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齐欢从未请人吃过饭,以前和温曦阳在一起,他从来都没让齐欢付过钱,虽然他每次嘴上说个不停,可是齐欢知道他并不介意那些,即便他们都是穷学生,可是他真的没对齐欢吝啬过。
唐席城挽着齐欢的手,他们两个人就一人点了一大碗饺子,齐欢看见唐席城姿势优雅地一个个认真吃着的时候,忍不住躲在氤氲的热气里吸了吸鼻子。
这三年来,他每个大年夜都是在那里度过么?随即又使劲挥去那些伤感,好在他们现在在一起。
两个人吃完了所有的饺子,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抚抚肚皮牵着手出门买烟花去了。
路过广场时看见大家正在等待倒计时,他们也就兴致盎然地混迹在人群中,一起体验这温情的时刻。
正当人群开始数;“十,九,八……”时,齐欢忽然看见旁边的温曦阳和肖晓,几乎是同一时间,温曦阳他也看见了齐欢。
他们就这样相互望着,齐欢一脸平静,看着牵手并肩而行的两人。
齐欢的心是飞扬雀跃的,可能那时齐欢刻意让自己的心没有那么细腻,察觉不到其他的异样。
40.一起跨年
温曦阳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依旧满是柔和温暖的光,而他似乎有些惊讶看见齐欢这样的打扮,眼底是齐欢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一刻齐欢几乎就想不顾一切地喊出自己的新年愿望了:“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可是齐欢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着,任心脏一半欢愉庆祝,一半愁云满布,而齐欢现在所做到的最大让步就是不打扰。
大家的倒计时已进入尾声:“三,二,一……”
钟声敲响,烟花齐放,人群欢腾拥抱,于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天,就在他们就在盛大的欢庆中,无言的对望中结束。
而这也注定了,他们以后要么咫尺天涯,要么天涯咫尺,反正注定了都是悲伤的故事。
肖晓看见了齐欢和唐席城,惊讶开心地拉着温曦阳过来打招呼,看见齐欢现在的模样她惊讶极了开心极了,拉着齐欢的手道:“齐欢,我就知道你是个大美女,真是太美了,太让我惊喜了!”
听着肖晓的夸赞,齐欢静静地笑了,其实大家都发现齐欢变了,可是齐欢相信自己是蜕变了,变得更加美好更加温暖。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齐欢是在往这方面努力,而她现在安静微笑,静默不语的样子,是不是像极了自己心中那个期盼已久,却一直没能实现的形象了呢。
关于后面的事,齐欢决定写日记来表达自己所有的情绪,齐欢在上面写:“今天吃了哈根达斯,总也吃不出来肖晓说的那种甜甜的味道,真是奇怪啊。”。
是温曦阳突然开口道:“我们去吃哈根达斯吧。”虽然是严寒之际,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反对。
肖晓一听开心极了,而齐欢也笑着点头,一直没有放开唐席城的手,现在,齐欢其实已经无需躲避什么了,齐欢怎样温曦阳都不会再担心了不是么?
齐欢回头看着一脸关切的唐席城,然后回头道:“是所有人都要哦!”肖晓开心道:“当然了,当然了,我们一起吃!”
看着她那样开心的笑颜,齐欢心情好极了,上前用左手牵着她,一行人朝店中走去。
这条路没有人比齐欢更熟悉了,她曾经无数次走到这里,来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吃到温曦阳为齐欢买的哈根达斯。
齐欢穿着漂亮的裙子,温曦阳笑容满面,今天这个梦终于要实现了,温曦阳在齐欢最漂亮的时候请齐欢吃了哈根达斯。
小店生意异常火爆,不少情侣都在大冷天不顾严寒来寻求浪漫,而他们也是那俗人中的一员,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乐意俗气的,这样才能表达爱情,而此刻爱而不能表达,这哈根达斯又会是什么味道呢?
后来关于这一段,齐欢在日记本上细细记载了。
后来,他们便分道扬镳了,齐欢和唐席城买了烟花去放,温曦阳和肖晓去滑雪场通宵滑雪去了。
齐欢想像着滑雪场灯光柔和,一群人通宵达旦的狂欢后,有些黯然有些失落,不过看看陪在身边的唐席城,她又满足极了。
有这样一个人,你以为是你在陪他走过他最艰难的时光,殊不知却是他一直在你伤心落寞的时候不离不弃,即便看穿了你所有的情绪也从未多言。
唐席城,一直是齐欢生命中最明亮的温暖。
那天唐席城下了决心般,拉着齐欢顺着漆黑的楼梯爬上了楼顶,齐欢仰头去看,才发现这是雪后难得的晴天,天幕漆黑,夜幕上面点着几颗寒凉的星星。
唐席城叹息道:“这里已经寂寞了太久了,让我们做点什么吧!”于是他们将所有的焰火排开一一点燃。
看着那绚烂至极却又短暂至极的美丽,齐欢觉得人生就是这样,快乐美丽都是极快的,剩下的便是漫长的荒凉和命运的薄凉。
他们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可是他们可以尽量贴近身边的温暖,让自己不至于那么孤单。
那夜,齐欢拿着焰火棒大喊大叫,然后唐席城也一改往日的威严模样,追着齐欢像孩子一样闹在一起。
这个世界总有许多无法改变的丑恶,他们所要做的不过是,相信明天早上的青阳还要升起,而他们的日子还要继续,他们还会不断地遇见一些人,一些给他们慰藉给他们温暖的人。
他们闹到后半夜,然后所有焰火都熄了,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睡了。
当第一抹阳光照在唐席城的脸上时,他睁开眼睛,齐欢看着唐席城,用冻的冰凉的手握着他已然冰凉麻木的手说:“唐席城,新年快乐。”
唐席城看着眼前的齐欢,眼眸里是无法言表的动容,他似乎想要亲齐欢,头微微向前倾,然后在看见齐欢纯净的眸子后停住了。
然后有些期待地说:“齐欢,你要快快长大。”齐欢笑了点点头,唐席城拍拍齐欢的脸道:“我的手臂麻了啊,快叫我起来动一动。”
齐欢急忙从他怀里钻出来,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唐席城揉着麻木的手臂笑得满足极了。
是,那时齐欢并没有忘记温曦阳。
可人都有趋利避害性,齐欢想要靠近唐席城,了解他给他温暖作为回报,也作为给自己的机会。
第5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