凌一和朗靳廷的中间,“不是每个狼孩都像你男朋友那么完美。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教的。”
“回来得挺悄无声息的。”
像是和老友说话,朗白拍了拍凌一的肩膀,示意他离开。转过身便对朗靳廷做了一个请字,陈阿诚低着头,从朗靳廷的背后站到一边去,不敢看朗白的神情。对于陈阿诚来说,这里如同一个地狱。
回来?难道他就是在这里……?
宋弥深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朗白,回过身来抱着朗靳廷的腰。偷偷地抬头望着他的脸,没有怒气,也没有不屑,他只是淡然地目视着前方,望着凌一离去的方向,耳边的话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不进去坐坐?明天,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朗白狡黠的笑容在脸上闪过。
朗靳廷没有看着他,抓住宋弥深的手,另一只手去把她的背包拽起来,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末了,他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呆呆地看着他们的陈阿诚。“朗白,你真的很可怜,你唯一的儿子厌恶你,你的妻子,一定也讨厌这样的你。”
纵使她曾经很爱你,但永远也不会原谅一个这样的你。
毕竟,她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却被你糟蹋了。
第138章:反正早就是我的人
城西郊外。
晴朗的蓝天逐渐被浓厚的云层给遮盖住,SUV刚停在门前时,天边忽的一下劈来一道闪电,几秒后,轰的一声响起一片惊雷。安静地站在树梢上的鸟儿,在那一刹那扑打着翅膀往人家的屋檐底下飞去。
小哈蹲坐在玻璃窗后,冷淡高贵地盯着窗外,一只爪子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木质地板上,像是一首曲子里固定不变的节拍。而洁净的玻璃前,屋檐下,北极正来回地徘徊着,像是在忧虑地等待着某个人。
“啊……下雨了……”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打落下来的雨滴,宋弥深忍不住探了探头,纤长的玉臂伸向窗外,滴答滴答,一阵凉意跳落到她的指尖,顺着手指滑到她的掌心。凉凉的冷意四起,忽的一下,她打了个颤。
“手给我伸回来。”身旁的人恰有深意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她是在发愁了,眉头上渐渐攀上了皱褶,盯着手掌心处的水珠发着呆。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雨点打落,落在她的指头,也落在她的心头。她才去了老城区两天,没能套出更多的线索便罢场而走,一曲终了。宋弥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现在FS电视台也被收购了,如果让永真哥知道了,他一定会气得跳脚。
“我都坐在你身旁了,你还发什么呆?”朗靳廷探过身去,将她的手拉回来,大手里篡着一张纸巾,他用另一只手捧着她的手,轻轻地帮她擦去手中的水珠。纸巾擦过掌心,软软的,绵绵的。
她也不藏着掖着,侧着身就朝他的肩膀靠去:“我本来可以挖更多的线索出来的,可现在……”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揉了揉她细软的发,宠溺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唇还贴在她的额前,启唇时的气息一呼一吸吐纳在她的眼前,宋弥深闭上眼。她总觉得朗靳廷连呼吸都那么契合她的心情。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每一个步子、每一个呼吸都仿佛更随着对方。
“你知道的,只是他想让你知道的,死无对证的东西,他跟你说过一丝一毫吗?”他反问。
虽然他和朗白不曾有过多的交集,但善良的人会做出千万种善良的举动,而恶意满怀的人来来去去都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像朗白这样的人,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
第1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