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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又说多了,因为许久以来,齐欢不曾跟人谈起过去,没人听他诉说这些小细节,这些因为一些事情就改变了而且弥足珍贵的事情,这些事情齐欢想一一说给你听。
  说关于唐席城的故事给你听,是的,不知道你猜到了没有,齐欢说的那个人他是台球厅的老板。
  那时,齐欢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也不想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她不会花时间在他身上花太多时间,去研究不过大他们三岁的他怎么来得起这样大的台球厅,也不会注意到他深邃的眸子后面隐藏了什么故事和情绪。
  更不会关心他为什么要混社会,你或许会说那么多混社会的人又不缺他一个,齐欢干嘛要关心一个过路人的过去,如果每一个人都要关心那不就累死了么。
  告诉你吧,齐欢也是这么想的,那时他们见了一面之后,要不是腿上的淤痕还未散尽齐欢几乎就要忘记这个人了。
  可能有些人会说他们怎么那么忘恩负义,当时齐欢和温曦阳也讨论过这个问题,觉得他们是不是应该至少给别人说声谢谢。可是又想到欺负他们的人还是他的手下呢,于是觉得他们之间两两扯平了,所以两个人就彻底忘记他了。
  直到那天,他们班和隔壁班打篮球赛,大家都聚到场上围观,齐欢也在其中。虽然齐欢球技颇高,可是齐欢不能打比赛,原因显而易知,因为她是个女生。
  所以齐欢只能站在球场外静静观战,放任温曦阳一个人不管,让他在球场上独自奋战。
  这种感觉很不好,什么也做不了,站在一旁,掩饰掉自己内心所有的真实情绪,看着他艰难奔跑,奋力前行,被阻拦被撞倒被盖帽,躺在地上皱起好看的眉头,真是让人心疼。
  平行班的男生都是和温曦阳差不多的,边玩边学,不像精英班的学生,天天待在班里不怎么出来,所以他们满意以为他们可以完胜的。
  可是你知道么这世界上真有德志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生物么?很显然,那天他们遇上了这个班,然后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前半场,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他们班的干将狠狠地虐了一顿。
  骄阳似火,齐欢没上场,可以说从始至终齐欢都没有移动过一步,像是脚底生根了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移动,可是齐欢却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哨声一声长响,响彻操场,齐欢觉得耳膜都快被震破了,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刺耳极了。
  或许,在齐欢记忆里,齐欢本能的把那当成一场梦靥,温曦阳在场上徒命奔波,齐欢在场下饱受煎。
  以致于,现在回忆起来,齐欢还觉得燥热无比,口中的唾液似乎黏作一团,声音沙哑,口不能言。
  而齐欢清楚的记得,就是那天,自己心中的狂躁似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心底有一种狂躁不安的情绪在翻涌在叫嚣,翻涌起无数暴躁因子。
  齐欢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了,像是着了魔似得狂暴,后来她把它归为那天的天气太热了才会这么反常的。
  是的,这很反常,我们说过了,齐欢是一个内心温和纯善的女孩子,她一直觉得齐欢不会失去自己的理智。
  当然了这一次齐欢也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是如果你要觉得自己以后也不会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齐欢也是,总是错误的估计自己的脾性。
  不过说起那天的事,归根究底是因为一个人,不说你们也知道,是因为温曦阳。
  可是原因呢,原因是什么呢。
  现在齐欢大概可以反省处当时自己是到了叛逆期了,而每一个人在青春期总会有一段很反常的阶段,齐欢以为自己是不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可是很明显每一个人都避免不了的。
  在那段时间,你会暴躁不安,会有很强的好胜心,会时不时的想要找存在感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甚至是挑战权威证明自己可笑而不成熟的不可一世。
  其实这些是在他们少年时期意义非凡,可是后来,你会回忆着这些哑然失笑,一边在嘴上说:“真是个傻孩子啊”一边在心里想:“这真的是自己做的么,自己曾经有那么勇敢无畏么,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年纪啊,如此令人难以置信。”
  可是你知道,那是你,一个曾经勇敢善良的孩子。
  14.关于唐席城
  齐欢想那天自己就是处在了这样一个暴走的边缘,差点背着莫名其妙的情绪支配着失去神智,彻底跌入万丈悬崖,从此万劫不复。
  或许有人觉得齐欢在危言耸听,哪有这么夸张,其实每个人都经历过那样的时期,难耐的暴躁,莫名的心慌,作祟的虚荣心,这些会同时出现甚至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人走上不归路都是在此时埋下了祸根。
  而齐欢却及时在暴走的边缘收住了脚步,在最后一个人将温曦阳又一次带倒的时候,齐欢听见心底喧嚣狂躁的声音在呐喊:“上去打他,去,把他打倒。”
  对,你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情绪的原因全都是因为你心底放不下的那个人,你毫升是因为想让他看见你的优秀,你找存在感是为了让他看见你,而你的虚荣心也是因他而起,你嫉妒你暴躁你狂怒,怒火中烧不可遏制,全是因为他。
  你所有的情绪都是有情可原,而所有的事情追溯下去都是事出有因的,尽管过程结果令人唏嘘,可是一切的事情追溯下去你会发现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是合情合理的。是他们那个年纪该做的合情合理的可以被原谅也应该被原谅的傻事。
  那一刻,齐欢几乎就要迈出步子冲上去不顾一切地将那些人,那些曾经与自己关系要好情同手足的兄弟打翻在地为温曦阳报仇,也为齐欢自己的无名怒火需找寻泄口,那一刻恶魔与齐欢同在,齐欢即将和他一起坠入不见天日的黑暗中了。
  可是一声冗长而尖细的哨子声响了,世界重回齐欢脑海。
  齐欢之所以想要这样做是因为温曦阳在上边举步维艰,自己却无能为力,很痛恨的感觉,无力感。
  此时齐欢干渴口不能言,她吞咽了下口腔中粘稠的唾液,眼前是温曦阳满头大汗却依然满面笑容的脸。
  齐欢晃晃脑袋,昏昏沉沉地猛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连忙将水递给他,于是齐欢所有的怒火在他喝掉的水一起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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