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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获得共识
  第二天一早,尹俊赫一早等在会议室,看着设计部和原料部的员工一个个走进来,职员们都胆战心惊,暗暗猜测所在部门犯了什么大错,让总裁这样“特别对待”。
  “招人烦”看人都到齐了,给尹俊赫使了个颜色。
  尹俊赫开口:“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当然也不算一个新理念,只是这次我下更大决心,一定要推行下去,直到有起色。”
  “什么理念?”设计部经理问。
  “我要推行平价珠宝。”会议室里立刻想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
  “我知道。你们担心这样会把尹氏的牌子砸掉,所以,我们先试着推出一个平价系列,我要求你们设计部慎重对待,原料部全力配合,稍后我会到工厂去,跟那几个工厂老师傅打招呼,让他们也重视这次活动,从切割、打磨到镶嵌等各步骤严格监督甚至亲自出马。而你们设计部设计稿我会全部过目,亲自审定,样品出来后,我会让营销部和公关部共同拟定销售战略,然后争取一炮打响。如果能达到预期效果,我会成立分公司,专门推出平价珠宝。如果达不到预期效果,设计部连同我这个总裁负主要责任。”
  “要不要开董事会商讨一下?”设计部经理一听要负责,心里直打鼓。
  “现在处于试验阶段,试验成本还不足以惊动董事会。如果你没有信心,那就让开位置,让副经理来负责,如果副经理没有信心,那就让有信心的人来做经理的位置。如何?”尹俊赫这么一说,设计部经理立刻不吭声了。
  “总裁,我有个建议。”设计部副经理举手。
  “说。”
  “我们设计部人手不太够,我们能不能举办一个珠宝设计大赛,获奖的人可以直接进入设计部,并给与奖金,这样一来能吸引人才来尹安,二来也能给我们这些设计者们提供一点灵感,甚至是危机感。”
  “好提议。这事你来办,拟个大赛方案,明天交给我。有问题吗?”
  “没问题。”
  “原料部有困难吗?”
  原料部经理说:“上次有个缅甸经销商愿意低价卖给我一些原材料,我嫌成色不太好,没要,回去我马上联系他,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回去抓紧时间工作吧。接下来,我要去会会工厂那些两朝元老了。各位,祝我好运吧。”尹俊赫以开玩笑的方式结束了这次简单而重要的会议。职员们虽然因为这个会议又要紧张忙碌起来了,可心情还是愉悦的。
  尹俊赫犀利依旧,处事还是那么果断,只是眼神柔和了,语气轻松了,把压力给职员的同时,也明白地告诉职员,他与职员共同走这条路。这让职员心里踏实,并与有荣焉。
  尹安很快动起来了,尹俊赫更加忙碌,可是因为夏沫雪的盒饭和不停打电话嘱咐,他的胃倒没出任何问题,气色反而越来越好,超时工作也没显出任何倦怠感,职员们都暗暗佩服。
  设计部把两尺多厚的设计稿给尹俊赫,除了设计人员的手稿,还有这次珠宝设计大赛的作品,尹俊赫招来夏沫雪,让夏沫雪帮着审设计稿。
  “干嘛要我看,我都不懂。”
  “买珠宝的人也不懂设计。她们只管是不是好看,你呢就把自己当成是买珠宝的人,如果这些设计稿连你都不能打动,那就代表客户不会买,也就根本就没有制成样品的必要。”
  夏沫雪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认真地看起来。尹俊赫看夏沫雪投入的样子,偷笑:“真是个傻丫头。”然后恬不知耻地拿起了平板电脑。沫雪看了很久,脖子都酸痛,一边揉脖子,一边不经意地抬头看,发现尹俊赫在专注地看着平板电脑,一脸兴奋的样子。夏沫雪直觉尹俊赫没干什么好事,偷偷走过去一看,尹俊赫正在玩游戏。
  “尹俊赫!”夏沫雪气得在他耳边大喊一声,吓得尹俊赫差点把电脑丢在地上。
  “吓死我啊你。”尹俊赫惊魂未定。
  “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夏沫雪气死了。
  “我哪儿欺负你了?这些设计稿,你是初审,我是终审,你筛选过后我再筛选第二轮嘛!”尹俊赫被抓包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只猪!”夏沫雪气得要走。
  尹俊赫赶紧拉住她,说:“我错了,算我错了,行不行?”
  “什么叫算你错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知道,知道。”尹俊赫点头如捣蒜。
  夏沫雪看尹俊赫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转圈。尹俊赫安抚半天,又斟茶又道歉,就差单膝跪地了。
  夏沫雪气总算消了一点,才又坐回沙发上。尹俊赫把她刚才审核后淘汰的扔进了垃圾筐。
  “你真扔了呀?”夏沫雪惊讶。
  “不然呢?”
  “也许我的判断不准呢。”
  “放心吧。你的审美比一般人高出许多,绝对值得信任。”
  “可是……可是怎么说这设计稿也是设计者的心血啊,你这么随便扔显得多不尊重人家呀。”
  “放心吧。吃设计这碗饭的,注定要经历这个过程,先是被自己否定千百次,然后被别人否定千百次,最后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小有成就。你不也是一样,设计稿说是被采用,最后还是被刷下来了,不是吗?”
  夏沫雪点点头,说:“其实,我天分不足,我知道。你说得对,设计者注定要经历这个过程。”
  “其实,你的设计稿被取消的事,是我打电话给你们总经理说的。如果你的设计稿真能投放市场,这当然没有问题。可如果因为我注资,特意照顾你,那不行。原本这个公司我是打算买给你玩玩儿的,但你说得对,我不能随便断了别人的前途和希望。所以我决定好好做,帮助你顺便也帮助他们完成梦想,不过前提是我是商人,有盈利我才去做。我当初让他关照你,只是不想让他们欺负你,当然主要是保证你按时下班。可是过分照顾你,这不是我想要的,而且,这对你没好处。”
  夏沫雪恍然大悟:“怪不得经理又转变了态度,还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去,给我讲了一大堆道理和励志故事,讲的我头晕,最后才明白他的意思,我的设计稿不能被采用。不过,你做的没错。他现在的态度,我比较舒服。不像前一阵子,太谄媚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受不了。”
  “我的女人果然明事理。”尹俊赫张开双臂,痞痞地说,“过来,亲一个。”
  夏沫雪躲开他,说:“赶紧干正经事吧。审你的稿子,我打会儿游戏。”
  尹俊赫抢先一步拿走平板电脑,迅速锁进抽屉里,拔下钥匙,说:“不行,你陪我一起审。”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夏沫雪哭笑不得。
  “你见过我讲理的时候吗?”尹俊赫耸肩扮无辜。
  “无耻!”夏沫雪痛斥。
  “你骂人总是这么不长进。”尹俊赫边嘲讽她边把一摞设计稿丢给她。
  两人同时看,夏沫雪边看边问:“你为什么不让设计部做初审?你不信任他们?”
  “他们都是从正规院校毕业的,眼光太模式化,我怕这参赛的设计者里有可挖掘的人才被他们给埋没了。”
  夏沫雪笑说:“你也是从正规院校毕业的,你的眼光就不模式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哈佛学的是MBA,学珠宝设计其实就是在一个没有名气的学院里学的。不过,的确只学了一点皮毛。”
  “呦,你也懂得谦虚啊。”
  “实话实说嘛。”
  “你设计过珠宝吗?”
  “当然。这一季的主打产品就是我设计的。你忘了,找你的那广告上那一组宝石,设计者就是我。”
  “切,一般。”
  “那是你眼光太低端,像我这么高境界的你欣赏不了。”
  “刚刚十秒钟前说自己只学了一点皮毛的是谁呀?”
  尹俊赫尴尬了,看了一眼设计稿,转移话题:“你觉得这张怎么样?”
  “地摊感太强了。”夏沫雪撇嘴。
  “这张好吗?”夏沫雪找出张不错的。
  “样式太复杂,做起来很费工,这样很难做到平价。”尹俊赫否定得有理有据。
  这样两个小时后,夏沫雪要去学校上课,尹俊赫不舍,撒娇说:“要不请假吧。”
  夏沫雪长叹一声,说:“什么样的朋友会教唆人逃课啊?”
  尹俊赫揽住她的肩,痞痞地说:“男——朋友。”
  夏沫雪脸一红,说:“滚!”然后甩开他,想快速走出办公室,却被花盆绊了一下,尹俊赫立刻得意地大声笑了,夏沫雪回头骂他:“贱死了。”然后开门走出来,尹俊赫的大笑声传出来,惊动了“招人烦”和正在和“招人烦”套内幕消息的设计部经理。夏沫雪尴尬地扫了他们一眼,奔向电梯。
  设计部经理疑惑问道:“这就是总裁的真名天女?”
  “招人烦”耸耸肩,什么也没说。
  设计稿最终审定结果出来了,共八组,尹俊赫把这八组拿回公寓,让夏沫雪看。
  “不错。这八组项链、耳环和戒指,包含了各种颜色,各种风格,足可以赢得各种客户的需求。就是不知道样品出来和这设计稿会不会一样?”
  “放心吧。我们的师傅都是一流的。”
  “你最喜欢那一副?”
  “我喜欢那对孔雀耳环、心形的宝石项链和竹形戒指。至于哪一套,倒说不太上来。我对珠宝本来也不敏感。”
  “你喜欢什么宝石?红宝石还是蓝宝石,或是翡翠?”
  “蓝宝石。大海的颜色。”夏沫雪脱口而出。
  尹俊赫点点头,不做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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