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听话,公主过来必定是有要事,等处理完朕就回来。”
说完竟是真的头都不回地走了!
柔妃气得在屋里摔了靠垫,小杜子从屋外进来,见着屋里的满地狼藉,顺手将靠垫捡起,拍了拍,搁在贵妃塌上。
小杜子上前,扶着柔妃坐下,执着柔妃的手,捏了又捏。
“娘娘,您这生的什么气?”
柔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小杜子。
小杜子又转了个方向,“诶呦”了一声:“瞧瞧瞧瞧,这小美人,生气起来还挺好看的。对,就这么生气,真好看!”
柔妃“扑哧”一声笑出来,睐了小杜子一眼,抿了抿唇:“哼,本宫生什么气!不就是个公主,又不是其他什么惠妃什么的!”
小杜子复又抓起柔妃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轻轻地揉着:“诶,这才是咱们的柔妃娘娘嘛!笑起来可比生气的时候好看一千倍、一万倍!那什么惠妃,哪能跟您比?”
柔妃笑意更深,得意地扬起如玉的下巴:“叫人来把地上打扫打扫。顺便去打探一下,他们说的什么。”
吕彻在洗尘殿外见到卫依白,奇怪问道:“皇妹怎么不进里面等着?”
卫依白薄唇轻掀:“不敢。”
上次卫依白过来的时候,见到吕彻和柔妃,就在洗尘殿的院子里,衣衫半解。这次卫依白说什么都不敢进去,免得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吞苍蝇事小,万一长针眼可怎么办?
吕彻也有些不自在,被自己的妹妹撞破好事,也不好说。
“那么去御书房谈吧。”
柔妃的人见吕彻摆驾去了御书房,立刻打点人过去。
刚坐下,吕彻就问:“皇妹来是为了建宫殿的事情?”
卫依白搁下杯子,缓缓抬眸,望着吕彻,眼里无波无澜,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吕彻倒是想听听了。“你说。”
“青藏帮已经组织好了,现在正在大力招揽人才。”说道这里,卫依白顿了顿,“可是刚才,青藏帮的人给臣妹传了个消息进来,说民间在传,皇上盛宠妖妃的事情。”
“砰!”吕彻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火中烧,“是什么人传的谣言!”
卫依白淡漠地看了眼吕彻,好似没有看见吕彻的怒火,缓缓开口:“皇上,您自己。”
“朕?”吕彻不解。
“皇上您因为柔妃娘娘一个梦魇,而准备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对外面不知情的人来说,都会以为是柔妃娘娘要求建宫殿的,不会把责任推在您的身上。”
“放肆!是谁给了他们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非议柔妃!”吕彻气得利眸里好似都能喷出火来!
“皇上,柔妃是因为梦魇,才跟皇上您倾诉,如果皇上您的一片好心,却将柔妃陷于祸国殃民的境地,皇上您如何忍心?”
“臣妹说句不好听的,这宫里,那座宫殿没有死过人,可那座宫殿没有小皇子诞生?洗尘殿里,历来住着的都是宠妃,先帝的柳妃在洗尘殿里丢了孩子,可是先帝的竹妃,可是在洗尘殿诞下过龙凤胎。若是柔妃不能怀上皇子,后宫里的妃子,又不是只有柔妃一人。”
听到最后一句,吕彻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卫依白。后宫的妃子,不是柔妃一人?
“皇上,在柔妃之前,皇上也曾宠爱过其他妃子,皇上,自古以来,独宠一个妃子没有错,您要为柔妃建一座新宫殿,也没有错,错的只在于,您建这宫殿的名头,是柔妃与皇家子嗣。皇上,如今街头巷尾都在传流言,如果您一意孤行,恐怕,到最后,您本是为了柔妃好,反倒是害了柔妃。”
吕彻原本因为群臣要将柔妃打入冷宫的事情头疼,现在被卫依白这么一说,突然就冷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卫依白:“那么,流言的事情,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有。”卫依白缓缓起身,“不过宫殿是建不成了。”
“无妨。”
……
从御书房回来,卫依白想着该怎么妥善处理流言的事情,冷不防脚底一滑,跟在卫依白身后的殷小谷惊呼一声:“公主!”
卫依白还不及反应,腰间一紧,已经被带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小心!”温润的声音,在卫依白头顶上方想起。
卫依白抬头,就见到唐凡华平日里覆着霜雪的薄唇轻启,
猛地推开唐凡华,卫依白踉跄两步,又被唐凡华一把扶住。
“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依白?”嗓音低沉悠扬。
卫依白暗恼。怎么每次遇到唐凡华,她都躲不开?刚才脚底打滑的时候,明明她自己可以稳住身子,唐凡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她,居然不知道唐凡华是从哪里出现的!
别说卫依白不知道,就连一直站在卫依白身后的殷小谷也不知道!刚才明明这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齐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卫依白不理唐凡华,径自离开。岂料唐凡华紧紧跟着,甚至进了卫依白的房间。
第五章风声起,弹劾近
不请自来的唐凡华在卫依白房间的桌边坐下,使唤殷小谷:“去给本王沏杯茶。”
殷小谷是卫依白的贴身宫女,哪里能听别人的命令?可是唐凡华是卫依白的哥哥,身份上又是齐王,如果不听的话,是要被罚的。殷小谷期期艾艾地看着卫依白,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
卫依白微一颔首,殷小谷立刻提着裙摆,行礼退下去泡茶。
唐凡华长指敲着桌面,凤眸似笑非笑地睐着卫依白:“依白,来坐啊,别客气。”
别客气?卫依白一挑眉,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她的房间,怎么好像现在是他是主人似的。先是烧水沏茶,然后是招呼客人坐下,真当他是主人了?
卫依白却还是坐下,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最好不要去惹!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