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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对不起
  安徒生写的童话中,其中一个最为悲惨的就是灰姑娘了,有疼爱自己的奶奶,却因为没钱治疗去卖火柴,最终却死在冰天雪地中,偶尔来往的路人会驻足观看,或许路人中会有感叹世道的,但是终究还只是看看。
  秋日的风微微袭来,炎热的天气渐渐的消散,此时的医院里,一个妇人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的仪器滴滴的在响,突然滴滴的声音变成直直的平静一声,没几分钟就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为首的医生看了看妇人的反应,皱着眉头一声令下,“立即手术。”说着就从病房离开了。
  由于昨晚陪妈妈的时间太长,所以造成今天醒来的时候晚了,吃过早点就急匆匆的从家门出去,街道两旁的早餐店早早的开门营业了,因为大都认识沐子晴,所以早餐店老板看到沐子晴就会对她点点头,不忙的时候还会跟她打个招呼,不知道是昨晚医生告诉她的话让沐子晴的心情很好,还是由于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她工作的地方是一所全市数一数二的酒店,由于是兼职所以每天的那个点她都会准时的到达,跟以往一样,一一跟酒店的同事打好招呼后,沐子晴就换上工作的衣服,准备开始工作,然而,正在她前脚刚出门后,电话就响了起来,因为她妈妈的原因,所以,沐子晴的手机一直是随身携带的,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沐子晴明显一楞,呢喃的说道,医院的电话,不会是这样子的吧,在她的印象里,这时候应该不会有医院地方的电话打进来的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沐子晴就特别害怕接到医院的电话,还有学校的电话,她怕医院的电话告诉她妈妈不好的消息,害怕学校的电话告诉她教授来查人数了,因为是学生的原因,沐子晴偷偷瞒着学校出来打工,原因是为了给妈妈更好的治疗,所以她需要出来尽心尽力的工作,要不是酒店给的工资多,她才不会冒险出来呢,医院那里有她专门请来的护工,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放心妈妈那边具体的情况,因为对于她自己来说,妈妈真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了,没有人在能比妈妈更重要了。心中的不安席卷着沐子晴的身心,随后又摇了摇头,她还记得医生昨晚告诉她,她妈妈恢复的很快,能很快就能出院啊,带着不安,沐子晴忐忑的接起电话,还没有说什么,电话那边的看护就急急的说她妈妈需要动手术,后面的话沐子晴没有听清楚,直到电话那边传来滴滴的声音沐子晴才呆呆的挂断电话。呆楞片刻,沐子晴连忙找到经理,说出想要请假的想法,她什么也没有听清楚,只听到她妈妈的情况很不好,需要立刻动手术,当她无措的站在经理面前时,沐子晴带着哭腔哀求着经理,但是,经理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不行,你这个月请太多了,今天给你请假这个月你就没有工资了。”说完,经理拍了拍沐子晴的肩膀让她离开。
  她不是富家女,也不是小说中的女主角,她还没有做到不要工资,就算是微薄的工资,那也是她妈妈的救命钱,所以,被拒绝的沐子晴立刻给看护打了电话,告诉看护有什么情况随时跟她汇报,一定要让自己随时随地知道妈妈的动态。安排完这些,沐子晴整理好衣服,带着甜甜的笑容,从门内走出大堂,尽管她的内心很担心,很焦急,也不能被别人看出来。一上午不停歇的工作有点让沐子晴吃不消了,中途的休息时间她也没有向往常一样奔到厨房就找食物,而是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奢侈的打出租车去了医院,当她到医院的时候,她妈妈已经从手术室推出来了,医生告诉她情况很不好,需要动一场大的手术,让沐子晴好好想一想,手术的费用大的惊人,让沐子晴差点晕倒在医院。安排好一切后,沐子晴还没有等到妈妈醒来就着急的回到酒店,做着周而复始的工作,尽管她的思想已经不在工作上了,想着该如何弄到这笔惊人的费用,出神的时候,人总能做错事情,在一次次的送错餐后,经理还是没忍住把沐子晴狠狠的骂了一顿,还说,如果在做错事情就扣她的工资。听到扣工资,沐子晴猛然的回过神来,应该怎么办,自己怎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自己就这么没有用么,不,不应该是这样子的。用力的咬了咬嘴唇,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继续回去工作,在几次没有送错餐后,沐子晴逐渐放松下来,又开始乱想了起来,自己的学业应该怎么办,妈妈的病情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两者兼具,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好,这么想着,就又出了神,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小姐,帮我们倒好红酒可以吗?”送完最后一桌餐后,沐子晴就着急的准备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叫住,叫住她的是一位美丽的女人,说是美丽,但是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更加突出女人的妖娆,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位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男人,刚毅的脸庞跟不苟颜笑的样子让沐子晴有片刻的失神。当她反应过来后,那个叫住自己的女人正愤怒的看着自己,让沐子晴在内心里苦涩的笑了笑,然后,拿起红酒倒在高脚杯里,1982年的拉菲是沐子晴只能看看的酒,今日却被点了一整瓶,看来是有钱人家呢,这瓶红酒的钱或许就能解她目前所愁的事情,沐子晴想着自己的事情,浑然没有感觉到红酒已经逐渐漫到杯口。直到一声尖尖的女声才让沐子晴回过神来,疑惑的看了看那个女人后,又看了看面前的杯子,沐子晴愣住了,这可是含酒精度很高的红酒,是要慢慢品尝的,而不是像喝啤酒那样一杯一个,还好,反应过来的沐子晴立马开口说着抱歉,还低头看两个人的反应,只见那个男人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沐子晴这才放下心来,双手举起倒满红酒的高脚杯就递给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是因为眼前的男人长的太妖孽的原因,还是男人眼中突然惊现的那一抹不屑,沐子晴的手突然脱离轨道,反应过来后,男人身上的白西装就已经被她倒上了红酒,惊讶之余,沐子晴还不忘瞥了一眼西装的牌子,阿曼尼几个字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彻底呆住了,就连对不起的话也没有说出来,这么贵的衣服,自己现在的经济情况已经很拮据了,这样子的衣服自己怎么可能赔得起呢,就算要赔的话,到底要多久才能做完呢。
  等到沐子晴反应过来的时候,坐在男人对面的女人已经在为他擦拭衣服了,手足无措的沐子晴就只能站在边上说着对不起,然而,男人根本没有听她的解释,推开趴在他身上给他擦拭衣服的女人,上面就捏住沐子晴的下巴,发狠的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被捏住下巴的沐子晴惊讶的看着这个男人,下巴微微发着痛,在这样对视了几秒钟后,沐子晴才含糊不清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当她说出名字的那一瞬间,沐子晴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戏虐跟不屑,还有微微攥起的拳头,然后男人便放开了她,走向洗手间,看着男人的背影,沐子晴才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是多次出现在财经报纸上的男人,因为平常沐子晴时常看财经报道所以认识,那时候,沐子晴还夸他天才,宿舍的小姐妹在无聊的时候也会讨论起他,他就是霍霆。呆楞的沐子晴看着卫生间的门口回忆起当初,又想想现在,如果,他非要让她赔偿的话,卖掉她的钱都不够,更何况还要给妈妈付医药费,想到这里,沐子晴多希望刚才的场景是梦一场啊,低头揪着自己的衣服,无措的站在桌边,没办法,没有客人的准许,她是不能擅自离开的,并且还是给客人弄脏衣服的情况下。
  然而此时,被霍霆推开的那个女人也缓过神来,揪了揪自己的衣服,抬眼看着眼前的沐子晴,只见沐子晴单薄的身体颤抖着,清纯的脸蛋让她有瞬间的嫉妒,脸色早就已经变得苍白起来,却更显得楚楚可怜,让男人看到就有保护的欲望,纤细的小腿,让她有点不屑,一身普通的制服却被沐子晴穿的很好看。在这种地方工作,不用她多想就知道家里肯定是没有钱的那种,可能是借机勾引霍霆的女人,又想到霍霆至今没有对外说自己有女伴,即使霍霆很花心,但是对外他谁也没有承认过。一直都是她陈佳佳陪着他,也只有陈佳佳待在霍霆身边最久,有时候,陈佳佳会幻想自己是霍霆的女伴,被霍霆知道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让她不要太过分,所以,到了这种时候,陈佳佳只能往情敌这方面想。纤细的双手端起酒杯,酒杯里的红酒慢慢倒在沐子晴的脚下,让神游的沐子晴猛然回过神来,心疼的看着红酒,却紧紧咬住嘴唇,不敢说出什么,即使红酒已经渗透到她的鞋子里面了,此时的陈佳佳看到酒杯里的红酒都倒了出去,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然后优雅的放下酒杯。开启红唇微微的说道,“沐子晴吗?好好听的名字啊,我叫陈佳佳,你好啊。”说完,还对着沐子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听到她这样说,沐子晴的头低的更低了,她已经想象出眼前这个叫陈佳佳的女人想要做什么了,自从在这家酒店工作,因为自己张的模样,曾不止一次被羞辱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在这种场合下,自己是应该适应这些事情的,因为毕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没有办法可以全身心而退,所能做到的就只有尽量地保护好自己,为自己和妈妈而活。
  沐子晴还记得,开始的时候,是一个老男人摸自己的手,由于他妻子去了卫生间才会胆大,可是,当他妻子回来的时候,沐子晴以为那个女的会狠骂她老公一顿,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凶狠的女人,什么话也没有问,手微微一动,一个巴掌印就出现在沐子晴的脸上,反应过来的沐子晴就听到那个女人骂着自己妖精。听着女人的羞辱,沐子晴流下了眼泪,最后却被说成那个后悔的眼泪,后来,沐子晴就学会不在人前哭出来,也学会默默听着发泄,至少,她不会被经理辞退,有的时候过分了经理还会给自己发奖金,所以,现在的沐子晴整个人放空,低头闭紧双眼,不去看眼前的这一切,心里暗暗说着,过去了,很快就会过去了,即使心里苦涩也不能反驳,从第一次受委屈就被经理教育到顾客就是上帝,并且,来这种酒店的顾客那就是上帝中的上帝,生活教会她了隐忍。这一次,沐子晴小小的低头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就低头揪着衣服,她想好了,不管陈佳佳怎样羞辱她,她都只当没有听到,反正也已经道歉了,钱对于眼前的这两个人根本不缺,并且,她也没有想要赔钱,只听到陈佳佳缓缓的说道,“对不起?你只要这身西装跟这瓶酒多少钱吗?或者是你毁了我们的约会。”说道这里,陈佳佳的语气明显的带着愤怒。就在陈佳佳对着沐子晴发难的时候,霍霆从洗手间出来了,当看到那一幕时,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观看,他到要看看那个倒在自己身上红酒的女人到底有多能耐。四处看了看找到酒店用来做装饰品的一棵树,霍霆就躲到那里去了,不能说躲,而是站到那棵树的后面了,虽然衣服被染的发红,他也全然不在意,尽管服务员一次次的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这个方向,但是霍霆还是忍了下来,谁让他自己好事的,紧攥的拳头显示去霍霆此刻有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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