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呢?”钱长瑾想起昨晚的事。古文说:“赵寒今天早上说他要回苏州。”钱长瑾问:“赵寒是个什么样的人?”古文问:“你想干什么?”钱长瑾说:“他那么厉害,问问怎么了?”
古文说:“不知道。自从认识他,他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很少说话,很少接近别人。就连我们,也是这样。”钱长瑾问:“他的亲人呢?”
古文奇怪的看着这个问题青年,充满不解:“你问这些有什么用?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钱长瑾不问了,乖乖的闭上嘴。不过那个赵寒和钱长瑾可以说是一路人——因为她的箫声很合他的情况:“同是天涯沦落人。”钱长瑾到底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心不在焉的古文问:“你说什么?”钱长瑾急忙摇手说:“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
“你小子,跑哪去了?害的人家一大早就去找?”李奇看见钱长瑾平安无事,很开心,但还是这个语调。钱长瑾说:“我又没求着让人去找,你们也可以不找啊。”
李奇不和他闹了:“昨晚的一仗干得好,没人伤亡。现在也休息好了,准备上路吧。”钱长瑾找到自己的位置,想着昨晚的事发誓:我一定要弄明白他。
又是箫声,这代表钱长瑾又要失眠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习惯在这种地方休息的。“不对。”钱长瑾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那箫声是寒音的。但是她不是回苏州了吗?钱长瑾循声而去。
还是那一幕,只是换了地方而已,但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钱长瑾看到离寒音十米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正好可以挡住一个人。钱长瑾就靠在后面,静静聆听那个引人泪下的箫声。静下心,想想自己这次的出逃,竟然有些内疚。为了不浪费此时此刻的箫声,钱长瑾做了一个决定:“好,等从杭州回来,我一定会好好的呆在家里一段时间。”
他好像似乎忘记了周围还有人。慢慢的转过头,寒音就站立在后面。脸上还是那副表情,丝毫没有哭泣过的迹象。钱长瑾在这些日子,清楚的了解了寒音的为人。大多数都是好的方面,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不只是好是坏。
紧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过于寂静的环境,让人怕的发抖。似乎是地狱发出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幸好是黑夜,看不见钱长瑾流的汗。指着天空:“月……赏月。”寒音问:“是吗?”钱长瑾才知道哪些地方不一样:今晚没有月亮。
寒音转身回到刚才的地方,静静的凝望远方。反正也被发现了,无所谓的钱长瑾靠过去:“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你会吹箫吗?吹得还不错,有时间教教我吧……”在尴尬的时候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是钱长瑾最拿手的。
“问完了吗?”寒音冰冷的说。钱长瑾没有退缩,借此说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寒镖师’——赵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原以为这个问题没人回答,问也是白问。可是想不到寒音竟然会说:“我就像是被人一起在河流中的叶子。没有人会注意,没有人会怜悯。我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静静的随着河流走,走到我破碎不堪。”
钱长瑾虽然听不懂这句话的玄机,但是按照字面的理解:“不可以顺着河流向大海吗?”寒音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你是个富家子弟,又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少爷,你还有两个哥哥。对于我这种人,你永远不会理解,也不可能理解。我的世界和每一个人的都不同,我没有选择。”
钱长瑾对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是好奇:“你打探我干什么?”寒音说:“没有打探,只是推测。没想到我猜对了,钱长瑾。”
钱长瑾笑:“没想到我的名字也是小有名气的。这辈子,没白活。不过做人要讲公平。你要告诉我,你是谁?”寒音说:“我就是我。一个从小就被遗弃,有没有都一样的人。”
这句话钱长瑾不赞同:世上的一草一木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你可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否定自己呢?”寒音还是望着空中:“一个刚刚懂事的孩童就经历的一个命运悲惨的人的一切遭遇时,她的世界就已经被黑暗,仇恨包围。在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会去怜悯,甚至还会落井下石。当有人将你在这种生活中带离时,你就会明白,没有人可以相信,也没有人值得相信。”
听着这些话,钱长瑾没有太多的感触,只知道她的经历很不一般:“都过去了。风雨过后是阳光,现在不是很好嘛?人不能活在过去,这样只能学会逃避。逃避不会让人忘记任何事,只会更加痛苦。诚实的面对自己的过去,你会发现人生别样精彩。”
面对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寒音竟然低下头:“是吗?”钱长瑾也不知道,这几段话是从滑头的二哥哪儿搬来的,不过按照自己的理解,他可以给出答案:“是。”
寒音沉思了许久:“永远不要去相信人,这样害人害己。”钱长瑾真的很想反驳这句话,但是寒音说完就走了。钱长瑾可是找不到的,只好回去。只是今晚一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你怎么了?”李奇和古文似乎才注意到钱长瑾的黑眼圈。钱长瑾说:“没有床,睡不着。”李奇真是佩服:“你以为你是大少爷,成天高床软枕的?”什么吗?我被来就是少爷,只是排第三罢了。钱长瑾打心里不服:“我看你是没睡过,不知高床软枕的滋味。”
李奇说:“你真说对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也不需要知道。我们这种人,生来就与之无缘。走南闯北,连一顿安稳觉都没有。哪像你这种‘三脚猫’有闲情逸致想那些有的没的?”
还说连顿安稳觉都没有。说话怎么就不摸摸良心呢?要是睡不好,怎么会没听到箫声呢?钱长瑾帮忙收拾东西,不搭理他了。
在快出发时,寒音竟然骑马而来。古文问:“你不是走了吗?”寒音破天荒的回答:“上次的人还没有铲除,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寒音回头看着钱长瑾:“做人,不能总是逃避,要学会面对。”钱长瑾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在看自己,但还是微微一笑。寒音看到他笑后,转过头:“出发吧。”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