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在这里住？”他试探地问她。
　　她笑着说，“我的行李放在朱莉那里，今晚我也住在她那里。”
　　“没有找到房子？”他扬眉，凝视她。
　　她笑。
　　他对她摇摇头，一副看不起她现在这个模样，她是来找他拿蒋宁的照片，现在她却闭上嘴巴不提这件事情。他挑衅地，“你不是很为朋友吗？不想要蒋宁的新闻？”
　　她没有说，他却主动提起。
　　她诧异看他，她是决心不再说起蒋宁的事情，不想让他不高兴，但他既然开了口，她仍识趣地不说。他是在试探她，然而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就生气。所以，对于蒋宁的事情，她仍闭着嘴。
　　她摸着脑袋，笑说，“朱莉是记者，如果她想得到新闻，她自然要付出心力。”
　　他愕然抬头看她一眼，嘴角带着笑意，“你是说朱莉如果想得到新闻，就要让她自己去付出心力，而不是用另一个方法轻易拿到蒋宁的新闻？”
　　青瑶点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她也不想欠严锋一个人情。
　　严锋苦笑。“你跟我算得这么清，无非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跟你的关系。”他那么聪明，说得直接。
　　青瑶对他有点诚服，他算是有一点点明白她的心意，她以前他不懂她，只会骄傲地让她做他的女人。
　　然而周意，她喜欢周意那么多年，不见得周意就能明白她对他的这份喜欢，这份心意。
　　严锋问她，“你不想要蒋宁的照片跟新闻了？”
　　青瑶回头对严锋笑了笑。“是我没有考虑，我不应该叫给你给我新闻。”她说。
　　她相信朱莉要是知道不会责骂她，她不想欠严锋人情。
　　严锋看了她一眼，然后让她跟他回到客厅。他把蒋宁的照片给她。
　　“谢谢。”她说。
　　他看了看她，“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
　　她走到街道等公共汽车。
　　夜晚有点凉意，她倚在公车亭的栏杆想了一会。只是因为朱莉，所以想拿蒋宁这个新闻给她吗？其实她有私心，希望由朱莉报道这个新闻，按着她的意思写这个新闻。如果是别的记者，可能会黑周意。上次周氏集团的贿赂事件，记者可以借之话的话题，猜着蒋宁想不到周意会这么可耻，会让员工贿赂有关部门。
　　青瑶回到朱莉的公寓，朱莉还没有下班。
　　她拿着行李等了一会，朱莉回来。
　　朱莉知道青瑶搬出严锋的公寓，也不说什么，开门给青瑶，一边把手袋放到沙发去倒了杯开水。
　　她走过来递给青瑶一杯饮料，“谢谢。”青瑶说，拿起来喝了一口。
　　她问朱莉，“朱莉，你把周意当朋友吗？”
　　朱莉看了她一眼。
　　青瑶从背包拿出蒋宁跟男人走进酒店的照片。她把照片给朱莉。
　　朱莉低头一看，睁大眼晴看着青瑶。
　　青瑶看懂她眼里的诧异，她对朱莉说，“这不是你想要的新闻吗？”
　　朱莉问，“你从哪里得到这些照片？”
　　青瑶笑了笑，没有出声。
　　朱莉把照片放到青瑶的手上，她看青瑶一眼。“青瑶，如果你不说，我不会写这个新闻。”她捧着开水坐到沙发。
　　青瑶走过去，坐在朱莉的旁边。
　　朱莉说，“如果你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拿到这些照片，如果新闻写出来，你会被蒋宁起诉。”
　　青瑶侧着头想了一想。她说，“这是严锋拿到的照片。”
　　“严锋？”朱莉扬起两道眉毛。
　　青瑶喝了一大口饮料，朱莉也捧着水喝，眼角瞅着她。
　　青瑶对她笑了笑，“你以为我想离间周意跟蒋宁的感情，我跟在蒋宁背后拍蒋宁的照片，想让她的新闻被周意看到，让周意跟蒋宁分手？”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又低着头喝了一口饮料。
　　朱莉怔怔看她。半响，她说，“我没有在怪你。”
　　“我是为了你。”朱莉说。
　　青瑶又笑。“我明白。”
　　朱莉有些尴尬，青瑶站起来走到阳台。
　　天气有点凉，青瑶抓了抓衬衫的衣领。
　　朱莉走过来，望着街道的风景，点了一支烟。
　　她说，“对不起。”有些不好意思看她。
　　青瑶笑，转过头看朱莉。她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一阵风吹过来，朱莉拿起阳台放在藤椅的外套递给青瑶。
　　青瑶拿着，披在身上。
　　朱莉看青瑶一眼，她问青瑶，“你想我写这个新闻？”
　　青瑶看着街道。
　　她没有说话，朱莉默不作声到厨房泡了杯咖啡。
　　她问她，“如果你想我写这个新闻，我就把这个新闻给主编。”
　　青瑶说，“你来写。”
　　“为什么？”朱莉问。
　　青瑶转过头，望着倚在阳台门口的朱莉。
　　“其它记者写这个新闻，可能会抹黑周氏集团。”青瑶说。
　　朱莉笑了一笑，喝着咖啡。
　　过了半响，她用听不出心情的语气说，“你对周意太痴心了。”
　　青瑶一怔，目光没有望向朱莉。
　　她看着街道，街灯亮了，有行人走过马路，有些男人女人牵手，也许是情侣，也许是情人，但见他们的脸上带着笑意。
　　青瑶勉强笑了一笑。“就算我不喜欢周意，我跟周意也是朋友。”她说。
　　“是吗？”朱莉看着她，“你跟周意是朋友？”
　　青瑶转过脸，对朱莉点头。
　　朱莉瞪着她。“你要是跟周意是朋友，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谈恋爱。”语气带着无示的刻薄。
　　青瑶不想再说，她问朱莉，“吃晚饭了吗？我还没有吃饭。”
　　朱莉盯着青瑶，知道青瑶在转开话题。
　　她叹气，走回客厅。“我们到外面的餐厅吃饭。”她说。
　　“我来煮。”青瑶说。
　　朱莉没好气看好一眼，“我请客。”
　　青瑶笑，她不是嫌自己刚找到工作，而是觉得朱莉在杂志工作也不开心，所以想给朱莉煮晚餐。
　　出门吃饭朱莉也化了妆，青瑶笑她，“又不是参加派对。”
　　朱莉耸耸肩，“要是在餐厅遇见我喜欢的男人。”
　　青瑶搭着朱莉的肩膀，跟朱莉走到电梯。“喜欢的男人？陈跃怎么样？”她打趣朱莉。
　　朱莉冷眼看她。“严锋呢？严锋比陈跃优秀，也不见得你喜欢严锋？”朱莉不客气呛她。
　　青瑶闭嘴。
　　电梯的墙壁像镜子，朱莉换了另一件浅色裙子，看上去淑女。青瑶心里感慨，仍有心情谈恋爱的男女都还年轻。她不由得叹气，似乎自己就没有想过找男朋友。以前是等着周意，想跟周意在一起，周意跟蒋宁订婚，有了未婚妻之后，青瑶也没有想过找男朋友。
　　朱莉喝了点酒。她有些高兴。“这个新闻会让我在杂志社有些出名。”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