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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当简玉然被一个小宫女带领到玉福宫偏殿的门口时,他依旧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泡在蜜罐里一样,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这一夜无梦,他睡得很是香甜。
  近五更时,便有小宫女唤他起身,并送来一套干净的官服,他起身穿好,待整理完毕走出玉福殿,回头看了看正殿的方向,只让小宫女带了个口信,自己便快速的朝着大殿走去,毕竟若是和帝女同时前去,恐对她有不好的影响。现在赶去大殿,还可能遇见父亲,这一夜未归,他也没捎个口信给他,不免让父亲担心了。
  远远的简玉然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朝大殿走来,待简天启走近才行了个小礼,低着头说道:“父亲,玉然昨夜未归…”
  简天启心情颇好的摸了摸胡子说道:“昨日柳相便差人给我带了口信,不早了,先去上朝吧。”
  经过昨日宝樱那么一出,今日所有的文武百官早早的到场了,无一人未到,也无一人迟到。宝樱看着底下朝拜的文武百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大臣偏偏喜欢吃软不吃硬,杀鸡儆猴就是做给这些人看的。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殿下,张晋有事要奏。”张晋的脸黏上了一层大胡子,此时他背部挺直的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于大殿正中,低着头说道恭敬的说道。
  宝樱点点头,一旁的公公连忙大声的说道:“准。”
  “殿下,柳国派使臣前来送上一封和亲信笺。”
  和亲?宝樱心头一怒,强压下怒火说道:“我洛阳国何须与柳国和亲,真是荒谬。”
  “殿下息怒,柳国使臣如今在外殿候着,说是有重要的事,下官才敢启奏。望殿下息怒。”张晋无奈的笑了笑,回京好几日,一直没机会和她说上两句话,笑歌这两日也不在京城,每日出了操兵,让他实在无聊的紧。
  “哼,宣。”她到要看看这柳子卿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不时,一位身穿华丽衣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子上殿,他下巴高抬,只行了个简礼并未下跪,神情十分张扬,让宝樱看了顿时生厌。
  “尊敬的洛阳国帝女殿下,我是柳国使节宁茝,此番前来目的是与洛阳国结亲,以示交好。”
  “尊敬?宁使节,本宫倒是未在你身上看到尊敬二字?莫非这就是你柳国礼仪?”宝樱似未听到和亲二字一般,只冷笑着嘲讽宁茝。
  宁茝到不在意的笑了,依旧保持着自身的高傲说道:“宁茝今日有幸见得殿下,殿下果然是伶牙俐齿非同凡响啊。”
  “区区柳国使节竟敢如此无礼,莫非柳国的人都如蛮子一般。”简玉然上前朝着宝樱一鞠,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你…”宁茝气急,奈何这里是洛阳国,也不敢太造次,憋着一张通红的脸,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看见宁茝一幅憋屈样,宝樱顿觉心里暗爽,悄悄的朝着简玉然眨了眨眼,正声说道:“相信宁使节也知道,我皇授命由本宫执掌朝政,今日本宫坐在此处便是代表着洛阳国,你不下跪行礼,莫不是蔑视我洛阳国国威不成?!”
  宝樱的声音不同往日细声细语,这一声厉喝立刻让宁茝软了腿,顿时就跪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这洛阳国的女太子竟是如此厉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威慑力,丝毫不比男子差。原本他没打算接了这洛阳国和亲的任务,柳国与洛阳国之差他怎会不知,但太子说了,如今洛阳国尧皇的命掌握在他们手中,这和亲笺洛阳国帝女纵使心中不愿也只能签。有了这样的把柄他才敢如此大胆的不行跪礼,这小女子掌政还能有何厉害手段不成?现在看来,他错了,他错在不该以貌取人,但转念一想,这洛阳国尧皇的命不是掌握在太子手上吗?这小女子再厉害,还敢不顾老子?
  他想起身,奈何身上软软的没有力气,他一人上殿,也无人敢去搀扶,他就那样的跪着。
  “哼,本宫还道宁使节一身傲气呢,看来不过如此。”顿时大殿上的大臣便笑了起来,宁茝的脸更红了,今日这一屈辱他宁茝记住了,日后让这小妮子嫁到了柳国,看他如何整治她。
  半响后,他的腿恢复了一丝直觉,这才慢慢的爬起,怕了拍身上的灰尘,恢复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本使节只是长途跋涉腿脚酸痛罢了,这是和亲笺,望殿下斟酌。”
  一位公公上前接过信笺递给宝樱,宝樱淡然的接过却将和亲笺撕了个粉碎。
  “你…殿下连信笺内容都不看一下便毁,这是如何?”宁茝心里怒极,这小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他的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宝樱嘴角一提冷笑道:“哼,如何?我洛阳国泱泱大国何须与你柳国和亲,此举莫不是辱了我洛阳国。”
  “莫非你连尧皇的命都不顾了吗?”宁茝一时口快将太子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说了出口,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泼出去的水已难收回。顿时大殿之上一片抽气声,皇上的病居然是柳国害的,柳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宝樱黑着脸,紧握拳头的低头不语。但看在宁茝的眼里却以为这所谓的帝女殿下不过是纸老虎,再怎样嚣张还是要顾忌老子的,思及此又是一脸高傲,这信笺撕毁了还可以再写,只要洛阳国帝女点头,自己的任务可就算完成了。抬起头宝樱壮着胆子说道:“殿下,本使节还是劝您多顾忌些尧皇啊。如何?如今信笺虽毁,但只要殿下点头,将洛阳国当做嫁妆嫁与我们太子,以后您就是我柳国皇后,依旧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简玉然一怒,正准备上前却被身后的张晋拉住,张晋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等等。
  女子嘴里发出一阵冷笑声,抬起一双凌厉的眸子扫向宁茝说道:“哼…这真正是极大的笑话,本宫的父皇如今已经清醒过来,何须你柳国顾虑,让本宫和亲,简直是痴人说梦!来人,柳国使节藐视洛阳国威,对本宫不敬,拖下去按我朝律法处置,本宫倒要看看你柳国能耐我何。”
  宁茝只觉一身冷汗,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如今柳国公然挑衅,看来这安生日子不久矣,两国不日必然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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