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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惊鸿(二)
  “奏乐!”伤儿笑意满满的喊道。
  丝竹之声应声而起,我长舒一口气水袖盈盈一甩,便是由成队的官兵和侍女簇拥着顺着冰路袅袅滑向殿前,音乐选的是《梅花三弄》,正趁着古琴玉笛和鸣的音色,琴声舒缓,笛声轻快。
  上次中秋献舞,虽是巧妙融合了歌,舞,琴,但说到底难度还是不及此次的冰上起舞,这冰嬉舞既是要求起舞者身段轻盈,更是要求有着多年学习的经验,如此才能在冰上如履平地一般舞的轻盈动人,好在玛法打小就是教习我冰嬉,又是如此勤练了数月,多年苦练才有得如此成就。
  盈盈笑着一扬手,腕子上的赤金环珠缀着雕花金铃的镯子便是铃铃作响,一直握紧的手亦在此刻松开,由着手中的梅花花瓣徐徐飘落,一时漫天花雨纷飞,唯我一人含笑款款的立于其中,腰肢柔韧一如柳丝,仰着身,顺着花落的痕迹渐次反俯下去,亦不忘先舒开了云袖划出一道彩霞的痕迹,袅袅起身便是片刻也未停留得加急了裙下的脚步,双足在冰面上飞快的旋转,旋得裙裾一如榴花迸放,身上更是环佩叮当。起直了身子双手于头顶击掌,同时再是略一弯腿福身,如此回旋数次,在冰面上画出一道完美的痕迹。应着琳琅的琴声,我更是绕着冰面飞速的旋转滑行,模仿着芭蕾的仪态,去求一个典雅动人,早已脱离了一贯宫廷舞的拘泥,只是随着性子和月响破空而至云袖宽宽,旋得裙裾飞扬如梅花盛开,特意制得得舞衣此时更是映衬着透亮的冰面显得人艳如花,撒花的裙摆飞扬再一起又旋起已然落地了的梅花花瓣,一时花瓣绕裙,裙袅花瓣。随着音乐的渐次低缓下去,我才是同样放慢了速度,身姿愈发柔软的低下去,几尽要贴着冰面,裙幅亦是四散铺开,于冰面上盛开一朵红梅。我这才是盈盈举眸款款而起,冲着三哥哥粲然笑着行了一个万福:“臣妾谨以冰嬉一舞恭贺皇上新岁!”
  “如此一舞,当真惊鸿!”三哥哥亦是快步离开席位疾步向我走来,早早便是伸出了手扶我起身,轻声附在我耳边道“你还有多少惊艳在等着我?”
  “皇后娘娘舞姿曼妙,臣妾等拜服!”晴儿已是含笑着率领众嫔妃行礼赞叹道“娘娘舞姿轻盈,就是飞燕再世亦难敌分毫。”
  “冰上一舞,确实是精妙绝然,果真让人叹服!”三哥哥拉着我的手亲自为我斟酒道“今日连朕亦要为皇后斟酒一杯以示叹服!”
  三哥哥已是如此,众人更是林次举杯冲我敬酒。
  “皇嫂才冠后宫,舞衣更是宫中一绝,臣弟以此杯中酒恭贺皇兄,赞服皇嫂!”常宁举起酒杯,早已是满面笑意。
  “既是恭贺朕又赞服皇后,常宁,你可得满饮两杯才行!”心下愉悦,三哥哥更是朗声笑着冲常宁一举杯。
  “是,臣弟遵命!”常宁笑着满饮两杯,倒杯示意三哥哥于我。
  “慢些喝,别呛着了,”三哥哥饮了自己杯中的,便是含情着侧身关怀我道“你酒力一向不好,我来替你。”说着便是含笑着结果我手中的酒杯替我饮下杯中残酒。
  瞧见他如此深情温存的动作,我亦是不由眉心微动,嘴角蕴着若有若无的深情笑意,半是娇嗔的低声关怀道“你也少喝着些,今日已然饮了不少了。”
  “好,”三哥哥悄然握住我的双手,痴然吩咐道“拿笔墨来,皇后一舞惊鸿,朕自当以画作铭记此舞。”
  苏德海是赶紧取来笔墨宣纸,三哥哥擎一支狼毫在手,微一凝神,便是挥毫泼墨,纸笔翻飞,不过是袅袅几笔贬义勾勒出我起舞时的身姿形态,眼角含情,眉梢含韵,脸上的神色笑意三哥哥更是笔笔细细画来,画的正是我随裙裾盛开宛宛低身半坐的仪态,微微仰着头,手上的红梅直直的举在胸口,趁着肤色如雪,脸颊飞红,似拢非拢着眼睑,正是垂下一片的妩媚含情。待是画完了我的仪态神情,三哥哥便又是另取一支毛笔饱蘸着红色,在纸上泼墨出嫣红点点做随舞飞扬的红梅,旖旎华彩,更添一分。
  “臣妾谢皇上赐画。”我早已按捺不住冲着三哥哥喜笑着福神。
  “可还不能赐予你呢,”三哥哥却是扶起我笑道“苏德海,下去把这画好生裱起来挂在朕的寝殿,可不许有丝毫损坏。”
  “皇上既是画的臣妾之舞,怎还不把这画交由臣妾保管呢。”我微侧着头,且喜且嗔道“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
  “皇后舞姿惊艳,朕实在不忍忘记,必得把这画挂在寝头床头留作念想,每日早晚皆看一遍回味才好。”三哥哥眸中含情,微笑着握住我的手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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