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为何事?”瓷念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那老爷了,那老爷的确是个爱青花瓷之人,他也对青花瓷有着极高的品味和鉴赏力,他的能力在世间少有,几乎无人能及。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偏执喜好罢了,但是这个雇主对青花瓷的痴迷程度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这世间恐怕除了青花瓷没有能使他愉悦的事物了,这也是为何前几个算是能工巧匠的人为何会被赶出去,只是因为这位老爷的能力已经渐渐超出凡人了,要不是瓷念对青花瓷有特殊的情愫,恐怕也是极难应付得了这个如此难缠的雇主的,满足这个雇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至少不像众人眼中看见那么简单。
大家都觉得瓷念日日游手好闲好不惬意,几乎没干什么正事就把老爷唬住了,可是他那个雇主显然不是大家想的那么好糊弄的,他的要求已经越来越难。
而瓷念在外游荡,也只是为了寻找灵感,让自己从狭小的书房解放出来,不至于为了那创作而心烦意乱,那个老爷真是个难缠的主。
而瓷念每日夜下独酌,当然除了情怀浪漫以外,还是在思念一个女子,不知道现下她的近况如何,只知道自己的相思之情已愈发浓郁,几乎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只是除了自己,没有他人会猜得到这些,毕竟他看起来像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仙人,是的,瓷念一直都是一个摒弃杂念的人,可是他早已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现在他日日饮酒在酒里寻求慰藉,如果醉了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可是为什么越醉了,那个人就越是冲进脑海,头痛欲裂。
喝得烂醉,然后一觉睡过去,一夜都是梦,却在醒来的时候什也记不起来,第二日又出去装作无事人一样游荡,回忆昨夜的梦境,然后灵感突来,画下在自己心底最真的情意,与其说是为了给雇主画画,不如说是为了自己抒发情感。
不知道那雇主对于他的想法能触摸到多少,又或许他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根本没有可能会被这些凡尘俗世打扰,毕竟他的雇主那个偏执的老爷,对青花瓷可能就是单纯的喜爱呢?
如果自己也能像是这个老爷一样,只是单纯地喜爱就好了,如果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瓷念公子?”
外面的奴仆见瓷念久不作声,不知瓷念有何想法,便又出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因为害怕瓷念在作图,所以比人声音并不大。
“瓷念公子?”瓷念依旧在自己的思绪里,魂游天外完全忽视了那人细微的声音。
那奴仆见瓷念不应声,心里有些着急都说这瓷念公子虽然天纵奇才,可是从不恃宠而骄,对人好平易近人,时常远远看见瓷念公子也觉得心旷神怡,不是难相处的人,可是为何今日如此不易相与。
莫不是在作画?奴仆心里猜测琢磨,半晌过后依旧不见任何动静,看见太阳升的有些高了,那奴仆又有些着急了要不回去的话,老爷想必又得发火了真不知道自己今日好不容易求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却被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奴仆越来越着急,终于决定再叫一声:“瓷念公子,您准备妥当了么?老爷想必要等着急了。”奴仆提声轻声说道。
“什么?”瓷念出声,梦游回来才想到自己身处何方,连忙应声。
“瓷念公子,老爷在等着你呢,你且放下手上的事物,跟着小的去趟前堂也耽搁不了多久啊……”奴仆的声音。里多上带了些惊恐和担忧。
“莫急,这就来!”瓷念回过神来开了门就跟着那奴仆往前堂走去。
奴仆只在身后跟着,并不好开口,生怕那公子心中有什么不满,多少觉得自己打扰了公子的雅兴,心中多少觉得有些忐忑。
“可知老爷此番叫我去是所为何事?”瓷念在前边走,猜不出老爷此时叫自己是因为什么缘故。
莫不是自己前日交的画稿已经无法让其满意了么?瓷念心中疑惑,如果是这样,那么可就麻烦了。
“奴才不知,今日一早老爷起来就说要见公子,于是就差奴才来请您,也没有提及是有什么事。”奴仆小心开口,看瓷念公子心事重重,忽然觉得这公子其实可能也不像奴才们猜测地过的那么自在。
听奴仆这般回答,瓷念更觉得找不出答案了,一大早起来就寻自己来了?如此想着也不做声,只稳步向前走着。
那老爷才用过早膳的光景,着人将桌子撤了,心头惦记着这瓷念公子近日里画工有些疏懒,连这态度也变得傲慢懈怠起来了。
这都过去了快半柱香的时间了,还不见动静,正觉得恼怒,就准备抬手差人去再请,就不信了这瓷念公子还真是心高气傲起来了。
“来人啊,再去看看那瓷念公子在忙什么!如何半天还没有看见人影?莫不是已经恃宠而骄,不把我这雇主放在眼里了!”越说越愤怒,听得下边的奴仆都有些胆战心惊。
心里不停地祈祷,快点来快点来,不然大家都要倒霉了。
“老爷且慢!不必请了,在下已经到了。”瓷念在门外老远就听见了老爷在发怒,也没有刻意加快脚步,依旧慢悠悠地走着,顺便把老爷对自己的想法听了个透彻。
“你倒是来了。你若再不来,我就得轻自去请你了!”那老爷面色不善,看着翩翩然迈着步子走进来的瓷念越觉得心里不妥,但好歹是有修养的人,对着才华横溢的人,那老爷也不好发作,只得说几句口头上的责备之语,但是毕竟不敢说重了,生怕这位有才公子离去,毕竟这年头像瓷念这样合自己心意的人可是寥寥无几,惜才这个道理老爷还是知道的。
第5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