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之泉图腾”的守护下我躺在温暖的动物毛皮里,蜷缩着。胸口处的剑伤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我相信明天醒来它将不覆存在,甚至连一点伤疤都不会留下。
当清晨的曙光透过桅幕照射进帐篷的时候,“治疗之泉图腾”的治疗效果已经消失,正如我第一次见到它时那样,像一件雕刻简单的装饰品竖立在熄灭的篝火旁。老人早早的就爬起来了,他知道我已经醒了,所以掀开桅幕径直的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套衣物。
“我想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吧?”老人的语气不带丝毫的关心,似乎一切早就在他意料之中的一样。
“是的,完全好了,古尔丹老师。”我从床上敏捷的翻下身,必恭必敬的站在老人面前。
老人将一身新的皮装和件披风放到我的床上,“换好衣服,到角斗场上去,格罗姆在那等你。”
“好的,换好衣服我马上就去。”我很干脆的回答道,同格罗姆的比试身上的这身皮装的确破得不成样子了。
“时间不会很长,一个月的时间,”老人思考了一会抬起头继续说,“一个月之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所以你必须尽量从格罗姆那里学习到高深的格斗技巧,那对你很重要。”
“我会尽力而为。”
“很好,不过别把你的盗贼技能荒废掉,在我看来那些技能同样很具价值。”
说完,老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离开了帐篷。
老人离开后,我把注意力转到他留下的新皮装。胸甲和短裤呈灰黑色,手感很轻,而且带着坚硬的动物鳞片,像是用某种大型蜥蜴的皮制成的;腰带、长靴、护腕、手套等是另一种看上去更耐摩的动物皮革。披风是战士专用的短披风,不带兜帽但衬肩很牢固;开叉披风末端刚好垂到臀部下面一点。
换好衣服,我把自己微微带着一点大波浪的黑发扎成了马尾,束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最后离开帐篷时我没忘记把“寻心者”小心的插进腰带。这把匕首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会发出幽幽的红光,现在它显得很安静。
穿过营帐我来到角斗场,燥热的空气里混合着血腥和汗臭,不时的会有几声惨叫或者欢呼打破场上的喧闹。我一眼便认出了格罗姆?地狱咆哮,他高大的身材由为显眼。他正在训练两个士兵单对单对战,径直的,我向他走了过去。
“格罗姆首领。”
他转过身看到了我,“哦,是你。”
“你们继续练!挥刀要有力,不要给我偷懒!”向那两个正在练习的战士交代完,格罗姆才带着笑的对我说:“来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我跟着他远离角斗场中间,来到一边。他身上的绷带已经取掉,露出胸口那道骇人的伤疤。看着那到伤疤我突然觉得有些内疚。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多大了?”
狂躁的声音打断我的目光,我开始思考他的问题。
“十五岁!”
其实我才十四岁多一点,不过我还是想把自己说得稍微年长一些。
“十五岁?那还真有些疯狂。”格罗姆惊叹道,“你的匕首技能跟谁学的?”
“多半是自己领悟的。不过后来还是同一个精灵学习了些短剑的技能。”
“跟个精灵?难怪那么花俏。”格罗姆没好气的嘲笑,“作为兽人你该学习更高深的格斗技艺,从今天起,你跟我学习。把那些华而不实的招数丢开,致命一击,永远要比纠缠不清的格斗更加实用!”
“就像个杀手?”我插嘴问。
“杀手!?我们是战士,不是刺客杀手!”格罗姆?地狱咆哮猛的转过身,“只有暗箭伤人的刺客才会绕到敌人背后,强大的战士根本不需要!”
我沉默不语,对于是战士还是杀手;是从正面击倒对手,还是从背后偷袭,都无关紧要。我只想保存自己,生存才是我的第一法则,无论将来是否能成为一个战士或者是杀手,这些都不是我的梦想。为了生存,黑暗的阴影或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来吧女人,你的体质实在太差了!根本就不像一个兽人!”格罗姆对我说完,向一个狼骑兵招手道:“暮鲁塔,过来!”
“现在就开始训练了吗?”我问。
格罗姆没有回答我,向奔过来的狼骑兵下达了个精简的命令,“带她四处逛逛!”
“是!格罗姆首领!”
“可我早上还没吃过东西呢,只是一点清水。”我有些后悔没吃早饭。
“喝水对你有好处,哼哼……”
格罗姆笑着离开后,狼骑兵暮鲁塔对我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我犹豫的抬起一只手。
“两只手,快点!别磨蹭!”他提高了嗓门喊道,这家伙的声音比格罗姆的还大,把我吓了一跳,乖乖的我伸出了两只手。
暮鲁塔一把将我的两只手抓住,死死的捆在他的一只大手里,另一只手从腰背后抽出一条皮绳,开始把我的两只手腕绑在一起。
“要做什么?”我挣扎了下,企图将手抽出来。
“老实点!一会就知道了!”
捆绑好我之后,暮鲁塔拉着绳子回到黑色的座狼的背上。将绳子的另一头在座狼的皮鞍上挂好后,抖动缰绳,吆喝了一声,“嚯!!”座狼开始狂奔。绳子猛的一拽,我整个人被座狼拖在地上,跟着它飞了出去。
暮鲁塔驱驾着座狼,回过头看着狼狈的我大笑着说。“哈哈!!!你不想一直被拖着,就跑快些!”
座狼跑得飞快,我努力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直起身子,偶尔趔趄的在地上蹬了几步,可很快又会被拉倒在地。呛人的泥浪充斥,不用多久嘴上和喉咙里都被填上了一层珍珠白色的土……身体同地面的摩擦产生的热量,几乎将我点燃,我翻滚着,挣扎着,可它一定也不会减少。业已干得满是口子的脸,还得经受如同尖刀般的石砾的撞击……就这样被暮鲁塔拖着在荒原上狂奔了一个上午。假如不是因为座狼需要进食,可能这场跑步训练不会停下来。
“嘿!死了吗?”暮鲁塔从狼背上跳下来,用脚轻轻的踹了踹我问。
我挣扎的抬起头,“还……还好……”
“呵呵,你训练的成绩实在是糟糕。作为惩罚,今天你不用吃午饭了!”暮鲁塔轻轻的拍着座狼的脖子,它此时正趴在地上休息,“她的那份给你,我的老伙计。”
第9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