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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起波澜
  第二天,尹俊赫带着夏沫雪飞到巴黎,除了参加了巴黎时装周,夏沫雪几乎就在巴黎的街上闲逛,看各种衣服,照各种衣服照片,而尹俊赫完全成了跟班。只有吃饭时,才聊上几句。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夏沫雪依然兴奋不已,一张张看着照相机里的照片,尹俊赫笑着打趣道:“还没看够?这一个礼拜,你都没看我几眼哎,你知不知道?”
  “看你干嘛?你长得帅啊?”
  “难道我长得不帅吗?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我是她遇到过的长得最帅的人。”
  “那她一定散光加色盲。”沫雪看着照片随口说道。
  尹俊赫低低笑了起来,说:“你是散光加色盲啊?”
  沫雪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剧组工作的时候,因为天天看到男明星化妆心里不舒服好像是无心说过这么一句,结果现在搞得自己骂自己。
  尹俊赫看夏沫雪借着挠头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心里就窃笑:“这下丢脸丢大了。”夏沫雪知道尹俊赫在偷笑,心里不爽,自言自语道:“怎么记性比我还好啊。”
  “你真的是越来越笨了,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的。”尹俊赫笑个不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沫雪反击。
  “我的智商不知道有多高。你知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参加过奥林匹克数学大赛呢。”
  夏沫雪给他一个白眼,不理他。
  尹俊赫看着夏沫雪越来越觉得奇怪,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总是轻易地就让他笑,让他开怀。以前,和其他女人相处的时候,那些女人总是称赞他酷,称赞他有一种卓尔不群的气势,可是,那些女人越是称赞他,他越是轻视她们。而夏沫雪称赞他的时候很少,更多时候会像刚才这样吐槽他或不理他,可他却觉得很受用。难道自己有受虐狂倾向?尹俊赫这样想着,失笑地摇了摇头。
  回国后,夏沫雪会公司销假,很快就被一堆工作淹没了,下午下班回来,本想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但很快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屋里已经全黑,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夏沫雪看看时间,尹俊赫还没回来,应该是有应酬。既然就她一个人,那晚饭就免了。她快速洗漱一下,就趴到床上,在入睡前模模糊糊地想着:“尹俊赫有应酬应该给自己打个电话的。”
  第二天天大亮,夏沫雪起床,发现尹俊赫一夜未归。打开手机,尹俊赫也没打来电话,她有些慌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打电话过去,那边传来尹俊赫低哑疲惫的声音。
  “你又出差了吗?”
  “没有。”
  “哦。你没事就好。早上记得吃饭,我先挂了。”夏沫雪匆匆挂断电话,她听出了尹俊赫的冷淡,虽然他只说了两个字,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从夏沫雪的心头升起。
  尹俊赫本来是兴冲冲地去上班的,各部门经理都说,平价珠宝推出得很成功,销售额持续上涨,“招人烦”也说,好几家媒体要采访总裁,让尹俊赫做出决定,他好安排日程。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电话打来,尹俊赫见是韩惜冬的号码,笑着打趣:“几天不见,你的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没?”
  韩惜冬在那头没吭声。
  “怎么了,被那个小明星甩了?”
  “俊赫,通知你一声,她回来了。”
  “哪个她?”尹俊赫没明白。
  “你的那个她。”尹俊赫的笑容渐渐消失。韩惜冬在那头接着说:“你去国外,不想扫你的兴。但你现在回来了,即使我不说,你也会很快知道这个消息,我怕到时候,你会更觉得突然。”
  尹俊赫大脑一片空白。韩惜冬见电话那头沉默,也就了然地挂断电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尹俊赫才打开电脑,看娱乐新闻。果然,她回来了。照片里的她更大气,更雍容,顾盼之间也更具风情。她是娱乐明星,这个身份的确更适合她。尹俊赫想起那些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虽然远的像上一辈子发生的事,可是却历历在目。两人一起吃同一碗速食面,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看烟火,一起憧憬未来,再然后,疏远,吵架,分手。
  “现在想想,真像三流电视剧的狗血剧情。”尹俊赫摸摸额头,再见面的话,会是怎样的情景呢?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寒暄几句然后走开;还是坐在一起,喝杯咖啡,提起往事,一笑而过;又或者她会为当年的事情道歉……
  尹俊赫看着文件,总想起她,一想到她和自己近在咫尺,就忍不住想去看看她,想看看她离开自己后有多风光,在那风光背后是否有一丝丝的后悔。在胡乱批了几个文件后,又打给韩惜冬,只说了七个字:“出去喝酒,老地方。”
  这个老地方其实是一家高级会所,由韩惜冬、陆天阳和尹俊赫三人出资合办的,是陆天阳在经营。
  尹俊赫到会所的时候,韩惜冬和陆天阳已经在VVIP的专用房间里等他了。尹俊赫一落座,韩惜冬就说:“她来过会所了,和严氏集团的二公子严浩在一起,看来这二公子正在极力追求她。”
  “怎么样,俊赫,有什么打算?”陆天阳问。
  尹俊赫摇头。
  “如果她回来是冲着你回来的,你会收了她吗?”韩惜冬好奇这个。
  尹俊赫连喝了几口酒,还是不做声。
  韩惜冬和陆天阳互看一眼,不再说话了。直到喝完第二瓶酒,尹俊赫要开第三瓶,韩惜冬按住他的手,“你有胃病,再这样喝,会出事的。”
  “尹俊赫,你傻呀,你们分手,你就这样整日喝酒,喝出了胃病,现在她回来,你还这样喝酒,算什么呀?还想要她,就把她抢回来,不想要她了,就让她一边玩去,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陆天阳看他这样糟蹋自己,都生气了。
  “我只是对自己很生气。事情过了这么久了,我以为我对她免疫了。她到哪儿、做什么,都跟我无关。可刚才我才知道,一提起她的名字,我还是不能放下,不能释怀。我他妈的真是没有出息。”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韩惜冬安慰道。
  “对了,按说你现在身边有一个小美人才对啊,还带着她去了巴黎,怎么,那小美人和你那位旧爱一比,是不是完全不是对手。”陆天阳笑道。
  尹俊赫这才想起夏沫雪,想要给她打个电话,刚要拨号码,可又突然不知道电话通了要说什么,随即又放下了电话。
  韩惜冬和陆天阳陪了他三个小时,就被各自的电话叫回去了。尹俊赫在剩他一人的房间里,思索,而后沉睡。
  当夏沫雪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从睡梦中醒来,梦里夏沫雪和那个人的身影交替出现,醒来后,发现身边没有夏沫雪,也突然想到“她”回来了,就在这座城市,就在这片天空下。
  夏沫雪不知道尹俊赫发生了什么事,却明显感受到了尹俊赫的失落情绪。首先,吃饭的时候话很少,饭后也不再粘着夏沫雪,而是到书房里;其次,睡觉的时候总是背对着夏沫雪,以前他即使心情不好,也总爱抱着她睡,可现在,他总是给夏沫雪一个后背,而且装睡。再者,他再也没带着她一起散步了。尹俊赫的神情一日比一日凝重,这天,夏沫雪做饭时不小心烫了手,他就大发雷霆,规定夏沫雪不准再进厨房。夏沫雪被他吓住了,知道他是认真的,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其实,尹俊赫在工作上也的确遇到了麻烦。平价珠宝系列虽然取得了成功,但董事会却不赞同将制作平价珠宝作为尹安国际的一项可持续发展的项目。理由是,即便取得了成功,所得利润也极为有限,况且还要牵扯太多的人力物力。这次设计平价珠宝,设计部出动了全部设计师,这客观上直接导致新品开发的延迟。看着这帮眼里只有钱的董事们,尹俊赫全力对抗,软硬兼施,终究心有余力不足,结果尹父的一通电话,这个项目暂时搁置。
  尹俊赫又恢复以前冷面魔君的样子,再加上“爱心便当”也消失了,尹氏集团都知道总裁情路不顺,工作受阻,上班都战战兢兢的,见到尹俊赫能躲就躲,这让尹俊赫更加不爽。
  这天,“招人烦”又送来一张请柬,尹俊赫看了后突然发飙,把办公桌的文件都推了下去。夏沫雪又接到了尹俊赫命令式的电话,让她即刻赶到一家服装店,夏沫雪不明所以,但却不敢招惹最近经常处在盛怒状态中的尹俊赫,听话地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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