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棋品了一下刚刚端上来的极品蓝山,闻了一下,很满意地就开始啜饮起来。顾心翻开一页张小娴的《贴身感觉》,细细地品读到张小娴写出的一段话:找到喜欢的人,却已太迟。他已娶,她已嫁,或者他身边已有人。多么相爱,已是迟来的春天。这句话,感人至深,沁人心脾。她合上小娴的书,闭上了双目,细细的品味着这几行文字,感同身受。
赵心棋察觉到了顾心的不对劲儿,放下手里的蓝山,又再次的将顾心从漠然中唤回现实世界。
“顾姊姊,怎么啦?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顾心愣了一下下,然后定了定神,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处,对正在跟她说话的赵心棋忙应道:“没有啊,刚刚打了个盹儿,不好意思啊!呵呵。”顾心对着心棋微微一笑。
心棋拿起顾心放在一边的书,抬头望了一眼她的面孔,然后,随机地翻了几页纸。一边翻看着,一边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顾心说道:“姐,这本书我看姐好像挺钟意的嘛!是一本好书吗?”从心棋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片子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都感觉充满了神秘色彩和怀疑地眼神。
心棋始终翻看着,突然,纸张定格在一页纸上,她也定格在那里,纹丝未动……
“男人的情话都离不开山盟海誓,可是男人最擅长的是忘掉自己的承诺!”
“寄情恋爱的人被抛弃后,才如梦初醒,努力上进。”
“女人之情是心声互诉,寂寞相伴。”
这些文字段落,赵心棋细细地品来,她慢慢地揣摩着这些文字段落的深意。突然间,她明白了:李天赐对她的情,仅仅来自于家庭的牵绊;他,并不爱她,他爱的是自己对面的女子。他之前从负伤之中站了起来,答应娶我,说爱我可能是违背了自己对另一个女人的承诺,为了一时的忘却,而投怀送抱到这个女人。想到这里,心棋默默地抽泣了起来……
顾心听出了心棋正在伤心的垂泪,连忙地从背包中掏出了一张面巾纸递给了她。安慰道:“心棋,我明白妳的心思。妳很爱很爱天赐,对不对?”
“姐,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一个根本心里没有我的男人。这是我在自作自受,天赐明明不爱我,我还却非得霸占他的心,把妳硬生生的跟他给拆开,我对不起妳啊,姐。”说着,赵心棋又开始难过的抽泣了起来,声音更加宏亮,哭声更加悲惨和伤痛了。
“心棋,不要这么说自己。我知道,妳一定会永永远远地守护着天赐的,因为妳很爱他,所以一定会好好地照顾着他,守候着他,永远不会抛弃他,对不对?只要妳爱他爱的深刻,我就很满足了!因为有一个爱他爱的多的女子,愿意代替我好好照顾这个男人,我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谢谢妳,谢谢妳愿意永远地爱着李天赐,爱着我们共同想陪伴一生,奉献一生的人!”顾心心力交瘁地诉说道,心里在滴血,头也开始晕沉沉起来。
“姐,谢谢妳的成全!我一定会好好守候着天赐,不让他遭受到任何的困境与不幸事件的。您就放心吧!我知道,姐是善良的女人,为了成全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就将天赐拱手相让给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姐的大度与深明大义的。”赵心棋继续着谄媚,诉说着甜言蜜语。
一杯咖啡完毕,二人望了一眼钟摆,心棋故意地对表情木讷中的顾心提醒道:“哦!天呐,都已经快四点半了,我还得回家给伯母按摩,说故事呢!李伯母就爱听我讲故事和唱歌了……”说完,装作很急地模样掉转身就要走。走到大概半米,她回过头对顾心嚷道:“下次我们再好好聊聊,畅谈一番吧!今儿,李宅很多事儿要办呢!实在不好意思啊,等我完婚后,一定向妳真正的赔礼道歉了。”
顾心望着赵心棋离去的背影,突然间,发现原来能真正进入李宅,并和李天赐配对的那个人正是心棋,而不是自己。以前的自己,根本就是天赐在孤独寂寞中的调味剂罢了,并不是命定中的恋人吧!
她看了看人走茶凉的桌面,早已冷却了的两杯咖啡,凝结了的咖啡奶昔还残留一些儿渣滓在杯底,瞬间,让她心声黯然……
她端起被心棋放在一角的那本书,再次的细细地品读了起来,一页一页地向下翻看着,书的沙沙声惊动了正在给对面桌的客人端着咖啡的那个服务生。他正要转身走去吧台,定睛的望到了顾心一人坐在那里,久久地,矗立在那个角落处,目不转睛的盯着顾心的脸庞,很久,很久!
“最痴心的等待是一直等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不知道他来了会不会走,也许他永远不会来了,还是一厢情愿地等下去。无可奈何,却心存盼望。一切都身不由己。
女人比男人擅于等待。
有些女人愿意一生一世等待一个男人说:
我爱你。
有些女人愿意一生一世等待一个男人回心转意。
她生怕她一旦失望离开,男人却刚刚鸟倦知还。于是,她不敢离开。她对人说,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因为他知道我在这里等他。
女人最伟大的行为,莫过于为一个男人蹉跎了岁月。
男人最放心不下的,是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等他。
女人若想等一个男人,总是全心全意,心无旁贷,守身如玉。
男人却不是这样,他们竟然可以一边等待一个女人,一边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感情或婚姻。
他最爱的女人走了,他多么想等她回来,他心里的位置一直悬空给她,可是,的身体却软弱了,扔想有另一个女人睡在他身旁。
结果他等待的是一个女人,与他共度余生的,又是另一个女人的。也许等待的岁月实在太寂寞了。
但,女人的等待,总是连身体一起等下去的。”
细细地品读完毕,顾心合上书,闭上双眼,倚靠在卡座的靠背上,心神凝重。
她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难道我这一生的等待仅仅只为他一个男人吗?难道我注定要被他所驾驱身心与肉体?不要,不要!我不要将格局变成这样……这对我不公平,不公平……他已经即将成为一名已婚男士,我干嘛还要对自己不忠的人守身如玉,等待一生,蹉跎岁月呢?不值得,这不值得……
这时,路边有一名老者坐在马路牙子边,痛苦难堪着。顾心突然坐直了身子,探头想看看究竟,可能这位老者失去了什么也说不准。于是,她匆匆的买了单,走出了咖啡书吧,径直地朝着老者那里奔去。
“老爷爷,您是丢了什么东西了吗?怎么我在那个书吧望您是如此的痛苦不堪呢?”顾心试图的安慰着老者,亲切温柔地问道。
老人家缓缓地抬起头,望了一眼满脸稚气,脱俗的一张面庞,用带着岁月沧桑的嗓音对顾心慢慢地说道:“小姑娘,我老伴儿走了,就在昨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第二天,我看见床上躺着冰凉的尸体,我的心也死了,随着她一并带走。我很痛苦,没了老伴儿,就像没了整个世界了一般。呜呜呜……”
说着说着,老人家继续的低下了头,痛哭了起来,佝偻的脊背微微的颤抖着,颤抖着……顾心恍惚间听着老人家的倾诉,对老伴儿的思念之情,自己的头一阵阵地晕眩。
紧接着,老人家又在絮絮叨叨了起来:“老伴儿啊,妳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啊?我守候在妳身旁一辈子,对妳的爱用没有变换过,妳怎么舍得这样的舍我而去啊?妳又怎么舍得就这样的飘然离去,扔下我一个孤寡老者在这个世上苟且偷生啊!妳已不在,我还活着又有何意义?”
顾心的胸开始沉闷,不住地捂住胸口,咳嗽着,强忍着泪水,拼命拼命地让自己保持清醒状态。她一只手拖着头部,另一只手压住胸口,疼痛难耐。
她再次的想到了自己在咖啡书吧里品读过的一篇文字:
“男人比女人爱怀腆过去。
无论多少年都过去了,他自己也有要好的女朋友,男人仍然会惦记着自己的前任女友,想想她现在变得怎样了,她日子过得好吗?
如果看到她幸福,他就会快乐,因为她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如果看见她并不幸福,他会难过想想如果他没有离开她,一切也许会不同。
偶然接到自己旧女朋友打来的电话,男人的声音立刻将会变得温柔无限,如果她刚刚和现任男友吵架了,泣不成声,他会义不容辞立刻跑去开导她。
如果她有什么请求,他会尽量满足她。
男人比较多情,因此他们往往会埋怨女人们的绝情。
是的,偶尔我会怀念自己从前的日子想想我曾经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啊!
可是,我或许不会惦记着他。如果突然再收到他的电话,不是怀疑他的死心不息,想再续前情便认定他虽然离开我,他还是爱我的。没有第三种想法,并且尽量不会再见他。
不是女人绝情,是女人忠心。
是女人的忠心令女人忘记过去,努力面前。只有现在所爱的人,才是最好的。
男人余情未了,因为自命多情,但女人从不自命多情,宁愿现在好好爱一个男人。”
顾心想着这篇文字,是自己刚刚在咖啡书吧里,品读的张小娴的文字,意味深长,再望了一眼老人家那张痛苦的,近乎疼痛到扭曲的面庞,心如刀割般。她捂住胸口,晕乎乎的走过去,扶起老者,低声地说道:“老爷爷,您有什么心愿,我可以为您达成的吗?您老伴儿临终前有什么心愿需要您为她完成的吗?我可以帮您尽量达成的。”
老者用一双闪着泪花的瞳孔望着面前这位善良淳朴的小姑娘,激动不已地抓住她的手,和蔼地对顾心说:“我老伴儿一生中都没有见过桔梗花,她就是因为想要亲眼目睹到桔梗花,她死也瞑目了……但是,我年轻时候为了经商赚钱,养家糊口,却忽略关注到她心里的所需,现在她走了,并且走在我前面,我好悔恨当初没有满足她的意愿,一直都在说她无理取闹。小姑娘,帮帮我,帮我找到桔梗花,好不好?”
“老爷爷,我一定会帮您找到的!我一定会的!”顾心抓住老者的手,激动地说着,眼睛里闪现出光芒,那是一簇金光,闪耀着,试图照亮整片大地,那是爱的魔力,试图将挥洒整片大陆,整片森林,整片浩瀚宇宙!
这时候,120急救车‘乌拉乌拉’地鸣笛声响起,赶了过来……从救护车内走出来两名白衣天使,将其老人家抬上担架上,对一旁守候在老者身旁的顾心急切地问道:“妳是王老爷家的亲戚吗?”顾心被突如其来的一句吓了一跳,机械般的摇了摇头。只见那名护士小姐皱了皱眉头,将顾心轻轻地推开,不耐烦地快言快语道:“和王老爷没有亲属关系,就不要在这里碍眼了,一边待着……这里,忙着呢!他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下半辈子就只能在养老院生活了。”
“精神病患者?王老爷?”顾心喃喃自语着。
王老爷被救护车就这样在一片‘乌拉乌拉’鸣笛声中带走了。顾心爬了起来,晕眩着,想起了王老爷的那句请求:小姑娘,帮帮我,帮我找到桔梗花,好不好?顾心揣摩着,细细地想着:桔梗花?桔梗花?
于是,她迈开了步子,一直朝前方走着。不多久,她路过了一条街道,驻足了片刻……
“心语花之恋!好别致,好雅致的花店的名字啊!那,我就进去看看吧。”顾心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顾心推开这家花店的大门一股薰衣草花香扑鼻而来,紧接着,一位可人儿微笑着走了过来,用一口好听的台湾强调的普通话跟她打招呼起来。
“您好,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店员姑娘服务热情地态度让她刹那间感到了眩晕的问道。
“嗯,我想问下桔梗花的话语……”顾心支支吾吾地回答。
她的脸一阵绯红,像熟透了的红番茄一样那么娇艳欲滴般。当她问道桔梗花的话语时,店员姑娘也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为她翻阅着花语小册子。终于,找到了,桔梗花的话语是:至死不渝的爱!
至死不渝的爱?哇!多么情深义重的感情啊!老爷爷对老奶奶的爱情是多么的长久,多么的浓厚啊!顾心心里想着,嘴巴微微抖动了下。
“那,请问下,我如果买一束桔梗花,可否帮我包装好,我一个礼拜后自己过来取可以吗?”顾心对可人儿的小店员胆怯地问道。
店员用一种势利眼儿的眼神望着她一副寒酸的打扮,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富家千金的模样,白了她一眼,用很浓很浓的台湾强调的普通话问她:“妳有钱吗?买一束桔梗?妳知道一束需要多少钱吗?”说完,对里面正在包着一束玫瑰花的小姑娘互相的笑了笑,完全看不起她的一副嘲讽的语气。
“算了,算了……这位小姐也是自己想给自己买一束花充充面子罢了!没有男人送花给自己,自己给自己送花我们这里也是有这种顾客的。等我把这束玫瑰包好,送到李总的公司后,就为她选桔梗。”另一个店员礼貌地对这个看上去可人儿的美眉说道。
包扎好了玫瑰,一束华丽端庄的一捧花就这样被闪耀登场了。
顾心望着这束玫瑰花,微笑着,仿佛看到了一对热恋中的痴情男女的暧昧交织,甜甜蜜蜜的徜徉在花海中偎依相抱彼此一般。这束花不仅仅代表着爱情,它更代表着恋人之间的相识到相知到相爱到相守的一段过程!
“情意绵绵的话,一辈子也说不完;一束花,可以帮助一对恋人达成心愿。”顾心诉说着,内心沉闷了片刻,突然间,她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小樱,赶紧拨打120,快点……”花店店员姑娘急忙地打着急救电话,寻求着援助。
恍恍惚惚之中,顾心好像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闷热地透不过气来。她胸口闷极了,不断地咳嗽,不断地流汗。这些症状,显而易见的,她精神衰弱,病了!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顾心头一遭感到了身心是如此的疲惫,想太多,才会精神困乏,导致衰弱而患上疾病。
她坐了起来,望眼四下,房间不大,但是整洁而明亮!左边拐角处有一个不大的实木书柜,里面陈列着琳琅满目的书籍,顾心撩开被单,崴崴地下了床,走近这个看似古老陈旧的实木书柜,打开一边的橱窗,翻下来一本。
“哇!这里有一排都是张小娴的书籍!真好!”顾心惊呼。
她一本本的搜寻着,发现了自己在咖啡书吧里面看到的那本书。将其拿下来,走到窗户边,坐在一把藤椅上,摇儿摇地……她翻开到自己品读过的一篇文字,回味了起来。
“对于承诺,男人非常地慷慨。男人一生对女人所许下的承诺,多不胜数,几乎连他自己都忘了。男人知道,女人的爱情,离不开承诺,没有承诺,就没有将来。男人若不向她许下承诺,女人难免想到这个男人只是为了片刻的欢愉。
男人的承诺,无论说得多么的扣人心弦,荡气回肠,内容都离不开对女人一生一世的保障。对着相爱的女人,他说:
无论将来变成怎样,我都答应妳,我都会一直照顾妳,保护妳,爱妳。
对着那个不爱他,他却深爱着的女人,男人抚着受伤的心,凄然地说:
无论将来变成怎样,无论将来妳跟谁在一起,我会一直照顾妳,保护妳,为妳做任何事儿。如果有人欺负妳,我绝不会放过他。
因为得不到,男人的承诺便更震撼,也更伟大。
他们知道,他们需要实践这些承诺的机会很微。稍微有良心的女人都明白,不爱一个男人,无权要求他履行承诺。所以,一个失败者的承诺,只是要令女人心酸,期望她被感动,回心转意,或者惦念着他。时日渐远,女人没有忘记这个可怜的男人的承诺,男人本身却忘记了。
渐渐,聪明的女人不再相信承诺,聪明的男人也懂得如何许下诺言。他们对女人的诺言是:
我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许下诺言。
他们的女人不但没有因此发怒,反而觉得这个男人坦白,可爱,不落俗套。因为他从来不向任何一个女人许下诺言,他不保证将来,女人于是更用心去爱他,希望男人单单只为她一个人而改变,终于肯为她许下一个诺言。”
故事读完了,顾心合上书本,躺在藤椅上,摇儿摇,摇儿摇……她落下了晶莹的泪滴,哭得很伤心,很伤心。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一个承诺,一个男人对她的承诺,他却没有实现,选择了另一个女人结婚。
她很爱他,很想和他步入礼堂。但是,他却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与他长相厮守,共度一生,这就是命运,也是宿命吧!
“顾小姐,有人来看望您了。”护士小姐推开门,站在外面和蔼亲切地叫唤道。
顾心停止了摇动,侧过身子,转向门边,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男人的高大的身影映射在门框之下,显得如此的挺拔,俊朗。他缓缓地走进来,露出了一张俊美的面庞。顾心激动不已,颤巍巍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张小娴的书滑落地板上,毫无知觉……她慢慢地往前迈步,那个男人就站在原地了。
“天赐,不要动!让我飞奔过去……”顾心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沁人心脾的话。
李天赐将双臂张开,等待着顾心的飞奔过来,微笑着,那笑容很灿烂,很阳光。顾心投入了天赐的怀抱中,小鸟依人般的甜蜜了一阵子,晕厥了过去。天赐将她抱起,放上了床,为她轻轻地虚掩盖好了雪白的被褥,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捧起自己的脸庞,静静地,美美的望着她一张沉睡中的面庞,发着呆儿,禁不住地笑笑。
“我好难受,好痛苦,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吧!”
“顾心,报仇,为我报仇!杀了李天赐,为我报仇雪恨!”
……
顾飞的话,一直萦绕在顾心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爸爸,您不要逼我了,好吗?我好痛,头好痛,好难受……我真得好难受,好痛苦,好想就这样的死掉……不要逼我了,我快崩溃了,精神快崩溃,衰竭了……”沉睡中的顾心嘴里喃喃自语着,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子,手脚冰凉,咬紧嘴唇,面庞开始扭曲了起来,好像很痛,很痛的模样。
天赐坐在她床前,抓住她的手,使劲地揉搓着,试图想给她一丝丝的暖意,给她提供些许温馨。
“顾心,不要就这样的放弃了自己。妳年华将至,还正年轻貌美,怎么舍得就这样的放弃自己的人生呢?妳怎么舍得就这样的放弃自己风华正茂呢?我不要妳放弃,不要……”李天赐使劲地揉搓着她那双冰凉的芊芊玉手,带着悲痛的神情诉说着。
日日夜夜,李天赐都寸步不离的待在医院里,看守着顾心,等待着,守候着她,一刻都不敢离开视线。
一天夜里,风雨交加,门窗被大风刮得噼里啪啦地直响……顾心纹丝未动的平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李天赐望了一眼窗户那边,被大风刮得快要招架不住的样子,于是,起身,走过去试图关上窗户,免得让顾心又吹了风,受风着凉了。
就当李天赐正在关窗的时刻,一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星空,紧接着,就是一阵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倾盆大雨。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抽打着窗玻璃,天赐仰望苍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当初没有再回来洛城的话,可能事态会就此转变吧!哎……”李天赐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天赐转身,准备回到床边,守候着顾心,渴望她明日就可以一觉醒来。顷刻间,他发现了一本书搁置在藤椅边上的地板上。他定睛一看,是一本言情文字书籍。他缓缓地半蹲了下来,捡起这本书册,一页一页地翻开来。
瞬间儿,一个枫叶书签从书里滑落了下来。李天赐捡起这个枫叶,上面写着几行文字,看字体像是顾心亲笔题字的。
“男人总是和风雨一起出场,代表他们为女人承担世上一切风雨,所以女人无法不被从风雨中奔跑而来的男人感动。”
品读完了这行优美的文字,李天赐顿时明白了!他恍然大悟,悟出了字里行间中的深意。他将这本书丢下,转身迈入顾心床前,凝视着她熟睡中姣好的面庞。白皙的脸颊,柔美的五官安静的平躺在床上,显得那么的需要保护,需要呵护的一朵含苞欲放的桔梗花……
记得,他来医院的路上,经过一家花店,花店外面摆放着一盆桔梗花,上面有一个字条横挂在枝叶上,写着:亘古不变的爱!
他想起,这花语真的很贴切此时此刻的他与她之间的情感,也可以深深地铭记心里的角落之中。爱,是那么地伟大;也是那么地刻骨铭心;同时,也是如此沁人心脾。
天赐抱着头,蹲在地板上折磨着自己的时候,顾心微微地发出了低语声: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我好痛!好痛!天赐,孙五,爸爸……顾心的叫喊声渐渐地分贝大了些儿,天赐听见后,立刻爬了起来,一步迈向顾心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烧已退去。兴奋不已的他连忙地冲出病房,奔跑到护士休息室。
顾心坐了起来,浑浑噩噩之中,起身下床,穿上鞋子,一步一步地向院外走去,完全处于昏迷状态之中。欣喜若狂地李天赐在护士休息室里面诉说着顾心的病症,自己突然间醒来了,很是讶异。护士跟着他快步到顾心的救护病房,一走进去,大家傻眼了,顾心消失了,她走失了……
她走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唯独仅仅带走了一本书,那是她挚爱的一本。
“她相信承诺,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物,男人的诺言。她寻找幸福,然后她才发现,失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才会失望。遗憾,也是一种幸福。因为还有令你遗憾的事情。她追寻爱情,然后发现,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儿。”
顾心带着这句哲理名言从此踏上了一段难过且珍惜的旅程。
“爸,妈!不找到顾心,我是不会跟赵心棋结婚的!您们就不要再劝我了,不要了……”李天赐躺在床上,半盖着被褥到胸前,手里拿着自己过去与顾心在瑞士时候拍的合影照,抚摸着说道。
“你……你……你休想这样做!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婚礼照常举行,一天都不能耽搁。为了一个丫头,你既然背叛你的新娘,太不像话了!如何对得起赵心棋小姐?”李母愤怒地呵斥着固执己见的李天赐,双手颤抖着,攥紧拳头,一副想要将他吃了不可的憎恶模样。
“妈,如果妳真的还认我这个儿子的话,就不应该去逼我娶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这样,对我是一种摧残;对赵心棋,也是一种伤害!何苦要糟蹋一个心底善良,纯真的好女孩儿呢?我是不会娶她的,绝不会……”李天赐执拗地顶撞着李母,固执的说道。
‘咣’地一记耳光横扫了过来,打在李天赐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脸庞。站在门脚窥视一切的赵心棋心里滴着血,咬紧牙关,痛哭着。
第二十三章 至死不渝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