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离开视线,生怕消失,贪婪的注视着每一个人,突然我看到自己的身影跑开了,顺着那道影子望过去,那是厨房的方向,还是这个厨房,桌子椅子都没有变。冰箱前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么熟悉,那么温馨,我是做梦都想见到的人,一点都没有变,模样,身材一点都没有变,我的安妈。她在冰箱里拿着食材,客厅里的表指示着这个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她要给我们做饭了。
她拿好东西以后转过身,实现落到我身上,冲我笑了一下,好像跟我说做我喜欢的汤,我回应了一下,点点头。她就又去厨房忙活开了,我一直看着她,她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没有一点变化,择菜洗菜的姿势走没有变。放在灶台上的水好像开了,蒸汽一下子就蔓延开,白茫茫的一片,她的身影好像要渐渐地消失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视线又回到客厅想要证实一下,没错,我们四个的影子也渐渐模糊了,我赶紧回过头看向厨房,安妈的影子已经很模糊了,看到这里,我一下子站起来,准备往厨房跑过去。
“安安,你干什么呢,站起来干什么。”小熙的声音一下子把我拉回现实,我回过神来,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前的一切都没了,就像不曾发生过,我还是在桌子前喝着酒,他们的身影也都是现在,桌子上还放着从超市买的食材,厨房里的灶台也没有刚烧开的水,我回到了现实。
“你怎么了?”我这突然的一站起来把他们都惊动了,也茫然无措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慢慢地坐下,“我刚才好像在那边看到了安妈,还有我们小时候的身影,刚想站起来找她,她就不见了。”我说了刚才看到的东西,他们没有笑我,也没有觉得我是不是傻了。
他们三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小熙说道:“我也见过,但是那次我刚伸过手去,她就消失了,其实不是消失,是渐渐的模糊了,就像空气一样,没有在我手中留下任何东西。”
“对,我刚才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伸过手去就不见了。”
“她没走,一直在看着我们呢。”百里说道,很肯定,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也是相信的,所以我们要好好的活着,即使遍体鳞伤也要活下去。”江辰伤感的说道。
江辰的话刚结束,小熙突然就放肆的大哭起来,非常悲伤,非常无奈,让人动容。往事历历在目,真实存在,却又找不到往日的一丝痕迹,怎能不让人悲伤。我们的痛苦没有上下之分,没有谁比谁更痛苦,没有谁比谁更痛彻心扉,大家都是一样的,因为在我们心中那个人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音乐重新回到了吵闹的时候,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不痛快都要甩出来,摇头晃脑,歇斯底里,彻底疯狂。时间过了很久,我们渐渐平息,酒精可开始发挥作用,我们的身体渐渐飘虚,但是头脑依旧清醒,无比的清醒。
我们又换了一种酒,度数很高的威士忌,没有配饮料,直接倒在被子里开喝。体力耗得差不多了,每一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不想动弹,默默地喝着手中的酒。
“他们对你好吗?”江辰问我。
我闷了一口酒,口腔里顿时被辛辣的味道蔓延,五脏六腑也都跟着颤抖起来。“他们对我很好。”
“那就好。”说完放心的喝了口酒。
“他们要是敢拿你不好,或者以后拿你做交易,老娘干死他们。”小熙很清晰的说道。
“没错,安安,他们要是敢对你不好,那大家都别想好过。”说这句话的是江辰,江辰也是自小带着一股狠劲,这种狠劲只是不常能看出来。
“他们对我不好,我一定告诉你们。”
“要的就是这句话,我们就是怕你上傻劲,一个人担着,也绝不说出来。”小熙严肃的跟我说道。
“不会的,我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以后你就在那里生活了,是吗?”小熙问我。
百里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我的所有一切,更是比谁都了解我。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原谅了他们当年的事情?”小熙问。
“算是吧,我知道了事情发生的始末,所以渐渐向放下了,再说了,都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背负着这么沉重的东西,我也想给自己减点负担了。”
“这是明智的,你不需要拿这件事来惩罚你自己,再说了,知道了真相了,就可以了,目的达到了,就更应该放下了。”江辰说道。
我点点头,“没错,在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阴差阳错吧,也是命中注定的,家里出了事,他们想办法送我出去,但是接应的人出了意外,死了,我就被放在那里了。”我简单的说以了一下事情的真相,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总结起来就是这样。
“你相信吗?”小熙问我。
“相信,我不想想这么多了,也不想去调查什么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想单纯一点,也算是相信他们一回。而且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件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们对你好是应该的,就冲这么多年他们尽到养育你的责任,就应该对你好,弥补你的过往。”
“所以说啊,我也要拿出点诚意,不能一味地跟他们对着干,而且我也不想折腾了。他们要是想对我做什么,或者是那我赚吆喝,我会立马离开他们的,这一点我可以做到,你们不用对我担心。因为我的心已经足够坚定了,他们左右不了。”
“那就好。”江辰说道,给了我一个信任的眼神。接着说道,“说实话,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怕你适应不了所有的一切,怕你觉得人性的恶心,看来他们把你照顾的很好,没有让你不舒服。”
“不用害怕,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还能应付的了。”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小熙问我。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一分两散了吗?”
“你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叫你出来不是简单地事了,要考虑什么东西,你知道的。”
第9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