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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心碎神伤
  寒欣很早就秘密回到国内,一是和国内的娱乐公司洽谈未来两年的发展,二是查清了尹俊赫的动向。她知道尹俊赫带着那女孩去了巴黎,不过她并不太着急,那女孩太像当年的她了,这只说明尹俊赫并没有忘记自己。于是,她按照自己设定的计划,先是联系了倾慕她的严浩,和媒体打好了关系,又参加了几次上流社会的宴会,甚至还和尹俊赫的母亲打了个照面,又和陆天阳打了招呼,确保尹俊赫听到她的消息,而后又借严浩之手办了这场接风宴,她知道尹俊赫一定会被邀请,只是还有一丝忐忑,怕尹俊赫不会来,结果尹俊赫来了。一切如她所愿。
  尹俊赫吃惊地接受寒欣的吻,想着出国前那次去意大利餐厅见到的那个侧影果然是寒欣。她那次出现是巧合还是在跟踪自己?她想干什么?这一切在她的计划中吗?
  尹俊赫机械地反映着寒欣的吻,没有激动,没有火花,没有热血沸腾,甚至也没有生理欲望。
  夏沫雪看着两人拥吻,默默走进了洗手间,颓然坐在马桶上。她忽然想起,她去总裁办公室找尹俊赫那一次,尹俊赫把她抱到沙发上,那么深情地看着她,像是看一位思慕已久的恋人。她当时被那种深情的目光蛊惑了,也惊讶那个冷血总裁会有那么柔情的一面。原来,他在透过自己看寒欣,只是在一张相似的脸上寄托相思。自己糊里糊涂成了替代品,还天真地想着,如果和尹俊赫过这一生也很好。
  忽然,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两个女人走进来,其中一个人说:“这次宴会可真无聊,寒欣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另一个人似乎在补妆,说:“你的口红借我用一下。”接着又说,“我看那寒欣对那严公子根本不是真心的,只是借着他传绯闻,好让自己一直露脸,登娱乐头条而已。”
  “按说这严公子也不错啊,家境好,相貌也好,虽说是严家老二,可听说严董事长一直挺偏爱他的。”
  那人压低声音说:“我刚才看见寒欣和尹安集团的总裁尹俊赫偷偷出去了,这寒欣要么想脚踩两条船,要么看上那英俊潇洒地尹总裁了。其实,想想也是,严浩现在毕竟还真是分公司的总经理,将来受不受重用还很难说,尹俊赫就不一样了,现在大权在握,把尹安集团搞得风生水起,能力、手段都毋庸置疑了。如果要嫁入豪门的话,还是尹俊赫这棵大树更可靠。”
  “可是尹俊赫今天好像是带着女伴来的。”
  “哎,那种小角色,寒欣分分钟都能给她拿下。”
  两人补完妆走出去。
  夏沫雪听完这对话,更是心里难受。拿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洗脸,才清醒了点。重新化好妆,夏沫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给自己打气:“夏沫雪,别倒下,别出糗,你可以的。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从南山公寓搬出来吗?你能承受的。比这更坏的情况,你都承受下来了。”
  这时,突然有个工作人员打扮的人进来,看到夏沫雪问:“请问是夏小姐吗?”
  “我是。怎么了?”
  “外面有人找。”
  夏沫雪出去,看到尹俊赫正在外面等着,见到她出来,说:“怎么这么久?”
  “没什么。头有点疼。”
  “那我们回去吧。”尹俊赫以为她不适应这种宴会。
  回到家,夏沫雪借口头疼,很早就睡了,而尹俊赫进了书房。夏沫雪辗转反侧,朦朦胧胧过了很长时间,才发现尹俊赫到床上来,夏沫雪转过身去装睡。
  第二天早上,夏沫雪做好早饭,在衣柜前发了半天愣,要收拾衣服吗,要主动离开吗,是要悄悄离开还是说明一切,她心里纠结着,尹俊赫看她摸着一件衣服不动,奇怪地问:“怎么,拿不定主意穿哪件吗?”
  “没有。只是觉得衣柜衣服太乱了,想整理一下。”
  “哦。”尹俊赫没发现她的异样。
  吃完饭,夏沫雪准备上班,尹俊赫皱眉:“我的便当呢?”
  “哦,对不起,上次你不说不让我进厨房吗,我以为你吃便当吃腻了。”
  “你的手不是已经好了嘛,当然就可以再进厨房嘛,这早饭还不是你进厨房做的。”尹俊赫说道。
  “这一段我工作很忙,还要写论文,所以我想先不做便当了,再说,你应酬那么多,也用不上我的便当了吧。”夏沫雪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却希望尹俊赫否定,希望尹俊赫要求她继续做午饭给他。
  可是尹俊赫只说了句:“好吧。那这一阵子就别做了。你先忙你的。”
  夏沫雪欲言又止,转身出了门。
  尹俊赫也发觉了夏沫雪的冷淡,只不过没有深究,况且工作上不顺,平价珠宝系列不知道如何继续做下去,寒欣又总来招惹他。
  夏沫雪刚上完课,正要去公司,被韩惜诺截住了,两人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咖啡馆。
  “你在和尹俊赫交往?”
  “惜冬哥告诉你的?”夏沫雪以问代答。
  “我听说寒欣是他的前女友,现在回来想重修旧好。”
  “嗯。”
  “那你怎么办?”韩惜诺担心地问。
  “惜诺,我好像爱上他了。”
  “谁?尹俊赫?”
  “嗯。本来没想爱上他的。本来只是想……”夏沫雪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眼泪夺眶而出。
  “你们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不是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吗?”韩惜诺听到哥哥说夏沫雪和尹俊赫在一起吃了一惊,要不是他哥哥拉住她,她早就找上门去了。
  夏沫雪摇了摇头,说:“他救了我爸爸。”
  “他要挟你了吗?”韩惜诺猜测。
  “没有。他救我爸爸,我搬去跟他同居。我是自愿的。”事到如今,夏沫雪已经不想把事情弄复杂。
  “傻瓜。那样的人有什么好爱的?”惜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尹俊赫肯定用了手段。
  夏沫雪笑了,笑得很悲凉,说:“是啊,那样的人有什么好爱的,傲慢、毒舌、刻薄、自大,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把心给了那个人。惜诺,我真是个傻瓜。我怎么会没有发现呢?他看我的时候实际在看另一个人,我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你是说那个寒欣?”
  “嗯。”夏沫雪擦了擦眼泪,说,“说来好笑,人的缘分怎么会这么奇怪。我把寒欣当做偶像,看有关她的文章,还把自己的梦想定位将来为她设计衣服,等她参加奥斯卡金像奖或戛纳电影节时穿上我为她设计的衣服,我觉得那会是我人生成功的标志。我一直很想见她一面,没想到却是这么尴尬地见面。现在想来,她见到我时那脸上的笑容都是胜利而得意的笑容。”说完,夏沫雪自嘲地笑了笑,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而笑。
  “小雪,你真的那么爱他吗?要不你赶紧抽身退出来吧。那个寒欣,我怕你真不是对手。”惜诺很早就认识尹俊赫,对她哥哥的狐朋狗友向来没好感,总觉得他们包括她哥哥在内都是玩弄女性的败类。
  “我是有这打算。本来今天早上想打包行李的,不过,真的好难,一想到要离开,感觉像血液像被抽干了似的……”
  “小雪,别逼自己太紧,给自己时间。以你的倔强,现在你都不舍得离开,我就可以想象你对那个人有多不舍。你的这种感情现在我无法理解,我整天跟在导演旁边看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不管演的多么缠绵悱恻,导演一喊卡,故事就散场。有时候,我觉得爱情不过如此。不过,看到你这么痛苦,也许跟我想的不一样吧。”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一个人,直到你看到她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惜诺,你知道我现在最懊恼什么吗?”
  “什么?”
  “我怎么会这么笨呢?我没有发现顾天宇的心,在他一心筹划着给我爸爸设局时,我却一心练习着怎么跟他告白。十年的时间,我都没看出他温和的眼神下面藏着一颗狠毒的心。后来,我遇到尹俊赫,我又没有发现尹俊赫的心。我自己一头热地栽进去,自以为是地唱着独角戏,没发现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别处。”
  韩惜诺拍了拍夏沫雪的肩,不知道怎么安慰,就不如沉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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