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本来就是只会谈女人,动不动就拍李继梅的屁股,拉凤顺的手腕子的流氓——他是会干这种事的。他是大学出身,当过次官或者几乎当过次官的人;是大国策会社的理事,将来可能要当国会议员和长官的人物;而且还是风度翩翩,显得威风凛凛的半老不老的名士。象他这样的人,经常背着家里人和贞玉旅馆的女老板保持不正当的关系,单拿这一点来说,也是极端丑恶的行为,是堕落。何况他还跟自己女儿一辈的李继梅纠缠不清,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事实,给朱成怡带来了巨大的震动和混乱,他弄不博城市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继梅也是这样。就算她是这种旅馆的厨娘,目击到男女之间的种种丑态,只要年纪过了廿岁,也就是大人了,竟然也学他们的样!还不是跟一个男人,而是跟两个男人乱搞,岂不叫人寒心,生气!
朱成怡陷入了沉思。
“你对李继梅的事,有什么看法?怎么办好呢?”
凤顺请教他有什么好法子,他听了凤顺的话,陡然来了精神,不觉冲了凤顺一句:
什么怎么办?她喜欢这样才闯了祸。不管如何丢人也活该,活该!”
“不过,这也不行。又不是李继梅一个人不好。那两个另的都坏。”
“男人当然也不好。可男人总归是男人,李继梅是女人呀!”
女人,做女人怎么样?
她得比男人还要行得端立得正。
男人老是骗她缠她怎么办?李继梅也说是这样,所以毫无办法。
这还象话?那么,男人要是也骗你,缠你,你怎么办?是不是也这样?”
谁说我也会这样!
凤颐气得转过身去。她那毛茸茸的雪白的颈子令人着迷地吸引着朱成怡的视线。
李继梅怀孕事件激起了一层层波浪。李继梅本人自然感到羞耻和苦闷,这就不去说它了,但是经理却施展了荒唐的谋略,使得凤顺、朱成怡和女老板大为震惊终于发展成为女老板和经理之间的冲突。
经理威胁李继梅说,要是李继梅把跟他睡觉的事情泄露出去,他将不会善罢干休,任何时候都得一口咬定孩子是姜理事(清波洞大叔)的种。他自己还去会社找了姜理事一趟。他向姜理事点穿了李继梅怀孕的事以后,阴阳怪气地说:
“李继梅家的人吵着要来找你算账。这些人很混,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考虑到你的面子,我好不容易把他们哄住了。不过,你仍得当心。”
姜理事尽管年纪大了,但他本来就很厉害,而且又在政。界打过滚,自然不会轻易就范。他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怔怔地瞅着经理,厉声问道:
“你好象断定是我让李继梅怀了孕,对吗?”
“不是我断定,是当事人李继梅说的。”
“那好,我亲自到贞玉旅馆去跟李继梅讲理。把她家里的’人喊来,不够的话,请警官也参加,你替我联系。这是肆意破坏我的名誉,是得分清是非黑白的。”
难道李继梅说的是假话?
是不是假话,倒时候摊开就知道啦。现在我说这是假话。你听了李继梅的一面之词跑来威胁我,会相信我的说。
“理事先生,这是误会。我是替你着想,才来找你的。决没有另外的想法。真的。”
“那你是听了李继梅的话,认为我干了这种事罗!好吧,你要不是娃娃和白痴,就好好想想吧!.我姜仁赫顶天立地,会找不到女人,要跟旅馆里的厨娘鬼混l要是她长得清秀,身段苗条倒还罢了。她就象一只圆圆滚滚的矮冬瓜安了个鼻子和嘴,我会去碰她?就算我姜仁赫老了,你以为我就找不到娘儿们。我是考虑到年龄和社会地位才谨慎从事的。要是我想逢场作戏,汉诚第一流的美女,我全能搞到。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要玩这种不值一提的女人?”
“你分明是借口她怀孕在背后操纵,想陷害我,挖我的钱。贞玉女士也认为我是这样吗?”
“那我不太清楚。”
“好哇,反正我要亲自去理论。你替我联系,把李继梅家’的人喊来,贞玉女士当然也要喊。懂吗?”
“是。”
经理只好悻悻地回去。姜理事态度那么强硬,他却手足无措。经理心想,是不是姜理事知道了自己和李继梅的关系?也许是他察觉到李继梅已经不是处女,出于好奇心对李继梅进行。了盘问,李继梅就傻乎乎地把她和自己的关系一五一十都说了。就象李继梅告诉他怀了孕的时候,态度很暖昧,他估摸着追问,李继梅就坦白了和姜理事的关系一样。姜理事之所以不屹他这一套,其原因可以想象。然而经理也不敢大闹开花,只能再等一等,静观事态发展。经理和姜理事之间发生了这种事情,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人知道。
当天晚上十时,贞玉旅馆来了一个单身年轻男客人。代要一个清静的房间,朱成怡把他带到二楼特室。他突如其来爿问道:
“你们这儿有个叫朴李继梅的吗?”
朱成怡摸不着头脑,冲着客人看了一眼,说:
“有。”
客人又说:
“我是李继梅家里哥哥一辈的人,能不能喊她来一下?”
“啊,是吗?那么请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喊。”
朱成怡非常高兴,转身就走。客人连忙关照他说:
“别忙。你别告诉女老板,悄悄地喊她来。她在别人家里干活,突然来找她,不大好意思。我是不愿意应酬、打招呼的。”
“好。我悄悄地把她喊来,谁也不告诉。,,这事不难,.朱成怡瞒过了所有的人,把李继梅送到了二楼特室。
“家里的哥哥?那是谁呀?”
李继梅好象有点担心地说着,进了客室。隔了半个多小时,李继梅和那个自称是她哥哥一辈的人一起走出了房问,手里拿着一个纸包。
“多谢,小伙子!”
客人让朱成怡把他的鞋子拿来。
“这就走吗?”
朱成怡把皮鞋拿给他。
靠见了面就得走。人家在做生意,我哪能久待。
客人一面穿鞋,一面说。然后冲着李继梅摆摆手说了一声“再见”,便匆匆消失在外面。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