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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谎言
  乐声离的越来越远,身体却越来越沉,心口像被火焰般灼烧的痛,每一根骨头都如同被强行扯开。
  肖玄停下脚步,这种痛让他支撑不住,扶着一旁的树,盘膝坐到地上,试图使用内力压制住胸口灼烧的痛,却未想到,刚提起内力,便觉得胸口更加闷痛,一股腥味上窜,从口中吐了出来。
  终于还是熬不住这种痛,肖玄意识慢慢模糊,倒在地上,昏迷中,隐约听到有一人在他耳边道:“痛吗?可我的心更痛。”
  “把他带到我的屋中。”
  舞姿随着乐声停下而落幕,周围的火光一瞬间便黑了下去,亭楼又没入黑色中。
  在座的诸位意犹未尽,啧啧称叹。
  “真是好舞姿,好琴曲啊。”
  “果然,辅国公大人家连琴师舞姬都不一般。”
  “是啊是啊,这一曲,这一舞,恐怕人间难听见几回,难看上几回了。”
  这时,谢遥却感到一道目光盯着她,她凭着感觉看去,刚好对上向子期的目光,向子期坐在她对面的末座上。从一开始便注意到他,但谢遥刻意不去看他。而他一直这么盯着她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谢遥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继续低着头。她来这里就是想看看宇文彦这个老狐狸,她一定要找到为师父报仇的方法。
  “哈哈哈,各位大人说笑了。”宇文彦听完大家的议论,适时的接上话,道:“那舞姬和琴师都是醉月阁的人,我可不是我府上的人,今日不过是请他们来助助兴罢了,各位大人要是喜欢他们,也可以直接将他们唤到府上即可。”
  坐在谢遥边上的一位大人道:“谁不知道琴师孟飞雪心气极高,一日只弹奏一曲,很多大人想请他到府中,都不容易啊,还是辅国公大人面子大。”
  宇文彦脸上现出得意之色,道:“琴弹的再好,也不过是个伶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取悦别人,这种人也摆架子,那他连取悦别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在座的人听后都道是。
  谢遥不禁皱起眉头,宇文彦的话让她很不舒服。
  “哎,对了,丞相大人,肖玄去了哪里?”
  众人的目光都朝着肖凯的一桌看去,谢遥这才发现肖玄的位置已经空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犬子喝了一些酒,不太舒服,又怕扰了辅国公的兴致,便先行退下了。”肖凯其实也不知道肖玄是什么时候走的,便随口说了个理由。
  宇文彦了然的点点头,道:“来,各位大人,再喝一杯。”
  接下来,又上几出戏曲,众人之间的气氛和缓了好多;谢遥轻轻拉拉谢温,谢温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看着谢遥问道:“什么事情?”
  “我肚子痛,要出去一下。”谢遥装作难受的样子。
  谢温道:“快去吧。”
  “嗯。”
  谢遥退到身后树木比较多的地方,刚好撞见一名丫头,便从她手中拿来灯笼,朝着其他的地方走去。
  不得不承认,宇文彦是个极其奢华的人,当初见识过紫谷园的风光,而他的王府一点不比紫谷园差,到处都是亭台楼榭,假山花木。
  谢遥寻理由出来,就是为了找肖玄,也不知道他突然间无声无息的去了哪里。正在犹豫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肖玄的时候,猛的看到一个白色人影在前面走,背影极像肖玄,谢遥赶紧跟上去,不知不觉中,越走越幽静;白色的身影在一道圆形的门前消失。
  谢遥驻足,刚刚她跟着小玄子的时候,唤过他两声,他却不应她,那他来这里是做什么?
  谢遥踏进门,里面一片竹林,两三间屋子,相对于外面那些房子,这里算是比较简陋的。屋中亮着光,谢遥听到有人在说话,是宇文紫玲的声音。
  难道肖玄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宇文紫玲?
  谢遥纵身飞到屋顶,揭开瓦片,朝着屋中看去,她看到宇文紫玲蹲在正在沐浴的男子身边,为他擦洗着手臂,样子十分亲密,男子仰着头,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谢遥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肖玄。
  胸口如同堵了一块石头,无法呼吸。
  谢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屋顶上下来的,她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手中的灯笼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只能在昏暗的月光下不知方向的走着;可腿越来越不听使唤,膝下一软,谢遥靠着一棵树坐了下去,仰首望着一勾弯月,心也被如同弯月的钩子一样紧紧的勾住。
  他和宇文紫玲竟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呵呵,都怪自己傻,以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便是真的喜欢的是自己;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信,她以为他们真的能够相守一辈子。
  原来,一切都是骗她的,眼泪不由得从眼角滑落,谢遥伸出手臂盖住眼睛。
  遥遥,不哭。
  默默的对着自己说。
  “你偷偷跑出来,就是躲在这里哭鼻子。”带着一点嘶哑的独特声音,谢遥不睁开眼也知道是谁。
  拿开手臂,谢遥看着他,“你跑出来,就是为了看我哭鼻子?”
  “宴会无趣,我出来走走,恰巧路过罢了。”向子期语气顿了片刻,又道:“几日不见,你好像消瘦了很多。”
  “有吗?”谢遥苦笑一声。
  “遥遥,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变了很多。”向子期道。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吗,谢遥咽下这句话。
  “人总是要变的嘛,我以为有些东西选择看不见,听不到,那些就是不存在的,然后过着自己认为快活的生活;可是啊,现在的我没有得选择,因为那些我不想看的东西,不想听的东西,明摆在我的面前。子期,我有种感觉,我觉得自己周围越来越危险,而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也会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谢遥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无力。
  “你多虑了。”向子期淡淡的道。
  “也许吧。”谢遥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这样抬头看着向子期,像看着很高的影子,“子期,如果对你很重要的人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向子期毫不犹豫的说道。
  “嗯,是个直接的好办法。”谢遥起身,“不早了,宴席应该快散了。”
  “嗯,我给你带路。”
  确实,她找不到该怎么走回去了,望着走在前面的向子期,谢遥默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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