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齐欢在看他,便用眸子盯着齐欢,似乎在问究竟怎么了,齐欢忽然笑了,他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怀疑,齐欢真的很开心,所以她笑了,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然后拉着肖晓打了车去往警察局。
她们当然见不到他,他在接受审讯,而他被抓的原因是藏匿毒品。
上天作证,温曦阳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是没有人相信。
据说在他的书包里,发现了一小包毒品,好吧,齐欢承认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怀疑温曦阳是不是被掉包了,书包是真的,人是真的么?
整个世界都乱套了,他们究竟是怎么了呢。
当温曦阳的父母赶来的时候,齐欢强装镇定,向他们保证一定会没事的,一向强势的赏妈妈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只能任他们安慰了。
连齐欢自己都惊诧于自己的镇定自若,鬼知道齐欢的心里有多害怕,可是她却强装镇定,逼自己不要失去理智,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肖晓也由初时的六神无主逐渐变得平静了,等尚妈妈恢复平静了,齐欢和肖晓就一起直奔台球厅去了,毒品这个事情能解释的只能从这里开始了。
唐席城并不难找,他们和上次围堵他们的其中一个混混说了来意,他便很小心翼翼地带着他们去见了唐席城,唐席城对于他们的到来自然震惊不已,而对于他们说的事情他更是变了表情。
思考良久唐席城站起身说“这件事我来解决,你们先回家去不要乱跑。”齐欢看着他,大概知道事情不是她们能插手的,事态已经超出她们的想象了。
也确实是这样,这件事已经有警察牵扯进来了,早都不是他们能指三画四的了,只是他们一直将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连家长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怎么会因为他们的加入就有所转变呢?
或许她们可以给他作证,可是很明显她们的证词起不了任何作用,还有可能成为包庇他的同犯。
齐欢沮丧极了,突然有些体会到自己的无助了,这世界上,原本就有许多他们改变不了的事,更何况他们只是个孩子。
齐欢和肖晓又回去坐在走廊里,一直陪着怔怔发呆和满脸愁苦的尚妈妈尚爸爸,看着他们瞬间老了好几岁的样子齐欢揪心极了,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他们的行为已经不荒诞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自己所能担负的范围了,连父母都被牵扯进来。
想到温曦阳那双迷茫的眼睛,齐欢痛苦极了,现在他在里面一定难过极了,他在想什么,在想自己为何会被抓来,还是在想究竟是谁陷害他,他一定在想他的父母该怎样的痛心疾首,他在想会不会他的嫌疑无法洗脱,他要在这里面待很长一段时间。
他会不会害怕呢,即便是男孩子遇见这种事也一定会不知所措的吧,他在难过在害怕吧,可他们却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时光是漫长难熬的,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这一切。
齐欢累极了,欲哭无泪,齐欢忽然很想大吼大叫,想向这个世界发泄自己的不满,你们在伤害一个无辜纯真的孩子,可是齐欢知道自己不能做,即使心中思绪万千,她也要稳稳坐着然后熬完难过的第一天。
这件事肯定是不能说给妈妈听的,夜极黑的时候,齐欢和肖晓劝了温曦阳的父母吃了些饭后先回家了,晚上吃饭时齐欢想到温曦阳可能什么也没有吃,如果那些人不听他的解释打他让他认罪怎么办?
齐欢难受极了,嗓子干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齐欢跑到房间里蒙上被子大哭了一场,哭着哭着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今天母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齐欢起来吃饭上学,齐欢隐约觉得她是知道了些什么,出来之后才知道她是在跟温曦阳父母通电话。
她温言安慰说她相信温曦阳是个好孩子,尚妈妈在电话那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在这边也暗暗抹眼泪,齐欢看的难过极了,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然后在母亲挂了电话之后扑进她的怀里又哭了起来。
然后齐欢又惊觉自己不是当事人都这么难过,那么温曦阳又当如何呢,他该多么彷徨无助啊,他没有人安慰他,他只有一个人,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越来越痛恨无能为力的感觉,痛恨这种苍白的无力感。
当齐欢赶到警察局时,看见肖晓已经站在那里了,脊背挺直很瘦弱却故作坚强的摸样令人疼惜,转过头来看见齐欢,她们两个眼睛里都是红色的血丝,憔悴极了,然后她们搀扶着坐下来,继续这漫长的等待。
尚爸爸一会儿之后也来了,他把体力透支的尚妈妈送回家休息去了,她们连忙起来像他问好,他见她们两个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圈,终究没说出话来。
她们看着眼前这个沉默无语的父亲,只觉得命运其实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存在,可无奈的是,她们不是神,改变不了这既定的命运,她们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唐席城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精神恍惚了,为什么一直不让她们见温曦阳,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么?
会不会他们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他们一直活在痛苦的煎熬中。
唐席城先跟尚爸爸打了声招呼,然后告诉他:“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了,只是现在没有证据,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找点东西,您放心,温曦阳一定会被放出来的。”
尚爸爸听他说完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是谁?是谁要这样害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说完捂着脸痛哭起来,他们都别过脸去不忍看他,他们谁也没上前安慰他,为了这个男人的尊严,也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唐席城带着她们离开了。
齐欢和肖晓机械地吃着东西食不知味,各自都心不在焉,唐席城告诉他们这案子和之前那两个男的有关,他们这是在报复,齐欢和肖晓一听心中是乱窜的怒火。
唐席城一见她们眼睛都快喷火了,又解释道:“他们这样做反而把自己暴露了,哪有初中生会背着毒品去上学啊?”
那些人会明白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齐欢和肖晓一听微微松了口气,可心里的担忧却一点也没少。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