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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摇摇头没有一点关于这段时间的回忆,没有,好像对我来说这件事是没有发生过的。
  “其实我事后想过,我们还是太残忍了,但又不得不这么做,你的力气那么大,肯定是一种绝望后想解脱的力量,要不然你不会这样,真的,真的是一种死亡的力量,要不然我们不会被你拖着往前走,而且还是对这种力量的渴望,让你彻底什么都不怕了。”
  一切结束以后,尘埃落定,我回到了家,他们三个每个人也都是疲惫到极点了,心里的阴霾也一直没有散去,可是因为我的状态实在是太特殊了,他们就都跟我回了家,一直看着我。
  我去了安妈的房间,屋子里的东西还残留着些许的温暖,我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每一件都保留着原本的位置,不允许它有一丝一毫的移动,我要完整的保留下这个房间的东西,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我已经没有眼泪了,因为眼泪已经哭干了,想哭却只剩下抽泣,只有声音还在证明着我在流泪,眼睛已经不能看了,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总之是一个乱糟糟的自己。我累得实在是不行了,就在安妈的房间晕了过去。再次醒来,脑子里第一件事就是我一个人了,安妈不在了,然后又是无泪的哭泣,一直在循环,在这件事上好像有根本用不完的力气,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他们。
  我开始不说话了,不管他们跟我说什么我都没有反应,不说话不表态,其实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们一句话,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别说做出什么反映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也一直陪在我身边,轮流照顾我,我还是不说话,没有什么意识,像是真的疯了。睡得业绩不安稳,每晚都在做梦,梦到那个雨夜,紧接着就是那个明媚的午后和那片火,每次在梦中惊醒我都以为是假的,但是同时我又在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折磨着自己,反反复复。
  “安安,天亮了,我要拉开窗帘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好吗?”小熙在旁边悄悄的说,生怕吓到我。
  床上的我没有丝毫的反应,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安安,安妈种的花开了,新的生命来临了,我们出去看看吧。”百里过来拉着我的手,要我出去透透气,我还是没有反应,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使劲的看。
  “安安,你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做点,你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做个鸡蛋羹好吗。”就算不会做饭的江辰都过来这样说了,我还是没有说话,直直的走近房间。
  百里跟我说当时我的样子很吓人,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没有眼神,瘦到皮包骨头,一直没有缓过来。可是日子这样一天天下去,我根本就没有想走出来的欲望,他们就害怕了,他们怕我会一直这样下去,彻底走不出来了,就开始想很多办法,帮助我恢复。
  “安安,今天我们要出去,你必须跟着我们。”百里像是对我下达了命令。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就这样被他们拉出去,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还是那种状态,知道他们死心,带我回来。我现在有点明白他们那个时候的心情,很无奈,一种想要我走出来,但是又不敢刺激我的心情,很可怜。
  直到有一天,百里终于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了,真的会出问题了。”
  “我同意,必须要想点办法了,要不然她真的走不出来了。”
  就这样,我们不断地在我耳边跟我讲话,就没有停止过,从早说到晚,从小时候的事说道长大,说着和安妈的回忆,他们说每当提起安妈的时候,会看到我眼神中有过一闪即逝的光,他们就知道这个办法起作用了,一直进行下去。
  “恒安,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安妈已经不在了,这是事实,你还要怎么逃避呢,你的逃避又能改变什么呢,就是不在了。”
  我抬起头,眼神里有了点东西,还不是特别的明显。“安安,安妈怎么跟我们说的,她说了她是回家了,她很开心有这样的一个结局,你呢,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了吗,你对得起谁啊。”
  “安安,你这样安妈是不放心的,她既然走了,就应该让她安心的离开,可是你没有做到,你只考虑了你自己,你没有想到安妈,你这样反而脱了她的后腿,不是吗,到了最后你连这样的一件小事都不能为安妈做吗?”
  这句话打动了我,是啊,我能为安妈做点什么呢,我什么也没做好,实在是没有用。“打起精神来,安安,安妈活在我们心里,只要我们没有忘记她,那她就活在我们身边,不是吗,我们心里有她,就好了,她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
  终于,我有了点起色,一天天打起精神来,最终完全恢复,其实我是知道了,我给自己设了一个期限,让自己彻底沦陷,时间一到,我会慢慢恢复的。只是,百里怎么也不相信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会不记得,鸡飞狗跳我却什么都没有印象,但是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那段回忆,也许那段时间我把全部力气都用来思念了,所以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样也好,我会彻底的思念也会彻底的走出来。
  把我需要的东西拿回燕园已经不早了,因为他们暂时不会有所行动,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活动一下,百里还在养伤,小熙已经被她妈妈召唤回去,我呢,每天下午要去一家甜品店打工,我几乎每年暑假都过来,已经有好几年了,当时过来一是为了赚点生活费,二是这里是我完成目的的绝佳隐藏场所,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为生活所迫到甜品店打工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你们可以说我城府深,因为这里的确是我要回去的一种手段,所以我不否认,但在这里赚的钱也的确支撑了我很长一点时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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