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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泣血凤山
  “黑白无常”二人冷眸如千年寒冰般怒视着放箭的黑斗蓬方向。若是能行动,两人绝对会上前将放箭之人剁成碎片,方能解他们心头之恨。
  司马昊天和雨也认出了黑斗蓬,两人挥剑打翻两个纠缠的杀手,脚尖轻点掠身扑向黑斗蓬,这人才是今晚正主,不关照一番,实在难消心头之恨,孟颖之死便是拜他所赐。
  几支闪着森篮寒光箭羽成“品”字形飞向正面的雨,身子悬在空中的雨毫无躲避可能,弩箭力道、速度、强劲和迅猛都带着惊人之气势,雨挥剑抵挡机会都没有。惊惧盯着飞向自己胸口弩箭,淡淡腥味显示此弩箭是淬过剧毒。
  沈欣儿惊的魂飞魄散,“黑白无常”二人也是寒眸圆睁,心想完了!冷冽和雨交往甚密,心急如焚,可惜鞭长莫及,死神步步紧逼。
  一道白色身影如闪电划过星空,右手挥剑挡向羽箭,左臂高抬急速撞向雨侧身,雨如断线风筝斜落在一丈之外。
  可惜长剑只挥去两支箭羽,还有一支狠狠的穿过司马昊天左肩,利箭强劲力道,带着脚没沾地的司马昊天也“飞”向了身后山崖,瞬间一切都静止在黑暗悬崖下。
  “大哥!”“主子!”心胆俱裂的呼声。起身的雨右手长剑寒光暴长,剑花朵朵,距离不远处的风,几支薄如纸片飞刀,唰、唰几声同时飞向“黑斗蓬”,一声惨叫“黑斗蓬”咽喉、胸口已中数枚飞刀,从左肩至右腹部一道斜斜血痕,沿着划破衣衫,如涌泉般外泄,眼见是没了活路。
  冷冽剑气如虹,手起剑落打翻前面一个杀手,司马宇天几人追风逐日,势若脱兔般砍翻纠缠的杀手,数十个杀手在眨眼间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溃不成形。风,点燃手中焰火向空中抛去。
  生死相搏的打斗结束了,并不宽敞平台上血腥味扑鼻,死尸遍地,伤者哀号声不绝于耳。
  几名侍卫后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都是他们太轻敌,没早点下杀手或是招呼四周埋伏的官兵,害得他们主子遭此厄运。
  “黑白无常”算是明白了,刚才在凤山顶上继续打下去,自己兄弟必输无疑,他们二人绝非司马昊天几个护卫的对手,仅武功招式上都是输家。
  若同司马昊天比更是无胜算,首先从气度上就输了一半。他身边的人,包括那位柔弱姑娘在内,都是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为同伴在所不惜,敢拿命去搏,这等襟怀岂是常人所有。难怪幽灵堡给人家端了老窝,这是迟早之事,就算不是他们兄弟俩人,他们也早晚有一天会找上门来。那心狠手辣的阮堂主还真想要他们的命,哼,真是死有余辜。
  真可谓:以善服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以善养人,然能服天下人,天下不心服王者,未之有也!
  跌跌撞撞瘫坐在悬崖边的沈欣儿,面色惨白,双眸空洞,望着黑不见底的悬崖,整个人如冰雕石刻般,她没有哭的梨花带雨,甚至连一声呜咽都没有。
  明亮火把照亮了山崖,朱平带着兵士涌上不大的平台,司马宇天急忙吩咐道:“留下一队人马,其他人全部下山寻找皇兄。”
  训练有素的将士,得知尊贵的皇子殿下给打落到山崖下,都是心惊胆寒。
  冷冽开启山崖石壁上的机关,和雷带一部分人马进入山腹之中继续搜查。风和雨带着其他人下山,电守在平台之上,司马宇天望着眼前纤细身影不知如何安慰,急的不停地来回走动。
  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山风吹来,云烟四散,峰壑松石在彩色云海中时隐时现。
  但此刻没人有心情欣赏这雄伟瑰丽的日出景象。
  沈欣儿已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坐了一晚。
  冷冽和雷从山洞中找到大量关于幽灵堡高层的机密。司马宇天不得不先放下担忧,安排人手尽快清剿匪穴。他们如预期般找到幽灵堡在运城的分坛,堡内人数不多,但整个幽灵堡重要核心机密已获取,只等肃清其他匪患了。
  “黑白无常”靠坐在山石上,面色漠然,默默注视着悬崖边那抹白色影子。墨黑长发随风起舞,纤瘦人影始终纹丝不动坐着,周围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空气中凝聚着窒息的沉闷。
  朱平派手下将士已找了一个晚上,没有任何消息回报。
  “嫂子,我们先回去吧,我会让朱平加派人手继续寻找。”司马宇天低声道。
  “嗯。”低低的回应。
  白色影子刚起身又斜斜倒下,保持一个晚上不变坐势,她的双脚早已麻木。司马宇天不得不扶起浑身冰凉的清瘦人影,转身准备向山下走去。
  “宇,等一下。”侧头对身侧冷冽道,“把解药给他们,让他们走吧!”暗哑的声音有些恍惚。
  冷冽掏出解药放在两人手中,转身赶上前去。
  “黑白无常”冷冷凝注着远去的几条身影,服下解药,席地而坐慢慢调息。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午时却变成乌云蔽日。
  回到了景园的沈欣儿直立于院中,脸始终朝着大门方向。丝缎般长发随风飞扬,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没有感情,没有思维的一尊玉雕。
  风和雨汇同刺史府一同处理幽灵堡余患问题,其他三人寻着司马昊天摔下山崖位置继续找人去了,司马宇天守在景院。
  看着那抹随时可能倒下的纤细影子,司马宇天心隐隐抽痛。他希望她哭出来,哪怕是轻微呜咽都行,但那道白影从进入景院后就一直一言不发,仿佛冰封了记忆和思绪。她的眼眸中没任何色彩,白晰的脸颊几乎成透明状,以往艳红莹润唇瓣毫无血色。
  风肆意的吹拂起长发和裙衫,也撕碎了他的心。
  雨点溅起细碎尘土,暴雨扑天盖地袭来。白色身影竟然毫无知觉,双眸没有焦距的微眯着。司马宇天不得不将她强行拉进房间,让仆妇、丫环侍候着更衣梳洗。
  几名侍卫在暴雨过后陆续回来,依然没带回任何消息。
  黄昏已至,雨后的空气少了一些燥热,多了几分湿润,一道彩虹划过天空,美丽的七色光环映衬着金色晚霞,景园里却是一片灰暗阴霾。
  前院大厅议事的司马宇天和几名侍卫,一回头,却刚好见到青衣素颜,抱着琴盒的沈欣儿翻身上马往凤山方向离去。
  司马宇天心急如焚,吩咐其他几人继续寻找,自己带着冷冽急忙策马追赶,她不能再出意外了。
  不出半月,三次登上凤山之巅,夕阳依旧,晚霞依然,却是几番不同心情。沈欣儿还是席地而坐,琴还在膝上放着,曲调依然流畅,琴声照样清和,只是流淌的不是山间溪流而是压抑的热血,是即将喷发的熔岩蕴含着万马奔腾的力量。清和的琴声是山林尽毁后,鸟儿们的心痛和哀鸣声,痛彻心扉。
  司马宇天潸然泪下,这锥心的痛为何要让眼前的女孩儿去背负,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哀伤。皇兄,你好残忍!你怎么忍心丢下她,让她独自伤心。司马宇天不知道她还能支撑多久,他祈求苍天可怜一下这对有情人,不要拆散他们,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的生离死别。
  冷冽阴郁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紧握成拳的双手指关节咯咯做响,指甲已深深刺进掌心的肉中,只是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大哥,你说过,要带我去幕山看夕阳,听我弹琴;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你说过,我们只有今生,不求来世;你说过,回京城后我们就成亲,你为何要食言,大哥,你在哪儿?!
  琴声嘎然而止,两个暗自伤神的男人惊惧地看着昏倒在地的沈欣儿——她强压椎心泣血的伤痛,整整十二个时辰滴水未进,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素琴上血迹斑斑点点,纤纤十指,血肉模糊,司马宇天和冷冽心脏狠狠的抽搐着,窒息般的难受。
  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景园内愁云惨淡,运城的官差、衙役如临大敌,官府出动所有差役,寻遍了凤山方园数十里沟壑、山峦。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任谁都无法相信眼前现实。
  沈欣儿至始至终没有掉一滴泪,没有催促任何人,没有问过一句关于搜寻的情况,但她不相信她的司马大哥就这样没了,或许没有消息未必就是坏消息。
  清晨阳光如约而至,负责照料沈欣儿的小丫环,哭丧着脸端走只动了几口的早餐。
  雪儿走后,刺史夫人把自己身边一个乖巧伶俐的小丫环送过来,专门照顾沈欣儿生活起居。相处时日不长,小丫环对这位新主子也是喜爱之极,把沈欣儿照顾的周周到到。
  精神和体力双重消耗,沈欣儿已没有多少力气站立在大门口等着那抹白色身影回家。几名侍卫发疯般在凤山中沟壑山林不分昼夜查找,他们绝不相信他们的主子会凭空消失。
  风在司马昊天掉落的下崖下找到了他的软剑。亮白的软剑,仿佛也感受到主人不在的寂寞,失去了贯有灵气和本身森冷萧杀之气,静静躺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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