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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徐曦月的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家境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殷实,她二爸在部队当大官,好像是师政委,她的爷爷徐寿云也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这位年迈的老人从小到大到都生长在刘村里,搞农村合作社时担任过生产队队长,颇有威望。后来,国家决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包产到户,他便一心经营家里的几亩田地,也做了一些生意,挣的钱除了养家糊口都用做孩子上学的费用。他的三个孩子,大儿子徐海波就是徐曦月的父亲,初中毕业后就回家和他务农了,后来也学着做生意。二儿子徐海涛是他的骄傲,学习不错身体也好,考入军校后被分配西北边陲的一个部队,虽说条件艰苦但毕竟是光荣的事,如今村里人都知道他在那熬出头了,下面管着好几千人,都想借他的关系办点事。最小的是女儿徐英,嫁到了隔壁的王家堡,平时总会抽空来看看两位老人,尤其是大哥海波出去做生意后,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次,刘村的人都夸她是个好女儿,但王家堡的人却不这么看。她已经嫁出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丈夫不说,但她看得出他心中有些不满。扪心自问,她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妻子,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想到孤苦伶仃的父母,她就觉得自己有愧,何况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差。尤其是父亲,今年尤其不好,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想到这些她就想责怪两个哥哥,一个常年在外,一个又跑到外面做生意,她不止一次的劝说过大哥回家做些小生意,也好照顾老人。徐海波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决定今年回家,把外面的生意转手给其他人。
  自从刘晓雨和徐曦月进入同一所高中后,曦月父母每次过年回家都要到刘晓雨家坐坐。刘晓雨的爷爷和曦月的爷爷志同道合,不仅都喜欢养花而且是棋友加牌友,曦月父母时常会给刘晓雨的爷爷带许多营养品。一开始,建平夫妇很不好意思,两家既非亲戚有无过深交往,仅仅因为两家老人经常在一起或者孩子在一块上学便这样,他们是不能接受的。无功不受禄的思想在普通的庄稼人心里根深蒂固,他们只想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取报酬,莫名的馈赠总会使他们感到不安。但不久他们就明白海波夫妇是想让他们多照看照看自己父母和曦月。
  每逢节假日,学校放假的时候,建平总是把晓雨和曦月一块接回来。尽管高二曦月选了文科,两人不经常来往,每次放假的时候,晓雨都会到曦月的班告诉她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一起回家。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文科班的那些女生显然误解了他和曦月的关系,她们没事就喜欢关注那些跻身理科前几名的男生,刘晓雨恰在其中。她们发现刘晓雨确实有些不同,不是传统的书生,他踢足球,打乒乓球,据说酒量也好,听说有一次他们宿舍的几个人出去喝酒,就他一个撑到了最后。曦月打心眼里为有这样一个老乡高兴,每次在理科成绩榜的前几名中她总能很快发现刘晓雨的名字。有同学好奇地问她为什么总是看理科的名次时,她高兴地指着刘晓雨的名字自豪地说,那是我以前的初中同学,还是老乡呢。别人总是暧昧的一笑,意味深长的叹一句原来如此。她立刻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却不作任何解释,反而说,羡慕吧!
  时间久了,周围就传开关于她和刘晓雨的绯闻,他们俩个一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曦月心里甚至有些高兴,每次放假他们都一块回家。刘晓雨也没放在心上,他觉得大家的传言是合理的,他们两个走的确实近。他一直把曦月当做自己的妹妹,当母亲抱怨没有女儿,他还问要不要把曦月认作自己的干女儿。可当时的玉笛听到这些传闻后却郁郁寡欢,她和曦月高一时就是同学,虽说分科后她学了理科,俩人关系反而更加密切了。关于刘晓雨的许多事,都是曦月告诉他的,她看得出刘晓雨和曦月的关系不一般,甚至比老乡还好,这像一颗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隐隐作痛。听说他们俩那样的关系,她先是一阵失落,然后就想搞清楚,毕竟她没有听到刘晓雨亲口说出过,只要刘晓雨没有亲口对她说,她就不相信那些传闻是真的。这个姑娘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怎么了,但她的确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和刘晓雨的关系。找了个时机,她和晓雨提到了他和曦月的关系,晓雨坦率告诉她,他一直把曦月当做自己的妹妹,又说了曦月家的情况。她听后顿时释然,好像扔掉了一个包袱,开心的不得了,开玩笑地让他照顾好这个妹妹。刘晓雨也没有仔细琢磨玉笛的用意,他挺喜欢和玉笛在一块谈天说地的,一些人看得出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一般。
  相比起宋玉笛,徐曦月起的算很晚了,是手机的闹钟把她吵醒的。上大学后的她有些慵懒,但不能责怪她,这样的人在她周围很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可以被看做是不由自主这样做的。除了考试临近几周,一所普通的大学会有多少人还会像高中那样认真学习呢。徐曦月在被子里挣扎着又想睡去,但还是起来了,习惯性地拿起枕头旁的手机。看到一条未读短信,心里一阵惊喜,是玉笛发的,问她什么时候到车站。她给玉笛回了个电话,商量好一个小时后在车站会合,车站离她们学校不远,坐出租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她并不着急,穿好衣服,洗漱完后照着镜子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提起桌上的包出了宿舍,宿舍其他人还在睡觉。
  玉笛在车站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四处张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曦月从一辆出租车走出来后,欢快地走了过去。
  曦月看到穿着绿色外套的玉笛,发觉她两个月不见似乎又漂亮了,她想自己如果是个男生一定会追她的,她宁静甜美,给人的感觉就与众不同。她十分重视这位朋友,和男朋友不合时,她总会向她去倾吐,尽管她知道玉笛没有男朋友,提供不了帮助,但玉笛一定会安慰她,然后带她散心。
  “你来的真是时候呀!”玉笛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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