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对她说过站在什么高度就配什么样的人,她现在是坚信着这一点,所以她和程净帆根本就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她要钱没钱,要才倒是有点,要魅力没有他那么有魅力,要势也没势,要好的身世也没个好的身世,她凭什么就能跟他这样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而尊贵有内涵的男人在一起,她真是觉得他们曾经在一起应该那算是她人生里最美丽的一场回忆,虽然最后终是化成泡沫没有了。
“程净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她明明就很疲惫了,却是硬撑着要问个明白才肯罢休。
这样固执的性子还真的是她,他真是很想让她改改这坏毛病。
把手机放到裤袋里,看着她打着哈欠,再抬头看看那吊水,一滴一滴的还算是匀速,又想着刘医生那么优秀的医生怎么可能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必然是调好了速度的。
“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好好先睡个觉,明天来问也是一样的。”他猛的站起来,显然是很不认同她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只是他还未站直,她就拉住他的手掌,两人一看都一愣,祁艳萌连忙放开他的手掌缩回来,为了避免他的错觉和误会,她赶紧解释,“我只是想问为什么当初你会和那样的我在一起,你不是说过我们以前在一起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么。”
他的眉间一跳,似乎没预料到她会这样问,于是就俯身看着她的面,带着一丝笑容,“有个跟屁虫总是无缘无故的就跟踪我,跟在我后面,我想甩都甩不了。”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她这么矜持的女孩子居然会做他的跟屁虫,她到底是有多傻,问题是好像还升级到了死缠烂打,竟然是甩都甩不了她,她到底有多死缠烂打不要脸啊。
她真想拿个枕头捂着自己的脸了,在她的想法中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啊,她有点怀疑的看着他。
咬了咬嘴唇,嘴角扬起来,“程净帆,这怎么可能,我有那么的厚脸皮么,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她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想想她就算偶尔花痴什么大帅哥,她也是连搭讪都不敢的,怎么可能会因为爱情而死缠烂打到那个地步呢,难道这就是失忆前的她的真面目?
她不相信,死都不相信。
他扶额,他想起了以前她总是认为他是高冷的gay的时候就总是喜欢有意无意的跟着他观察他。
他轻咳两声,额头布了三条黑线,他立刻转身。
祁艳萌见他就这样走了,不由得在他后面大声说了一句,“老男人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还没告诉我原因,我。”
病房的门被慢慢的关上,她无语的看向那吊水,吊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她很疲惫了,刚刚是硬撑着眼皮才没有睡着的,现在他离开病房了,她一下就变得很疲惫了,撑不下去的她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头还是有些痛,甚至有点想要裂开的感觉,她捶了捶脑袋瓜,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头痛得要炸开的感觉了,之前听云锦落说她在失忆前太拼命了,有段时间为了赶稿子,结果看电脑看多了头痛了不知多长时间才好了,那个时候她真是太过倔强,云锦落说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倔强。
她想现在的她可不能这样倔强了,总要有个度,不然她如何能在经历更多的风雨中能让自己的性格发生变化,如何能让她自己变得成熟一点呢,成熟不是外在的变化,她想要的是程净帆那样的内在变化,她想就算现在改变了,总会在某年某月某天她会改变的,只要她肯坚持。
头痛得太厉害,她有点受不住了,本来不想麻烦程净帆那老男人的,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也只能麻烦他了,她本想让他回去休息休息,或者就直接在这病房里趴一个晚上也好的,可是现在突然痛得那么厉害,他有必要跟他说说,免得他又说她不好好照顾她自己。
于是,她的左手够到桌面上,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码,号码才拨出去一瞬间他竟然就接了,让她很诧异他的速度,电话那头传来他的有点暗哑的声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等下,我进来,我就在走廊。”
她一听他还在走廊有点愕然,她还以为他心情不好出去外面走走才回来,然后是嘱咐护士帮忙看好她这里的吊水,没想到他还在走廊里。
病房的门一开,他就匆匆的走了过来,坐在床边询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头很痛,你帮我拿点白开水,我喝点白开水可能会好点。”疼痛还在脑瓜里延续。
他装好一杯白开水,却没有急着给她,而是吹了吹杯子里的水,“慢一点喝,这水还有点烫。”
他把白开水放到桌上,等它没那么烫。
她心里更是暖暖的,他总是这样对她好,让她真的要以为他其实非常的在乎她,只是有些话不能明说,藏在心里就好,如果她非要问得那么清楚,那和多管闲事没有什么区别,既然她都已经明确跟他说清楚在她恢复记忆之前不想接受他的感情,那就更没有必要去管他到底是不是很在乎她。
没有人有义务要爱她,所以她觉得不管她失忆前怎样挣扎或者埋怨都是不必要的,因为他没有这个义务一定要爱她,除非他对她许下了永远的诺言那又另当别论。
她可是听任斯裕说过的,程净帆还从来没有想得那么的遥远,会想到未来他们的感情,所以根本就没有诺言,她又何苦自己来找罪受呢。
她真是庆幸她现在还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有点事情是该到了要做的时候了。
这样想着,她就出神了,程净帆伸手探她的额头她都不知道,所以这回没有下意识的躲闪他那温热的手掌。
第499章