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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日和
  七夕,三哥哥自是留宿在我那里,“你的寝衣,我穿在身上;你绣的荷包,我日日戴在身上;咱们的玉佩,我从来不曾摘下;咱们的结发,我好生收在荷包里。”三哥哥揽着我无限深情。
  “并蒂海棠的步摇,玫瑰簪子,白玉玉佩,金线绢花,你给的,我也都好生收着。”我半仰着头,嫣然一笑,眼神愈发的柔软缠绵。
  “嫣然一笑,百媚横生。”三哥哥伸出手痴恋的拂过我含着笑意的脸颊“芳儿,下午见你嫣然一笑,英姿飒爽的翻身下马时,我心里实在是感慨良多。”
  “三哥哥当时在想什么?”我好奇地问。
  “我在想,当年那个芳儿果真又是活色生香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风姿绰约,充满着无限的生命力与活力,当真是草原上自由飞翔的海东青。”
  “满洲儿女,自都有几分豪气镌在骨子里。”我莞尔一笑朗声回答“三哥哥且放心,芳儿会把这份活力始终保存在骨子里的!”
  “朕的芳儿,自是做的了端庄娴雅的中宫皇后,千娇百媚的小女人和英姿飒爽的海东青!”三哥哥笑叹着长臂一挥,稳稳将我搂在怀中。
  今夜,烛光曳曳,芙蓉帐暖度春宵。
  夏日贪睡,承德的风又吹得凉爽,变更觉得赖在榻上舒服了。早晨虽是陪着三哥哥起床用了早膳,但待他前脚出去见大臣,后脚我就又和衣靠在榻上假寐了。
  “什么时辰了,竟还这样贪睡。”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就听见三哥哥打趣的声音。
  “春困。”我仍是闭着眼,随口懒懒的答道。
  “那里还是春天呀。”三哥哥半是无奈的说,随手折了支一旁观赏的百合轻轻拨拉着我的脸。
  “讨厌,”花瓣触在肌肤上微微范痒,我不由笑嗔一句起了身。
  “昨晚可是累着了?”瞧着我犯懒的样子,三哥哥不由凑近了我轻声窃笑着问。
  “讨厌。”我一时脸涨得犹如腕子上的红玛瑙手串,赶忙一推他道“三哥哥怎么能这样打趣人。”
  “是是我错了。”瞧着我真是急了,三哥哥才偷笑着向我作揖赔罪道。
  “这会子你怎么来了?”原也不是真急了眼,这会子瞧着三哥哥陪了罪我自也不多做追究,自己起了身道。
  “新送了些红菱来,想着你爱吃,便特意带了来给你。”三哥哥笑着扶我坐到妆镜台前帮我正了正发髻上的白玉钗子,随口问道“屋里是供了茉莉花吗,有股子茉莉的清香,不过怎么没瞧见呢?”
  “屋里今儿只供了些百合罢了,这茉莉花香是刨花水的味儿呢。”我笑着蘸了蘸抿发的刨花水“芳儿在刨花水里加了茉莉,既是沁香又中和了些薄荷的冲味儿。”
  “到底是你精巧,连个刨花水都弄出这些花样了。”三哥哥仔细打量了番我“赶明让他们把扬州送来的茉莉粉都给你送来,淡淡茉莉香和你倒是很配。”
  伤儿她们早已洗净了红菱配着清茶整整齐齐的码在榻上的小桌上。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自己剥就好了。”懒怠瞧着这么多人,我便竟自挥手遣散了她们亲手剥红菱给三哥哥吃。
  “素手剥红菱,当真也是风管旖旎呢。”三哥哥半搂着我靠在软榻上,斜斜打量着,也随手拈起一枚红菱陪我剥着。
  “又不擅长做这些,何苦费这劳什子的功夫。”瞧着他甚是生疏的样子,我不由暗自觉得有趣“三哥哥仔细些,别脏了衣服。”
  “你就好生坐着,剥这东西最伤指甲,且等着我伺候你。”许是觉着有趣,三哥哥反倒接过我手上剥了一半的红菱道。
  恭敬不如从命,我笑着用丝帕擦干净了手,只等着他剥好了菱角喂我吃。
  “还算不错,”我细品了品“虽是剥的不大完整,但到底也是剥干净了不觉的苦涩,三哥哥如今可真真是全才了。”
  “你就笑吧,”碍着手上忙着,三哥哥也没多和我闹,只是笑着看看我“来之前去给老祖宗请了安,今年皇阿玛便先逝十年了,老祖宗的意思也是该让我亲自去拜谒孝陵了,也该祭告阿玛我已顺利亲政,并有了咱们的承祜了,虽是顺了你的意思还没昭告天下立承祜为太子,但也该先告诉皇阿玛咱们有了嫡子做继承人了的。”
  “这些事,三哥哥那主意就罢了,何时回京你说了算。”我也笑着捏了一枚剥好的菱角喂入他的口中。
  “如今已七月了,也就最近动身就好,你且吩咐人着手收拾着行李,再过个三五日也就该回去了。三哥哥瞧着我,颇有深意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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