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涉及宫廷、不涉及十三爷,奴婢知无不言。”我努力让自己表现的疏远守礼,只当他刚才的温柔是错觉。
十四阿哥显然意识到了我的冷漠,眉峰一蹙,有些急躁的问道“你很关心十三哥?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说不清。“爷只是想知道这些?”
他略略犹豫接着肯定的点头,“本来是另一句,但现在时机看来还未到。”
我无暇去细想他所谓的另一句会是什么,因为十四阿哥现在的问题让我很讨厌,我很讨厌他跟我之间类似间谍的这种关系。
“那奴婢只能心口合一的说,是。至于为什么,有很多。”我的确不知道该怎样一言以蔽之的表述我对十三阿哥为何关心。
“比如?”十四阿哥咬牙切齿的冷冷扫视让我不寒而栗。
“十三爷是我的主子。”
“还有呢?”十四阿哥虽说闻言面色稍缓,但却不打算放弃追问。
我接着说道“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却不得其志大丈夫。”
十四阿哥闻言苦笑不已,定定的凝视着我,眸子深沉若海,“难不成在你眼中爷就是小人?”
“十四爷!”我被他的曲解气的头大“奴婢从未这么想更没这么说过。”
十四阿哥一声冷哼,眼神满是寒冷的芒刺,让我不敢直视,“那你接着说!”
接着说?我有些为难的抓抓头皮,要说十三阿哥的优点可不少,可这优点说得多了貌似这个人不太高兴啊。
“怎么不说了?”十四阿哥有些欣喜?的说道。
我不可确信的眨眨眼,竟然发现自己没有看错。看来十四阿哥很在乎十三阿哥,一直当十三阿哥是假想敌吧?想到这里我的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怎么没有?十三爷任情纵性可成知己!”
“知己?”十四阿哥的脸色忽的又转了,满是不屑与嘲弄的看着我,“那是。满天下的女子,谁不梦着成为风流倜傥的十三皇子的红颜?何况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水性杨花?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我!果然是喜怒无常啊,我在这么呆下去,他准不定迸出更难听的话来?“十四爷!奴婢出来久了,十公主寻不见怕要急了,奴婢告退!”我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的告辞。
可我还未起身就又被他压着肩膀半蹲在原地,我挣了挣,知是徒劳,只得低头不语。
许久,我听到十四阿哥不稳的气息平复,接着松开手从袖子里拿了什么出来插在我的头上。不等我伸手触摸,他就一把拍下,“爷折了你的簪子,这只琉璃簪赔你。”
对于他的莫名其妙与反复无常我真是招架不住,长叹一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强烈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十四爷,奴婢究竟怎样做,说什么您老才会高兴?”
本以为他会吃惊、震怒,但他却忽而一笑,猛地凑过来,一记温热落在我的颊边,随即在我耳旁低语“这样做会让爷开心……”
“十四爷,你是什么意思?奴婢,好像有些不懂!”我抬手触上他亲吻的地方,心跳急剧加速。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懂?”他叹口气,伸手捧起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问道“爷的意思是,某个人让爷日思夜想,好不挂念。”
我的脸被上涌的鲜血冲的滚烫,不自在的偏开视线。“那、那个人是谁?”
“你希望是谁?”十四阿哥反倒跟我玩起了捉迷藏。
“为、为什么是我?”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奴才。”每一句话都让我惴惴不安,因为他给的那支簪子,是他的妻不是吗?那怎么给了我?
他眼中闪过邪魅的笑意,将我两鬓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说,“因为你会唱曲。”
不是预期中的答案,我浑身冰凉如被冷水浇过,瞬间僵硬。但还是本能的竖起自我保护的刺“如此,这簪子奴婢承受不起!”说着就要将簪子摘下,却被他阻止。
这次他褪去了眼中的邪魅与轻佻,认真地看着我,开心的笑了。不顾我的挣扎,满足的将我抱进怀里。“那只是一点,爷还喜欢你不时带来的小惊喜,让爷从来看不腻。爷还喜欢你的机智应变能力,还喜欢你与众不同的点点滴滴……”
“我有那么好吗?”我心虚不已,貌似我跟他接触的次数真的不是很多,可是,我却很贪恋他的那份关注与用心。这让我在这寂寞的异世找到了一种归属感。
“也许正是因为你不够好爷也才会喜欢你。所以,你愿意喜欢爷吗?”他问得认真,也让我心虚,我的确不敢轻易投注感情。因为情伤是最难治愈的,而他又那么高高在上……
“不愿意?”他的唇落覆上我的,让我头脑瞬间变得空白,不可抑制的浑身一颤。
“我……”我脸红的看着他,怕他再次使用这种手段逼我答应,索性让自己赌一赌,“我愿意!”
话刚落他就恣肆的吻上我,温柔缱绻。而他的身后,我看见漆黑的夜幕上一束束的烟花绽出漂亮的图案,晃花了我的世界。
气喘吁吁地靠在他的怀里,回味着刚才的美好感受,我不禁想也许,这是对的。
我们在距离看台不远的地方分开,十四阿哥回头看着我,眼中虽是满满的情义,说出的话却霸道的可以“爷会创造一切条件与卿再会。你答应了爷,便是爷的人,不许跟别的男人太过亲近!”
我混混沌沌的点头,看着那挺拔的身影渐渐走远,脚步变得虚浮。
当我一步步朝十公主走去时,心里是不确定的,刚才十四阿哥向我告白了吗?伸手摸向头顶,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心里才踏实下来。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十三阿哥,等我离开时在光明正大的戴上它。一旦确定心意,将头上的簪子不舍得摘下,用帕子包了塞进袖子。
第二十六章
第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