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气对我们这帮孩子宣布:“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我将成为你们的导师。”他又在椅子上微微前倾,若有所思地用一根手指抵住下巴,手撑在西盖上,“当然,我可不强迫你们。”
“你们可以选择离开,大门敞开着!”男人向我们身后的大门打个手势,两个守卫又将关闭的大门打开。每个孩子都后回头看了下近来时的那扇门,但谁也没敢挪动半分,包括极度渴望自由的我。
我很清楚这不过是这个男人耍的一点小把戏,他不可能会这样轻易的就放我们走,我早已经领教过那些所谓的“仁慈”。
男人又开口了,“当然,走出去的人就意味着是辛迪加公会的敌人,死亡会影随他一生。”
死亡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般的轻松,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在场的孩子全都杀死,根本就不用追杀那么麻烦。我知道他这是在摧毁我们逃走的意志。
“呵呵,不必那么惊恐。还有一条路你们可以选择。”神秘的微笑浮现在男人的脸上,他向客厅旁通往另一个房间的大门扬了一下手。
大门徐徐的打开,里面的房间并不比这间客厅小。几张桌子拼接在一起,长长的摆在屋子中间。在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物,新鲜的水果,冒着热气的炖肉汤,冒油的烟熏熊肉,流黄的药草焙鸡蛋,烤得焦黄的鸡、鹅,篮子里盛满了面包,还有很多我简直就叫不出名字……
一整桌的食物,我所见过最为丰盛的一次大餐。美妙的香味让我的味蕾彻底的沸腾了,忍不住吞着口水。其他孩子也和我一样,我可以听到他们饥饿的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唤,甚至还能听见咀嚼时发出的吧嗒声,还能有什么能赶上这桌美食对我们这帮可怜孩子的诱惑呢?腐烂的毛皮,还是发霉的面包渣?
“选择离开?”男人指了指进来的那扇门,接着把手慢慢的转向充满诱惑的那间屋子“还是服从?服从命令桌子上的食物都是你们的。”
结果可想而知,这就同在生存和死亡之间做个选择一样。孩子冲向摆满了食物的房间,扑到桌子上拼命的将各种食物填进自己的嘴里。食物非常充足,这是两年来我们第一次没有因为食物而争斗。
“太出呼意料了,你说是吗,盖萝娜?”歌德夫嘟囔不清的喷着食物感叹着,我第一见到他吃得如此“大方”,他能弄到的食物永远也不可能从进去的地方再出来,而现在他却一边吃一边不停的从嘴里撒落着。
“假如……克拉莉斯也能来这就好了……”
“你喜欢这样吗?”我有些疑惑的问歌德夫。
“为什么不?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样的大餐!”他抓着一整只鸡一边啃一边回答,“假如每天都能让我和妹妹吃饱,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让你去杀人呢?”
听到我这样一问,歌德夫像触了电一般,他惯性的保持着咀嚼的动作,可节奏却慢下来很多。
“你呢?盖萝娜?你怎么认为?”歌德夫谨慎地反问我,虽然谁都觉得这是个圈套,可却又不知该怎样去抉择。
一阵沉默之后,我咕哝着咒骂了一句,“该死的!那个男人让我感到恐惧,他那骇人的力量让我彻底的折服……”
“嗯?那男人有那么厉害吗?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瘦!就因为他所以你不敢逃跑?”
“是那样,虽然我喜欢随心所欲的自由,但在那男人面前我失去一切的勇气!”虽然我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但我知道从在工厂里那男人将要杀死歌德夫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勇气就已经丧失了,不过我并不想把一切都告诉歌德夫,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感觉迟钝。
“哈哈,我还当你和我一样都是为了这些食物才留下的呢!”歌德夫又恢复到对食物的无限欲望之中,他从鸡胸脯上撕下一块肉,撅起油腻的嘴对我眨了下眼,“杀人就杀人!总比被人杀死的好!”
真的就像制衣厂里半兽人贝塞德说的那样,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会以自己的意志而转移……你所选择的道路从一开始就不会像你所期望的那样一帆风顺,然而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们面对不幸??就是接受它。当我们的生活被不幸遭遇分割得支离破碎的时候,只有时间可以把这些破片拣拾起来,重新抚平……
第九章[本章字数:5429最新更新时间:2006-04-1414:4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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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可想而知,这群无依无靠的孩子当然选择了留下来,始终这封闭的庄园比臭气熏天让人恶心的制皮工厂要好上几千万倍。
谁都清楚这是一个陷阱,在它甜蜜外表的掩盖下是重重杀机,纵然如此谁也都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也许人生的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仅为是生存。但我很庆幸当时并没想过如此之多,在以后的日子中的确有那么一个人第一次让我从自己人生的旅程中觉醒过来,此刻那个人正面带微笑的走向我们。
他已经从进来时的那个大厅站到房间进门处,看着我们这群正在狼吞虎咽的孩子。他依旧蒙着面巾,那与众不同的青黑色面罩就像是他身份的象征,路过庄园时见到其他人戴在脸上的面巾仅是一块普通的亚麻布碎料。唯独眼前的这个不似人类的家伙,脸上的面巾是一种我不曾见过的布料。那布料很特别,因为我能感觉到在它上面注入的魔法能量发出一波一波的冲击。
我们已经吃了有一段时间,桌子上一片狼迹,有的孩子从未面对如此丰盛的大餐,当然也包括我,从未让自己的胃感到如此的满足,甚至已经让那小小的囊袋无法承受如此大餐,暴饮暴食之后总不住的打嗝。不过那没什么,从桌子上抓过一只壶,根本就不会在意里面盛的是什么液体,猛灌一通,接着又会抓过吃剩下,从盘子中散落在桌子上的食物再次填满自己的嘴。吃得太快,真让人担心会被嘴里填充不下的食物给咽死。
或许我说对了,一个身材类似歌德夫的小个子给食物卡住。他一只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不停的捶着胸口,脸涨得通红,但还在拼命的试图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第6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