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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一巴掌
  “啪!”重重的一声巴掌声应声而落,白泫雅被那道重力掀翻在地。白泫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脸色铁青的陈绍凡,他的身量本身就颇高,如今白泫雅瘫倒在地,陈绍凡双手环胸的俯视着她,眼眸中的神色冷的让白泫雅明显感觉到现在的天气不是骄阳六月,而是严寒隆冬。
  “贱人!我不在家,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母亲的,是吗?”陈绍凡说的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这个时候,他双手握了握拳头,修长的指节被按得‘咔咔’直响。
  “绍凡,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白泫雅捂着自己已然红肿的右侧脸颊,急急的向着陈绍凡解释道“我真的没有让妈妈去做饭,我真的没有,我刚刚想停下手中的工作给爸爸妈妈做午饭,就、就……”
  “就怎么样?你说啊!”陈绍凡看着想要急急的冲着自己解释的白泫雅,怒吼道。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却可以发出怒吼的声音。白泫雅不可置信的看着冲着自己大发雷霆的陈绍凡,想着。
  陈绍凡看着楚楚可怜的白泫雅,心中的那一团怒火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反而有越来越旺盛的势头,他不就是今天中午回来了一趟么,怎么映入眼帘的,就会是这样的一幅情景?自己的妻子在卧室里玩儿电脑,他的妈妈,却在阳台的厨房里烧着菜?
  陈绍凡是个小企业的IT部门的小员工,每天虽然是朝九晚五的正常时间上下班的工作,但是工作起来繁琐的事情一大堆,经常是天还没亮,就要起床上班,这一工作,便要工作到凌晨,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中。
  这样的日子,算一算,算上今年,应该也有第五个年头了。
  陈绍凡和白泫雅同样是来自农村的,家里是同一个村子的。白泫雅高中毕业就嫁给了自己,那一年,他们也只有18岁,刚刚成年,在城市人的眼中,他们也还是孩子。很久的现在,他们才知道,他们农村的孩子和城市里的孩子,是不一样的。在城市,男孩子要满22周岁才可以结婚,女孩子也要满20周岁才可以结婚的。
  陈绍凡皱着眉表情阴鹜的看着仍然瘫倒在地上的白泫雅,她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清澈,一如往年。这个女孩子,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着迷呢?不惜使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也要得到她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着白泫雅那张脸,陈绍凡才有些回想起来,对了,是因为她的那张脸!
  白泫雅和陈绍凡是一个村子,不仅如此,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然,陈绍凡苦恼的想着,这也许就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吧!彼时在农村的时候,白泫雅的家庭就不知道比自己的家庭富裕了几倍,他虽然比白泫雅大两岁,可是因为从小不好好学习,连降两级,和比自己小两岁的白泫雅成了同学。
  “哎呦!哎呦!”虚弱的呻吟声一声接着一声,那声音虽然虚弱但是中气十足,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听见了这种呻吟声,一定会摸不着头脑的。这人,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不过,会有这种想法的,也许只有旁观者才能听得出来,对于事事都遵母命爱母如命的陈绍凡来说,却是另外一番认知。
  陈绍凡皱了皱,不再理会倒在地上的白泫雅,急忙的踢掉脚上的皮鞋,风一般的冲到了里间的厨房中。
  混乱,极其的混乱。
  厨房中,锅铲瓢盆全部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汤汤水水、油盐酱醋洒了厨房的地板上、炉灶台上全部都是。地上更是匍匐了一个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可是身上的衣服这个时候却是脏乱不堪,还有几根白菜叶挂在中年妇女的头上,是她这个时候看起来异常的滑稽。
  陈绍凡看到这个样子的母亲,。连忙上前也不顾中年妇女的身上到底有多么的脏乱,一把就把中年妇女给扶了起来,陈绍凡沉重的喊了一声:“妈,你有没有事情啊?”
  这个中年妇女便是陈绍凡的母亲落瑾瑶,她原本是一个农村妇女,因为老头子的一次意外在工地上丧失了性命,那工地陪了一些钱给陈绍凡家里,落瑾瑶看着自己的老伴儿已经撒手人寰,自己在农村又无依无靠,正好儿子媳妇儿已经在县城里扎下了根儿,已过天命之年的落瑾瑶便卖了房子带着买房子的钱还有老伴儿的抚恤金到县城里投奔儿子来了。
  可是,落瑾瑶自从到了儿子家,便对这个已经娶进家门整整三年一个蛋都没有生下来的儿媳妇看不顺眼。这不,陈绍凡今天刚刚打来电话说,‘中午可能回家取一些资料,顺便午饭就在家里吃’之后,陈绍凡的家里便又上演了这么一出闹剧。
  “儿子啊!妈老了你们是不是就都嫌弃妈没有用了啊!”落瑾瑶在陈绍凡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抖抖索索的走出厨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摸着眼泪。
  陈绍凡深吸一口气,安慰着母亲,说道“妈,你怎么会怎么想呢?爸已经走了,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爱你孝敬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呢?”说完,陈绍凡扶着哆哆嗦嗦的落瑾瑶便坐到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白泫雅已经站了起来,她整理了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站着。她双手交握置于身前。陈绍凡扶着落瑾瑶出来的时候,白泫雅曾经想要上去扶一把的,可是一看到落瑾瑶那冰冷的眼神,白泫雅就从心里害怕。
  陈绍凡给白泫雅递了一个眼色,白泫雅连忙会意,急急的跑去倒了一杯茶水,端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对落瑾瑶说道,“妈妈,您先喝一口水。”
  白泫雅不说话落瑾瑶也就当她是空气不予理会就好了,可是现在是白泫雅主动来招惹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谁让……
  落瑾瑶当着陈绍凡的面狠狠地剜了白泫雅一眼,吓得白泫雅手一哆嗦,滚烫的白开水一下子洒了小半杯,那滚烫的白开水洒到了白泫雅白皙粉嫩的小手上,立刻红了一大片。白泫雅强忍着被烫伤的疼痛不敢开口,只能默默的低下头,把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胸前。眼睛里的泪水白泫雅要靠着很艰难的自控力,才能不让它们滚落出眼眶来。
  陈绍凡对于白泫雅的烫伤装作看不见,只在那边对着自己的母亲嘘寒问暖。倒是陈绍凡的母亲落瑾瑶眼睛尖,看到了白泫雅开水烫伤的那一幕。
  落瑾瑶当下便大声的嚎叫起来,“绍凡你看看,你的好儿媳妇儿!”
  母亲这一大叫,把陈绍凡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来,之间白泫雅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手中还握着刚刚母亲没有接过去的水杯,另一只小手的手背已经被热水烫的红了一大片。陈绍凡见状,皱了皱眉,有些责怪的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把自己烫伤了?”
  看着白泫雅的那副什么都不敢说的窝囊劲儿,自己当初心里越发、越来越看不上白泫雅,陈绍凡嫌恶的看了一眼白泫雅便不想再去多看一眼,脸扭到一旁,撇了撇嘴。陈绍凡的这一动作,自然是没有逃得过自家的母亲落瑾瑶的眼睛。毕竟,他们离得是如此之近!
  落瑾瑶心中一了、乐,变本加厉的喝道,“绍凡啊绍凡,你看看你的好老婆!她、她居然倒这么滚烫的开水给我。”落瑾瑶一边说着,一边右手颤抖的指着白泫雅,那个架势仿佛白泫雅不是她的儿媳妇儿,他儿子的老婆,而是他们陈家的仇人一样,还一点一点的“绍凡啊,你说!你的这个好老婆,到底是安得什么心!她是不是想要烫死我啊!你说!”
  落瑾瑶咄咄逼人,“老天真的是不可怜我们陈家啊,我儿子当年千里挑一,居然挑了这么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做老婆!”
  “你说,你对我们陈家,对我,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还好我今天没有喝你倒的这一杯水,否则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会被你给害成什么个样子!”
  落瑾瑶咄咄逼人,一句话比一句话狠毒,陈绍凡无奈的喊了一声妈,可是,这并没有阻止落瑾瑶的怒骂。
  落瑾瑶看似病病怏怏的,实则中气十足,现在因为骂白泫雅骂的丹田二气马力全开,蜡黄的脸色上竟然也有了一丝红晕。落瑾瑶一边骂着还不过瘾,操起沙发上的靠垫便一把抡向了白泫雅。
  白泫雅没来得及躲闪,靠垫便硬生生的砸在了白泫雅的脸上,把白泫雅刚刚整理好的发丝又重新打乱了。这一下真的很重,把白泫雅打的几乎蒙了,白泫雅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婆婆,声音里有了些许的哭意,她不顾自己的伤势,急急的朝落瑾瑶解释道“妈妈,我绝对没有……”
  “你、你!你还敢说没有,看看你的手上,那是什么?那就是你想要害我的证据,好好,你想狡辩都不能狡辩!”落瑾瑶根本不给白泫雅解释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我的儿子怎么会娶了一个你这种的儿媳妇儿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落瑾瑶一边哭一边撒泼,家里所有能摔得东西几乎都被落瑾瑶摔成了碎片,她还嫌不过瘾,这个时候,她的病貌似全部都好了,她一个箭步冲到白泫雅的身前,‘啪啪’两声应声而落。白泫雅的脸的双颊顿时就红肿一片。
  “啊!妈妈,不要打不要打我。”白泫雅作为小辈,当然是不能还手的,事实上,白泫雅是一个极重孝道且性情温良的孩子,她根本不能也不会和长辈动手。
  “啊!妈妈,不要打、不要打我。”白泫雅作为小辈,当然是不能还手的,事实上,白泫雅是一个极重孝道且性情温良的孩子,她根本不能也不会和长辈动手。
  说着,白泫雅便用双手护住头部,可这根本就抵挡不住落瑾瑶猛烈的攻势,落瑾瑶眼看被自己打成猪头的白泫雅用双臂紧紧的护住头部,自己达不到她了,于是便改变策略,那双曾经拿着锄头的有力大手这个时候一下一下下全部落到了白泫雅的头上、身上。
  白泫雅一边躲避着婆婆的殴打,一边向陈绍凡投去求助的目光,无奈落瑾瑶把白泫雅围得死紧,白泫雅根本就看不到陈绍凡的一片一角。事实上,当陈绍凡的妈妈正在大白泫雅的同时,陈绍凡并没有阻止的举动,反而是冷眼看着家里上演的一幕暴力事件。
  白泫雅的哭喊声,落瑾瑶的咒骂和殴打的声音震天响,有不少陈绍凡家的邻居这个时候听到了打骂的声音,又在想到,这个陈家,又在打骂媳妇儿了。
  他们也不懂,为什么看着白泫雅明明这么年轻漂亮,却宁可嫁给一个不成器的小子为他洗衣做饭?还要遭受着这样的侮辱。可是,毕竟这些事情不是自己家的事情,邻居们也只是想想,他们可怜白泫雅,却又庆幸着还好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嫁入了这样的人家。他们无论是在白泫雅的面前,还在在白泫雅的背后,都摆出一副特别慈悲的表情,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或者是对白泫雅说着一些自己能够安慰他人的话。
  可也只是说说,而已。
  陈绍凡对于这种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有些厌倦了,等到母亲落瑾瑶打的差不多了得时候,陈绍凡上前拉住了已经快要脱力了得母亲,有些不耐烦的冲着白泫雅吼道,“你没看见我妈妈年纪这么大了么?你还要和她顶嘴做什么?她打你你就让她打个够,就好啦,这么急着躲在一边,你是不是存心的啊?”
  白泫雅诚惶诚恐的看着陈绍凡,心中百味杂陈。白泫雅哭喊的嗓子都已经哑了,嘴唇泛着青紫色,哆哆嗦嗦着。
  陈绍凡白了白泫雅一眼,狠声喝道,“还不赶快给我母亲道歉!”
  白泫雅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来到落瑾瑶的面前,她双手环抱着身子,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她怯懦的看了一眼落瑾瑶,心里像是有一万个不甘心一样,可是在看到陈绍凡那如狼般凶恶的眼神,更加让白泫雅心寒,她只能怯懦的开口,“妈妈,对不起……”
  “哼!”落瑾瑶重重的哼了一声,“天煞的东西,真的不知道我们陈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让你这么一个煞星嫁到我们家里来了!”落瑾瑶气的胸脯直颤,起伏的弧度说明了她此刻有多么的愤怒。又狠狠地白了白泫雅一眼,落瑾瑶才算是气消了,不再理会白泫雅,转身对坐在自己身边的陈绍凡和蔼可亲的说道“绍凡,你看看妈妈,光和这个扫把星置气了,都把你给忘记了,宝贝儿子,你看你今天好不容易中午在家吃顿饭,妈妈想着给你做一些你喜欢吃得菜,都被这个扫把星给耽误了!”说完落瑾瑶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妈妈!”陈绍凡揽着落瑾瑶的肩膀,有些撒娇,“我们不理她,我们中午的午休时间很长的,今天正好我回来了,儿子带您去外面吃好的,不在家里看着她一脸的受气样,好不好?”陈绍凡哄着落瑾瑶,一边开心的和落瑾瑶说着哪哪哪又开了一家新的餐厅,彩色新颖,保证陈妈妈吃着开心,看着高兴。
  落瑾瑶开心,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高兴大答应道“好!那我这就去换一身漂亮的衣服。”
  “恩,妈妈去换衣服吧。”
  陈绍凡看着落瑾瑶高高兴兴的进了屋,才走到白泫雅的面前,浅浅的把白泫雅环在怀中,柔声的安慰道,“妈妈因为爸爸去世的事情,受了很大的打击,我知道你很委屈,等到妈妈……以后我们给妈妈找一个更好的男人,说不定她的精神就恢复正常了。到那个时候……”
  “绍凡……我……”白泫雅是个心软的,只要陈绍凡对她说一点点的好话,无论陈绍凡以前对白泫雅有多么的过分,只要陈绍凡轻轻的抱着白泫雅,然后再说几句好话,白泫雅就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的对陈绍凡和落瑾瑶好。
  这也是陈绍凡抓住了白泫雅的死穴,他就知道他的雅雅对他最好,无论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只要自己这样抱着她说着一些她爱听的话,那么白泫雅就无论如何都会原谅他的,就像现在一样。
  “绍凡……我真么没有像妈妈说的那样,虐待她……”白泫雅心一软,就原谅了陈绍凡刚刚的见死不救,甚至现在还想像倒苦水一样朝着陈绍凡解释,她真的没有虐待他的母亲。
  陈绍凡有些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的声音很疲惫,也是,连日来的劳累已经让这个俊俏的男人消瘦的不成样子,还要兼顾这样复杂的家庭关系,也难怪他的耐心不好,她敷衍着白泫雅说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总之就是委屈你了,恩?”
  “那……”白泫雅知道陈绍凡有些不耐烦了,便话锋一转,“今天晚上还那么晚才回来吗?我们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今天你回来,又走的这样匆忙……”
  陈绍凡拍了拍白泫雅乖巧的的脑袋,“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大案子,由我们部门全权负责,我又是我们部门的精英,这个案子当然是要一跟到底的。”想到最近的案子,陈绍凡有些头疼,这个案子明明是不用全权负责的,谁知道经理发了什么疯,底下的人也只能跟着一起疯了,他陈绍凡现在就已经加入了疯的队伍中,成为了它的一员。
  白泫雅还像、想说些什么的,但陈绍凡已经听见了落瑾瑶的脚步声,连忙放开了白泫雅,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宠溺的笑,说道“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去海边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看海吗?”
  白泫雅不想为难陈绍凡,只能像小狗一样委屈的看看陈绍凡,半响,才回答了一个“好。”字。
  落瑾瑶出来后,趾高气昂的吩咐白泫雅,说道“你要是在家里没有事情做的话,就去我们家的超市里帮帮忙,反正安姐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帮她打打下手也好。”说完,便兴高采烈的牵着儿子陈绍凡的手,高高兴兴的飘走了。
  白泫雅轻叹了一声,从卫生间里拿出了扫帚和垃圾桶,风卷残云的开始打扫落瑾瑶刚刚发疯后的战场。
  “叮咚!”白泫雅电脑上的小企鹅响了一下,有人给白泫雅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白泫雅当时是没有听到的,等到白泫雅收拾好已经快要成为废墟的客厅,在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已经整整的过去克几个小时了。白泫雅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看着电脑显示屏。
  咦?奇怪,怎么会有陌生人给自己发邮件呢?
  白泫雅先是疑惑了一下。白泫雅的小企鹅里的好友很少很少,而且全部都是女性,这个署名‘天空之城’的不明性别的人给自己发了一封邮件?白泫雅第一感觉是,这是一封垃圾邮件,发信人的头像已经变黑了,白泫雅也不能从发信人的个人资料里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因为那个发信人的个人资料中,居然是——空白的!
  空白的?
  这更加的肯定了白泫雅之前的猜测,这仅仅是一封垃圾邮件,仅此而已。白泫雅毫不犹豫巅峰便把邮件分类到了垃圾站,然后开始了一天的上网之旅。
  白泫雅18岁高中毕业后就跟同村的陈绍凡结了婚,从此,便变成了以为21世纪的欣欣家庭主妇。陈绍凡在外面工作,一个月的工资颇为丰富,白泫雅便承担了家庭的重任。正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在白泫雅和陈绍凡的家里,得到了很好额检验。
  白泫雅也是有一些对于未来的想法的,无奈陈绍凡说,她白泫雅只要照顾好他的母亲落瑾瑶便好,其他的一切,由陈绍凡来扛着。
  白泫雅不想忤逆陈绍凡的意思,对于自己对未来的那些想法只好作罢,从此,走上了家庭主妇的道路。
  这个时候,白泫雅早已经忘记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陈绍凡的巴掌,落瑾瑶的言语奚落和她那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的掌印……
  白泫雅虽然自动的忽略这些,可是在白泫雅的潜意识里,这些可以称之为‘噩梦’的事情,其实早早就烙印在了白泫雅深深的脑海里了……
  “你这个女人哟!你真的是老天排到我们家的克星,我们家自从娶了你这么一个儿媳妇以后,就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我的老伴儿,就是被你这个扫把星克走的!”
  “我告诉你这个扫把星,以后离你的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同学远点儿,我看他们就每一个好东西!”
  “白泫雅,这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母亲,你居然让她给你做饭吃?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
  “我不求你有多么的孝敬我妈妈,但是最起码的,你不应该让她给你端茶送水吧?!”
  “你说话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睡梦中,一幕幕有重现在白泫雅的脑海里,即便现在已经进入深秋,白泫雅因为这些不断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噩梦,身上还是冷汗淋漓,直直的湿透了衣襟。睡梦中的白泫雅睡得不是很安稳,她难受的弄了弄睡衣,翻了个身,换了一个姿势。
  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白泫雅身体蜷缩着躺在并不算宽大的双人床上,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那样的可怜,即使是在睡梦中,白泫雅还是浅眠的,她甚至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以及婆婆进门时故意弄大的脚步声。
  一想到还要应付那个难缠的婆婆,白泫雅便心中一叹,睁开了迷蒙的睡眼。下了床去,走到客厅,便看见已经收拾妥当的婆婆落瑾瑶稳坐在沙发上,喝着瓷杯里自己刚刚新买回来的铁观音,一边百无聊赖的按着手中的电视遥控器,电视的声音被落瑾瑶调控的无比之大。
  落瑾瑶像太后一样,表情高贵的不得了。白泫雅万般无奈,她既不能不理落瑾瑶——那个样子的话,落瑾瑶又会有一场苦战爆发的。她也不能不理落瑾瑶,因为她是陈绍凡的妈妈,思来想去,白泫雅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房门,背靠在门板上,有些瑟瑟发抖,对着落瑾瑶说道“妈妈,晚饭吃过了吗?还要不要在吃一些?”
  落瑾瑶根本就没有看白泫雅,嘴里哼声哼气儿,白泫雅无奈的等着落瑾瑶说话。半响,落瑾瑶也没有说话,就在白泫雅认为落瑾瑶不会和她说话的时候,落瑾瑶突然大声问道“今天让你去店里帮忙,我怎么问了店里的服务员,他们怎么说没有看见你去?”
  落瑾瑶倒竖着两条眉毛,怒视着白泫雅,颇有一些兴师问罪的架势。
  白泫雅身形一抖,潺潺的说道,“妈妈,今天我在家里看着网店了,有一批新进的货出现了问题,我要实时跟着进度的,所以才没有去……”白泫雅还没有说完话,一个沙发靠垫又准确无误的砸到了白泫雅的脸上。
  “让你在家洗衣服做饭你说你不愿意做!现在我让你去帮着忙到店里帮忙,你还说你不愿意,你一天就知道在家里弄你的那个破电脑,你说,有什么用!你说啊!”落瑾瑶歇斯底里的冲着白泫雅喊道。
  白泫雅一边忍受着落瑾瑶的数落大骂,一边解释道。“妈妈,我不是不帮忙家的事情,只是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想要去做,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出一些成绩来的!妈妈你就不要再打了,妈妈……”
  白泫雅不说话还好,一说出想要做出点成就来的话,落瑾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落瑾瑶‘蹭’的一下就窜到了白泫雅身前,使劲儿的用双手“你?就凭你还想有什么出息吗?我告诉你,你在我们陈家,就只用伺候我和绍凡就可以!别跟我提你什么梦想不梦想,出息不出息!”
  落瑾瑶一边骂着,手下丝毫不留情的‘啪啪啪’的打着白泫雅,白泫雅双手抱着头,一边躲避落瑾瑶的大骂,一边后退着,“妈妈,我只是不想……”
  “想什么想啊?你都已经嫁到了我们陈家,就要按照我们陈家的规矩做媳妇儿!你今天敢不听我这个婆婆的话,是不是要绍凡明天亲自和你说,你才肯点头啊!啊!”落瑾瑶看着白泫雅一步一步的后退,她便一步一步的紧逼着白泫雅,直到把白泫雅逼进了一个角落。
  白泫雅后背抵在墙上,已经无处可退的白泫雅只能双手抱头任凭落瑾瑶打着,掐着。
  突然,白泫雅的脚跟一软,便向前方矮了下去。正打着开心的落瑾瑶没有能够完全避开白泫雅突如其来的动作。在这混乱的争执中,白泫雅眼看自己马上就要扑倒在地,出于自身的本能,白泫雅无意之中抓住了一片能够救命的稻草,额……不是,是一片布料。
  这布料,是落瑾瑶出去和陈绍凡吃饭时所换的比较昂贵的衣服,商场打折的时候花了白泫雅700块钱买的。
  可就是白泫雅这么一抓,没有反应的过来的落瑾瑶也被白泫雅带倒在了地上。
  “啊!”落瑾瑶尖叫了一声,伴随着落瑾瑶尖叫的声音而来的,还有白泫雅的闷哼声以及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哗啦!”一声,一个仿照的古董花瓶的A货碎了一地。
  此时的时间静止了……
  “哎呦!”落瑾瑶大声的尖叫了一声,旋即感觉到了一个身体的重量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家里就只有落瑾瑶和白泫雅两个人,刚刚又那么混乱,不过落瑾瑶可没有失忆,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定就是白泫雅没有错。
  待到一切平息,白泫雅还是没有起身,这不禁让落瑾瑶大为恼火,骂道,“你是死人啊!压在我身上做什么?不知道起来呀!沉死我了,快起来快起来!”
  白泫雅还是没有吭声,落瑾瑶大怒,双手用力推开了在自己身上的白泫雅。白泫雅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毫无知觉。
  落瑾瑶单手撑地坐了起来,看了一样白泫雅,大吃一惊,大声尖叫道“天哪!”
  让落瑾瑶吃惊的不是别的,而是此时的白泫雅一丝知觉都没有了,白泫雅就那样紧紧的闭着眼睛倒在地上,白皙明亮的脸现在惨白一片,而且那张脸现在都已经花了,一道一道的小口子正在往外汨汨的流淌着鲜红的血液,额角更是恐怖,一大块已经破皮了,皮下主子的肌理外翻出来。在看看白泫雅的背后,那个瓷瓶子已经完全碎裂。
  鲜红的血液顺着地心引力往下流淌着,渐渐的汇聚成了一条蜿蜒迤逦的小溪……
  “啊!”刺耳的尖叫声打破夜空。
  “唔咦唔咦唔咦。”救护车闪耀着红色的灯光疾驰在县城的街道上,所有的车辆都避之唯恐不及,这辆白色的救护车直直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绿灯之后,才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陈绍凡这个时候还在公司加班,接到了母亲落瑾瑶的电话,疯了一般的跑到医院。他在前往急救室的路上已经撞到了无数名患者和护士,但是一向举高自傲的陈绍凡并没有道歉,而是视若无睹的继续前冲!
  终于,他来到了终点——急救室。这个时候,急救室的灯,还亮着,里面是什么情况,陈绍凡也不得而知。
  陈绍凡环顾了一周之后,终于在一个角落的长椅上发现了他想要寻找的身影——落瑾瑶。陈绍凡耙了爬头发,这个时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全身疲惫的走向坐在长椅上,目光空洞的落瑾瑶。陈绍凡很是心疼这样的母亲,如果母亲还快快乐乐的呆在农村,就不会出现在许多的事情了……陈绍凡心里叹了一口气,在落瑾瑶的面前停了下来。
  他坐在落瑾瑶的身边,放松了的神经一下子使得疲惫席卷了陈绍凡的整个身躯。陈绍凡低低的喊了一声,“妈。”
  落瑾瑶闻声条件反射的抬起头,看见是自己的儿子,她那刚刚还空洞的眼神此时充满可盈盈的泪水,浑浊的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自家的儿子,落瑾瑶那双已经不再柔嫩的双手紧紧的攥住陈绍凡的大手,她口齿不清的说道,“绍凡……不是我,不是我,是那个扫把星自己晕倒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落瑾瑶急急的向自己的儿子陈绍凡澄清,自己是清白的。“我怎么知道她的身体那样的柔弱?都是他自己不好……”
  陈绍凡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使劲儿的挣脱落瑾瑶的手,然后,他脱下了西装外套给瑟瑟发抖的母亲小心翼翼的披上,同时,他搂住了落瑾瑶有些发胖的身体的肩膀,那声音疲惫却又坚定的说道“妈妈,你不要自责,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你放心,泫雅会没有事情的,不是都说了吗只是一些小小的皮外伤,只是看着恐怖了一些。妈妈,妈妈,你千万不要自责啊……”说罢,陈绍凡紧紧的搂住了落瑾瑶。
  落瑾瑶听到陈绍凡的话以后,好半天才呆呆的反应过来,她的嘴里只是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真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绍凡,相信我啊……”
  “恩,妈妈,我相信你。不管你的事情,是泫雅她自己不好,没有照顾好自己,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的。和妈妈你没有一点的关系。”
  “真的吗?”落瑾瑶目光呆滞的傻傻的自言自语。
  “真的。”陈绍凡肯定得回答着落瑾瑶。
  陈绍凡心疼的看着这样的母亲,落瑾瑶已经处在身体极其疲倦的状态了,这个时候,她的依靠、她全部的精神寄托——他的儿子陈绍凡来了,她终于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休息了……陈绍凡看着如此疲倦的母亲,不禁让落瑾瑶伏在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怕打着落瑾瑶的后背,好让她可以快速的进入睡眠。陈绍凡的动作极其轻柔,极其缓和,一下一下的,像极了小的时候落瑾瑶给自己唱的摇篮曲那个样子。落瑾瑶的精神放松了下来,就感觉到了眼皮很沉重很沉重,她百般疲惫的诺诺的说道,“绍凡,我先睡了。”
  “好的,妈妈,睡吧,睡吧。”陈绍凡柔声的安慰的说道。
  此时此刻,陈绍凡紧紧的皱着眉头,目光有些飘忽的望着母亲。他想了很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到底是因为什么?白泫雅,那个女人,是自己从小到大梦寐以求得到的女人,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娶了她当老婆。她每天都会做着好吃的等待他的下班到家……他们每天夜里都会翻云覆雨。他们的生活应该是很美好很美好,到底是因为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模样呢?
  落瑾瑶已经睡熟了,陈绍凡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母亲那日渐苍老的容颜。落瑾瑶虽然只是个普通人,她没有白泫雅那样明艳的长相,可是‘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陈绍凡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母亲给自己掉价。可是,看着母亲霜染的白发,母亲自从来了县城和自己。还有白泫雅住在一起后,她的脾气就很大一直不好,而且有快速衰老的迹象,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大,身体渐渐发福,看不出了年轻时的模样。
  陈绍凡苦恼的闭紧了眼睛,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个昔日里充满了欢笑的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会变成如今这种像是牢狱的地方?陈绍凡苦恼的爬了爬头发,没有能够明白他此刻内心里的痛苦,那种痛苦,深入骨髓,他已经尽可能的避免这种没日没夜的争执不休了,甚至……可是,这种情况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愈演愈烈。
  陈绍凡想着想着,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那是他因为上班期间调了震动,现在这个时间,居然来了电话?看了看显示屏,上面是一串数字没有备注,可是陈绍凡在看到这串并不陌生的数字是,眼里的厌恶之色明显,他没有办法,只能悄悄的接起了电话。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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