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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此恨绵绵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来。”谢遥抓着向子期的衣袖,她故意让冷无双伤她,她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忍心看着她被伤。
  向子期皱紧了眉头,他没想到为了逼他出来,她能让冷无双伤她到这种地步,望着她满身鞭痕,心中更加气愤,“你以为这样,我就答应你的所求。”
  “那夜,我对你说,我总觉得身边对我重要的人将会一个一个的离去;所以,我害怕这一切都变成真的,你为什么要抓李恪,李恪犯了什么罪,我现在不想与你争论,但我想求你让我们进去见他一面,至少让伊香知道他是平安的,伊香那傻丫头才会安心。”谢遥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痛得头晕。
  向子期看着她头上冒着的冷汗,冷声道:“我答应你,黑泽,请大夫。”
  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黑泽应声离去。
  向子期伸手要抱起谢遥,谢遥却拦住他的手,摇摇头,“我没事。”
  接着,摇摇晃晃的撑起身子,身上流出的血迹印在破掉的衣服上,像一块一块的污渍。
  刚走两步,便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一歪。跟在身后的向子期稳稳的接住她,却见她已经陷入了昏迷。
  望着她憔悴的面容,向子期眉头锁的更紧,轻声的责备道:“竟做一些没用的事情。”
  自从那日回来,算算日子,不过十日,便药物发作了。肖玄中指与食指之间夹着白子,迟迟未落下。
  “每过十日,你便需要服下这颗解药,若是你不服下,就会像今日一样,受着钻心之痛。不过,你放心,这个药是不会让你死的,只会慢慢的折磨你,折磨你到死为止。”
  那夜,是宇文紫玲喂他吃了解药。她的意思很明了,想通过药物来控制他。
  “公子……”
  听到声响,肖玄回过神,手中的白子随意落了下去,竟然落入了黑棋之口;肖玄摇摇头,“何事?”
  “属下已经追查出向子期的身份。”香书风尘仆仆,这几日她都在查询奉命追查白家的案子与向子期的身份,如今终于有些眉目了,便来上报。
  “说。”
  “向子期十岁之时拜在张疯子的门下,以乞讨为生。而三年后,向子期却杀了张疯子。向子期在一次意外中,救了晋王,被晋王收为义子,而后又将曾经与他一起乞讨的那些人,收为已用,设立了云阁,转为晋王收集情报。”香书简单的说了重点,接下来的事情,肖玄都已经知道。
  肖玄沉默的把玩着剑穗,十岁,他与向子期是同年,十岁那年,他身中剧毒,与谢遥一同被送往清风山。
  而那一年,白家抄了家,莫名的大火,竟然烧死了白家的孤儿寡母。
  向子期十岁入了晋城,被张疯子收留。若向子期便是白羽笙,那他所做的一切便说的明白的,而且,他恐怕还不仅仅只需要这些。
  “娘,娘……”
  手中紧紧捏着娘亲最爱的笛子,笛子上沾满斑斑的血迹,眼前的大火烧的吞噬着一切,他的嘴被紧紧的捂住,只能呜呜的看着熊熊的烈火,他的娘亲还在火中,他要去救他的娘亲。
  “羽笙,你不要吵了,你娘已经死了,你要记住,你是白家为了的孩子,你娘和你爹都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你要离开百里城,今生再也不要踏进百里城。忘记这里的一切,好好活下去。”谢温拉着他的手,他忘不了谢温那张凝重而沉痛的脸。
  他冲着那张脸摇摇头,手紧紧的捏着短笛。
  “带他走,一路小心。”
  马声嘶鸣,马车快速的朝着城外驶去,这是百里城的冬季,街上行人寥寥,白白厚厚的雪覆盖着百里城,晃的刺眼,白羽笙揭开马车的帘子,看着站在白雪中那个男人,他的身影慢慢的越变越小。
  “谢叔叔,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回来,我一定会报仇的。”他的眼中含着恨,带着泪,当马车驶出城外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城墙上百里城三个字。
  总有一天,他要毁掉这里的一切。
  “嘶……”冷抽一口气,冷无双的一顿鞭子真的不是吃素的,现在好像连骨头都痛。
  向子期本撑着头小歇片刻,未想到往事又钻入了梦中;心情变得十分压抑,缓缓睁开眼,他看着谢遥,声音带着干哑的道:“醒过来了。”
  谢遥也看见了他,记得她昏迷前,向子期答应她可以去看李恪,便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被无双鞭子抽了,至少要休息十天半月,怎会无事。”向子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真没想到,你会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来逼我,你是认定的我很在乎你?”
  谢遥垂着头,她平日中装傻充愣,也并非真的笨;她能感觉到向子期是在乎她的;既然单纯的求他无用,那不如用了苦肉计,也试试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心中虽然如向子期所想,嘴上却道:“我只是相信子期是个纯良之人。”
  向子期彷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笑了起来,谢遥却觉得这个笑声十分的恐怖。向子期踱步来到谢遥身边,猛的,脸色一沉,冷声道:“以后不要自作聪明伤害自己来威胁我,这对我没用;我对你的是有一些心思,不过觉得你有趣罢了。今日应了你的请求,是觉得你们去或者不去,你不会作出任何改变。你别以为我是因为在乎你……”
  向子期的手轻轻的抚上谢遥的脸。
  “啪”,谢遥一把拍开向子期的手,那番说辞让她感到难堪,“这么说来,你以前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闲着无事,与小女子之间的暧昧了?”
  揭开被子,谢遥忍着痛,赤脚站在地上,抬头望着向子期,道:“看来是我会错了意思,自作多情。”
  向子期点头应了一声,“是。”
  又从腰间取下牌子,递给谢遥,“拿着这个去天牢,便没有人敢拦着你,这顿鞭子不能让你白吃。”
  谢遥接过令牌,“还有一点想请教向统领,李恪到底犯了什么罪。”
  这么快便翻脸不认人,连称呼都变了,向子期冷冷的道:“他是奸细,他会死。”
  “你有什么证据。”谢遥瞪着向子期,“李恪为了阻止晋王的叛乱,连命都不要,倒是你们这些居庙堂之上的人却不忧其民,腆着脸谋你们的权位……”
  向子期却猛的扯住她的头发,谢遥的头被强迫的往后仰着,只见向子期眼中含着愤怒,道:“你们拼死保护的江山,最后的功劳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你知不知道,那些居庙堂之上的人欠了我多少,我就是腆着脸去谋这些权威,我要站在和他们同样的位置上,甚至比他们高的位置,毁了他们。”
  “难道南国所有的人都欠你的吗?”
  “是,他们都欠我的。”
  彷佛再次看到画舫中那个向子期,谢遥甚至忘记了被扯住的头发的痛,呆呆的看着向子期眼,那双眼中除了愤怒,还有痛。
  子期,到底你和南国有着什么样的滔天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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