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城门口,一匹黑色骏马,往城门口疾驰而来。
眼看着到了城门,马上的灰袍人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守城的小兵已经打算去强行拦人,那马上的人霍地抛出一面紫檀令牌。
守城的小兵一看,居然是先帝的令牌!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马背上的人,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先帝的令牌?
守城的小兵还没有反应过来,骏马已经擦身而过,手中的令牌也被一阵疾风卷走。
有眼尖的人看见马背上人的长相,惊掉了下巴--那人,怎么和齐王长得如此相像?
从进城,唐凡华就发现,原本热闹繁华的京城,此刻处处显着凋敝,就连那些酒楼的饭菜香味,都因为食物的材料不够齐全,不似以往那么诱人。更别提本该熙熙攘攘的大街,如今只有乞丐团坐。
马蹄声并未做任何停歇,唐凡华驾马,如风一般从大街上呼啸而过。
而京城的人也已经习以为常,待骏马一过,人群交头接耳地猜测,又是哪个郡,送来旱情的紧急奏折。
……
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上,鸦雀无声,群臣不约而同地纷纷低着头,小心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生怕被皇上想起,而被点到名字。
坐在龙椅上的吕彻,忿恨得满腔怒火!
利眸一转,吕彻的目光落在下面的群臣身上。平日里谈及拨款的事情,这些大臣互相揪着小辫子,吵得沸反盈天,现在举国大旱,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装成缩头乌龟!拿着朝廷的俸禄,就知道往自己口袋里扒拉银子!
吕彻一拍龙椅的扶手,倏然站起。
“我幻夜国大旱,你们这帮国之栋梁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幻夜国还养着你们做什么!”
面对吕彻的怒火,群臣只能齐齐跪下,颤抖着跪求吕彻:“皇上息怒--”
息怒?这让吕彻怎么息怒?
幻夜国从去年冬天就开始大旱,春耕的时候更是举国无雨,如今地里颗粒无收!各地粮食价格飞涨,老百姓都快要买不起粮食,这样下去,等老百姓买不起粮食,揭竿而起是肯定的!
吕彻深深看了一眼黄金龙椅,当下只想把这把龙椅典当了,散给百姓买粮食!
抚额,吕彻心中嗤笑自己,只这一把龙椅,说穿了也不过是这么点黄金,就算典当了,能买多少粮食,能救天下的多少百姓?
金銮殿里一时间静谧下来,跪地的群臣见到吕彻毫无征兆地笑出来,生怕吕彻拿他们中的哪一个出气,都恨不得在地上挖开一个洞,逃离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突然,金銮殿外跑上一个小太监,低着头,缩着肩,顺着金銮殿的墙角,无声而快速地上前,在吕彻耳边嘀咕了几句,吕彻惊诧地看了眼金銮殿外,只见远远地,立着一名男子。
唐凡华已经除去身上的灰袍,身着黑色锦袍,滚雷纹金边黑色腰封,衬得本就修长的身材更加挺拔。一头如墨如瀑的长发,以乌墨玉簪束起,发丝垂在脑后,一双狭长凤眸,深邃悠远,眼前如隔着雾,让人看不透那眼里的情绪。
远处宫殿里的女子,仗着深厚的内力,将唐凡华的样貌瞧了个清楚。看是看清楚了,可却不记得见过这人。
卫依白不禁眯起眼睛,问身边的宫女殷小谷:“小谷,那人是谁?”
殷小谷闻言,努力去看清立在殿外的唐凡华的长相,无奈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公主武功又进步了,奴婢实在看不清楚,奴婢这就派人去打听一下。”
倒是卫依白忘了,隔了这么远,殷小谷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微微点了下下巴,卫依白示意殷小谷赶紧去。回过头来,却见唐凡华似有感悟,倏然转过头来,凤眸准确地锁在卫依白这个方向。
卫依白心里一抖--难道他能看见?不可能!
即便这人会武功,她所在的位子是相当隐蔽的,怎么可能被他一眼看穿?
放下心来的卫依白取过桌上的茶杯,幽幽地压了一口茶水,润了樱色双唇。
唐凡华收回目光,嘴角带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这宫里,居然还有内力如此深厚的女子?似乎这皇宫,也不似先前想的那么无趣。
此时宫里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宣,齐王觐见--”
齐王?
那个七岁就再也没有露过面的齐王?
众臣纷纷侧目,虽然跪着,却还是从刁钻的角度,去看唐凡华!
十五年前,年仅七岁的二皇子病重,不得不送出宫去。
说也奇怪,二皇子的名字叫唐凡华,是姓唐,不是姓吕。朝廷上下都在猜测,这唐凡华究竟是不是先帝的儿子,可就在三年后,先帝就封二皇子为齐王,平息了这一场猜忌。如果不是先帝的儿子,先帝为什么要封唐凡华为齐王?大概这唐凡华身上,又有什么皇家的秘密。
几个老臣见了唐凡华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十五年了,齐王的样貌还真没怎么改变!
这齐王,隔了十五年又回来做什么?
抱着同样心思的吕彻,一样惊疑不定。
唐凡华回来做什么?
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认识唐凡华的。以前唐凡华在宫外,吕彻跟着先帝去看过几次。
吕彻看着立在大殿之上的唐凡华,轻笑:“齐王回来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想跟为兄说一声?”
唐凡华垂手立着,没有跪下的意思。
“只是回来了,臣弟哪敢用这种事情麻烦皇兄?如今举国大汉,百姓望水欲穿,臣弟实在不敢因为这件事情劳师动众。”
吕彻收紧瞳仁,叹了一口气:“幻夜国大旱,实在教朕忧心。”
“皇兄,臣弟这里有个办法,可解燃眉之急。”
“哦?”吕彻大喜,赶紧追问是什么办法。
第一章人归来,解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