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定了和南珠同居,他们之间的距离急骤地缩短了。但还存在着学识、年龄、环境等等的障碍,所以南珠不可能是朱成怡亲密无间的对象。与此相反,他跟凤顺的关系就不同。尽管他们彼此没有挑明了什么,可是各种可醣凌生的关系舒在无言中定下了。他觉得到凤顺对自己也是这么看的。撇开心心相印的凤顺不要,.焉去跟一个漂亮的小姐同居,不管采用什么形式。肯定是对自己和凤顺的无言约定的背叛。
天呀!
这时,他直听的友个女人吃惊地喊了一声。忽然看见凤顺拎着篮子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由得一阵昏眩,像只受惊的兔子似地扭过头来就跑。
“朱成怡;不是朱成怡吗?
转瞬,就俨然是秋天了。一早一晚,外面凉飕飕的。进入十月已经很久了,也难怪天冷。一般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就要冻醒了。
在这样的季节,朱成怡感到睡觉非常不方便,因为他没有卧具。李继梅原来东游西荡,给人家当娘姨,也跟他一样一无所有。但李继梅和美玉合盖一条被子。美玉也只有一床毯子一床被。朱成怡没法,只好什么也不盖,穿着衣服蜷缩在炕头上象颗大虾米。偏偏这间房间的炕洞不发火,仅仅下首有点热气,炕头上则象冰板一样。子夜以前,还不觉得太冷,可到了黎明时分,身子就冻得难受,几乎没法再睡了。
有几天,疲倦得厉害,他在睡梦中竟稀里糊涂地把美玉的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有时甚至钻到美玉的被窝里去了。一天美玉深夜回来,换了睡衣,掀开朱成怡预先替她铺好的被子钻进去坐着,说:
“喂,得想个什么法子。一条被子三个人盖,没法睡觉呀!今天天亮的时候我冻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咱们的小少爷不顾羞耻把我的被子拉去盖了。”
说着,用下巴指指朱成怡笑了。
“原来如此,我也冻得够呛。”朱成怡感到受了侮辱,气呼呼地答道:
“我不冷。我一个人在炕头睡!”
“这多叫人扫兴呀!实际上我们是借口被子不够,要把咱们的少爷抱在怀里睡觉。”
美玉故意耍坏,说这种露骨的话。李继梅则更加嘻嘻哈哈,贱声贱气地笑。
“你们别提弄人。我马上就要找房子搬出去住了。”
朱成怡一气之下,脱口而出,心里暗暗后悔。因为,时间巳将近一个月,南珠小姐还没有任何消息。事先吹了牛,万一实现不了,怎么办?
“嗨,是吗?你的决心挺大嘛!”
美玉正在化妆,停住手,看了朱成怡一阵,正色接着说:
“说真的,你是一个纯洁的小伙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哪能成哩!没有你,我们也许会感到不方便,不过为了你的将来,我主张你还是早点离开这儿好。你心里瞧不起我们,认为我们是下贱女人,可又老跟我们在一起,这可不好。”
乍一听见这种话,朱成怡既感到惭愧,心里又不是滋味。
“不。我决不是想离开这儿,也没有瞧不起两位大姐。而是有一点特殊情况,也许不久能弄到一间房子搬出去。不过,也可能不出去。”
他这一席话,又象是在安慰她们,又象是在解释。
“好哇。你能弄到房子搬出去就好。现在你也快成大人了,应当尽量少在行为不端的女人堆里鬼混。你在这儿,大家不太方便,而且容易出漏子。”
李继梅马上吧话头接过去,断定说:
“我们三个人当中,如果闯祸,谁是头一个?男人都靠不住,朱成怡首当其冲。朱成怡像叫雷轰了似地愣怔了一会,突然发疯也似地向基淑猛扑过去。李继梅和朱成怡霎时发生了一场肉搏战。朱成怡一肚子委屈,气坏了,李继梅也气得不行。朱成怡用拳头打李继梅,基淑则用手指头去挠朱成怡的脸和脖子,扭他。两个人终于抱在一起地下翻来覆去地扣‘滚。朱成怡尽管年纪小,毕竟是个男人,论持久力是占先的,终于把李继梅压在底下。李继梅尽管被他压在身下,两只脚还不停地踢蹬,要去抓他。朱成怡则使出浑身的力量揿住她用拳头打。
美玉起先在一旁看着笑,好象觉得挺有趣。到了这个地步才慌忙要把他们拉开。但是两个人都在气头上,都听不大过美玉劝阻的话。
美玉终于大声嚷了起来。朱成怡这才吧李继梅放开,悄悄退到一边。
看来他对美玉的话还是惧怕的。李继梅趁机爬起身来,恶狠狠地向朱成怡扑去!
“你这个小流氓。你把我当你老婆吗,胡乱骑在我身上。啊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死丫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跟一个象你弟弟一样的入打架,成何体统!”
美玉把她的肩膀一拉,李继梅身体一晃,后退了一步。
“朱成怡你耿得过了头。心胸狭窄是个毛病。男子汉大丈夫,连个玩笑也开不得。这么几句话,也值得象个女人似地发火!彼此要好,自然会说几句亲热话。你这样谁还敢跟你闹着玩呀!”
“闹着玩就闹着玩吧。可这种玩话太下流,简直是一种侮辱。”
“朱成怡你嘴里说的什么呀。就算事实是如此,你对一个可以当你姐姐的女人,乱骂一通,仟么鬼混呀,怎么怎么的呀,难道一个清清白白的:定雅人能够这样?"美玉的这一席话,说得朱成怡哑口无言。
“还有,为这点小事,就把一个弱女子压在身底下乱打,这对吗?
朱成怡终于把头低了下去。
“李继梅你也不好。一个象你弟弟的人性子直,发了火你一笑就过去了,偏偏你也跟着发火,还真干一仗?”
李继梅的火气稍微小了一点;又冲着朱成怡说:
“你准备一辈子不接触女人;像神父一样打光棍至老?
说罢,还撇撇嘴。
那天吨上、朱成怡睡不着觉,因为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深地感到悔恨。尽管他生性鲁莽,喜欢打架,但是迄今为止,打得不明不白、事后后悔的情况还没有过呢。一般都是对方不好,而他是对的。
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