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那里,那个掌柜的莫名其妙的搭话,以及后来明显提高声调的说出去的那些话,实在有些可疑。
还有青儿莫名其妙的反应。
王城思索着这些,觉得种种迹象都表明,自己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所以他现在准备去跟青老爷交代一下情况。
却不想刚出院子就遇到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朝自己住处而来的瓷念。
“你们干什么?”王城看着气场明显和从前不相符的瓷念,脸色不太好的说道。
瓷念倒是一声轻笑,“奉师父的命令,将你,还有你妹妹赶出青府。”
王桑这个青老爷和青儿倒是没有特意提过,但是她和王城是兄妹,一起处置本来也合情合理。
而这样做,刚好瓷念就不用再忍受那个总是可以与自己套近乎非常碍事儿的王桑了。
“什么?!”王城听到瓷念的话后立刻像雷劈了一样,睁圆了眼睛站在原地,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难以置信。因为在他的意识里,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过,根本没有理由会被青老爷驱逐。
但是来不及等他思考或者是解释,瓷念就已经命令人上前把王城架住了。
“瓷念你干什么,我怎么了你就抓我!”王城挣脱上来想要擒住自己的两个家丁,朝着瓷念恶狠狠得说道。
“你吃里扒外,将青府的瓷艺卖给别人的事已经败露了,青老爷和青儿心善,不忍心将你送押官府,但这青府,你们肯定是住不下去了。”瓷念倒是十分有耐心的跟王城讲明理由。
王城一听理由竟然是这样,立刻大声反驳道,“胡说,我根本没有做过。我要去见老爷,我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但是瓷念那可能容王城为自己脱罪,他指挥着四个人,上前控制住王城。
王城虽然极力挣扎,但一个人怎么可能拧过四个人,最后还是被反扣住了胳膊。
“我要见老爷,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老爷!”王城仍然不依不饶的喊着。
但终是无用的。
王城和王桑最终还是被瓷念赶了出去。
王桑一直是最爱闲嘴的,但被人架着出去的时候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瓷念,眼里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也许是错觉,她竟然觉得此时的瓷念和自己从前所看到的都不一样。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让人觉得……恶心……就好像某些仗势欺人小人得志的让人恶心。
倒是王城,一直不放弃的大叫着自己是清白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最后升至声嘶力竭。
他的叫嚷声成功的引来了府上下人的围观,但任凭来的人再多,王城也没能看到青儿和青老爷的身影。
当青府的大门紧闭上的那一刻,王城几乎有一头撞上去的冲动。但他知道这些都是没用的。
在门口愣怔了许久,最终,他还是领着王桑灰溜溜的离开了。
而瓷念,则成功的为自己换来了一次险象环生的机会。
就这样,青府的一场风波慢慢的平静了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青府上下都十分稀松平常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甚至连青老爷青儿几个人都误以为事件已经平息。
他们却忘了,每一场飓风过后,往往都掩藏着一场浩荡的大雪,积雪甚至泛滥成灾。
这天早上,瓷念原本拿着自己做好的瓷器半成品到青老爷门口想请他指点一番,却猛然听见屋子里“啪--”的声音。
他猛然的推门进去,发现书房地下又是一阵碎掉的瓷器碎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甚至连同书桌上的纸笔乃至青老爷最喜欢的一方砚台都被挥到地上,狼藉一片。
瓷念看着扶着桌子弯着腰喘粗气的青老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您……”就在这三个字说完的时候,瓷念眼睁睁的就看到青老爷的身体向外歪斜,然后躺倒在了地上。
来不及多做反应,瓷念就已经大声呼救了起来,“来人啊,老爷晕倒了!”
青府上下一同乱忙,好在大夫说青老爷只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阙,多休息就无大碍了。
青儿这才像吃了定心丸,慢慢的沉静下来,但依旧是亲力亲为的守在床前照顾,恐怕出一点儿差错。
瓷念趁着众人慌乱的功夫,跑到青老爷的书房去看了看。他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勉强拼上了一个底儿,清晰的看到了自己雇主的作坊的印章。
现在他知道,青老爷为何会气愤直至急火攻心了。
青老爷从早上一直到晚上都没有醒,青儿一直在床边守着,瓷念看不下去眼了,上前劝道,“总这么耗着也不行啊,大夫也说了没事的,你快去吃一点东西吧。”
青儿揉了揉眉心,脸上的疲惫实在无法遮掩。她原本就是被捧在手心而上的大小姐,哪里像这样照顾过人。
可是,她仍是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我相信我爹一会儿就醒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吃。”
“到时候师父就要躺在床上让人喂着吃了。你与其干等着,不如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好有力气一会儿在照顾师父啊。”瓷念仍旧柔声劝导。
青儿看了看瓷念,觉得他笑着的时候是真的好看,一时有些入迷。半晌才低下头,耳根有一点点泛红,她忙说道,“那我先去吃一点儿东西。”然后就慌张的跑走了,甚至在出门时还不注意的碰到了一个凳子。
瓷念看着青儿跌跌撞撞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一转头看向还没有醒过来的青老爷,又突然垂下脸,陷入了沉思。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吧。
期间青儿吃完了饭原本想过来换班,却又被瓷念勒令去房里休息一下。
而瓷念在这一个时辰中也没怎么闲着,他先是以体恤下人为由头,把房间里伺候的人都差遣到了别处,然后又对着房里的镜子对着自己的眼睛乱揉一通,直至眼睛里满是血丝。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